第一章
結婚八年的妻子,出軌了我最疼的親弟弟五年。
他們聯手掏空我三千萬,氣死我爸,把我媽推下了樓梯。
我身患胃癌晚期,被他們徹底踩在腳下。
畜生弟弟陸景川,摟着我的老婆,笑着拍我的臉: “哥,跪下磕頭,大聲點,承認你就是個廢物!”
蛇蠍心腸的妻子沈若雲,扔來離婚協議,滿眼鄙夷: “籤了這份家暴自白書,這五十萬......就當賞你了。”
我家破人亡,病入膏肓,尊嚴碎盡。
像條狗一樣被他們當衆羞辱。
我恨不得生吞了他們的血肉! 他們以爲我跳江死了,開香檳慶祝,但他們不知道......我回來了。
1
我爸的葬禮剛結束。
律師王叔把我拉到一邊,臉色凝重。
“景行,你爸走之前,有份東西鎖在保險箱裏。”
“他囑咐我,必須私下交給你。”
他遞給我一把黃銅鑰匙。
我打開了書房那台老式保險箱。
裏面沒有遺囑,沒有房產證。
只有一疊厚厚的照片,和一個U盤。
我拿起第一張照片。
我的妻子,沈若雲,正和一個男人在酒店門口激吻。
我繼續往下翻。
他們在我的車裏。
在陌生的公寓裏。
甚至在我和沈若雲的婚床上。
照片上的男人,我再熟悉不過。
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陸景川。
照片右下角的時間戳,最早是五年前。
我們結婚八年,他們好了五年。
我感覺血液從頭頂涼到了腳心。
我顫抖着手,把U盤插進電腦。
屏幕亮起,不堪入目的畫面和聲音充滿了整個書房。
“川,你哥那個廢物什麼時候才出差?”
“快了,寶貝,等我拿到他公司,我們就不用再這麼偷偷摸摸了。”
“你哥真是個傻子,被我們耍了這麼多年。”
“噓,別提他,掃興。”
視頻是針孔攝像機拍的,地點就在我的主臥。
我一拳砸在紅木書桌上。
桌角崩裂,血順着我的指關節流了下來。
王叔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疲憊。
“景行,你都看到了吧?”
“你爸就是因爲查到了這些,才突發的心髒病。”
“他走之前,緊緊抓着我的手,嘴裏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他想告訴你,但沒來得及。”
我掛了電話。
喉嚨裏全是血腥味。
2
我把照片和U盤收好。
我沒有聲張。
我開始查公司的賬目。
這五年,沈若雲以各種“投資失敗”、“閨蜜創業”的名義,從我們的共同賬戶裏劃走了三千萬。
所有資金的最終流向,都指向陸景川控制的一家空殼公司。
我再查我的設計公司。
我最器重的三個核心設計師,上周剛遞交了辭呈。
我查了他們的去向。
入職的,是陸景川新注冊的一家建築事務所。
好一個局。
好一個我最愛的妻子,好一個我最疼的弟弟。
靈堂裏。
沈若雲哭得梨花帶雨,她趴在我肩上,抖得厲害。
“景行,爸怎麼說走就走了,我好難過......”
陸景川走過來,一拳捶在我胸口,眼眶通紅。
“哥!以後家裏就剩我們兄弟倆了!”
“你可得撐住!”
我看着他。
我也紅了眼眶,抓住了他的手臂。
“是啊,景川。”
“以後,就剩我們倆了。”
我真想現在就捏碎他的骨頭。
3
葬禮第三天,陸氏集團的緊急股東大會。
我爸的股份,我繼承了30%,陸景川10%,剩下的在幾位叔伯手裏。
陸景川突然站了起來。
他把一份文件甩在會議桌上。
“各位叔伯,我爸剛走,公司人心不穩。”
“我提議,由我暫代大哥的CEO職務。”
“並且,我要求大哥轉讓20%的股份給我,由我來穩住軍心!”
會議室炸開了鍋。
“景川!你瘋了!”
“你哥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陸景川冷笑一聲。
他打開了會議室的投影儀。
屏幕上,是我和一個女人的照片。
P的。
P得天衣無縫。
照片裏,我摟着一個女客戶,走進了酒店電梯。
角度極其刁鑽。
“我也不想的。”
陸景川一臉“悲痛”。
“但我哥這幾年在外面玩得太花,嫂子都快得抑鬱症了。”
“這種醜聞要是爆出去,我們公司的股價至少跌停三個板!”
“陸景川,你放屁!”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走到我身邊,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哥,媽還在醫院躺着呢。”
“她剛做完心髒搭橋手術,受得起這種刺激嗎?”
“你要是不同意,我馬上把這些‘證據’打包發給所有媒體,順便給媽的病房也送一份。”
我死死瞪着他。
他一臉無辜地看着我。
“哥,爲了公司,爲了媽,你就暫時退一步。”
“我只是暫代,暫代而已。”
我抓起桌上的萬寶龍金筆。
筆尖幾乎要戳穿紙背。
我籤下了那份股權轉讓協議。
“陸、景、行。”
會議室外,我撥通了王叔的電話。
“王叔,幫我準備一份財產保全。”
“還有,找人盯死陸景川和沈若雲,24小時。”
4
我回到我和沈若雲的家。
那套我親手設計的頂層復式。
鑰匙插進鎖孔,擰不動。
鎖芯被換了。
我抬腳,狠狠踹在門上。
“砰!”
門開了。
開門的是陸景川。
他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頭發還在滴水。
“哥,大晚上的,砸什麼門啊?”
“嚇到你嫂子了。”
沈若雲的聲音從臥室慵懶地傳來。
“景川,誰啊?煩死了。”
她穿着我的白襯衫,走了出來。
襯衫下擺堪堪遮住大腿,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三顆。
她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甚至有些不耐煩。
“陸景行,你回來得正好。”
“我們攤牌吧。”
她走到陸景川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愛的是景川,從五年前就開始了。”
陸景川摟住她的腰,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
“哥,你太忙了,嫂子一個人在家太寂寞。”
“我這個做弟弟的,就替你照顧了她五年。”
“現在,我們不想再演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
“滾出去!”
“這是我的房子!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沈若雲笑了。
她從茶幾下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扔在我腳下。
“陸景行,是你淨身出戶。”
“憑什麼?!”
“就憑我這個。”
沈若雲捋起袖子,露出一片猙獰的淤青。
“你家暴我。”
她又指了指陸景川在股東大會上放的P圖。
“你出軌。”
“你選一個。”
“要麼,你乖乖籤字滾蛋,我們好聚好散。”
“要麼,我告你家暴出軌,讓你身敗名裂。”
陸景川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
“哦對了,哥。”
“你再鬧下去,媽那邊我可不敢保證她聽不到什麼風聲。”
“她那心髒,再來一次刺激,怕是......”
我看着這對狗男女。
我抓起那份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滾!”
陸景川站起身,按了內線電話。
“保安,上來一下。”
“我哥喝多了,來這兒耍酒瘋,把他請出去。”
我被兩個保安死死架住,拖出了電梯。
我被扔出了我自己的家門。
我坐在車的駕駛座上。
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煙灰缸很快就滿了。
天亮了。
我發動了車子。
我去找了那個私家偵探。
“幫我盯死他們。”
“我要他們所有肮髒的證據,24小時。”
5
醫院打來了電話。
護士的聲音帶着哭腔。
“陸先生!您母親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我瘋了一樣開着車往醫院闖。
我趕到急救室門口。
媽躺在移動病床上,頭上全是血,已經昏迷不醒。
醫生攔住我。
“病人顱內大出血,必須馬上手術!”
“家屬在哪?趕緊籤字!”
我剛要拿筆,陸景川沖了過來。
他一把搶走我手裏的病危通知書。
“等一下!”
醫生急得跳腳。
“等什麼!再拖十分鍾人就沒了!”
陸景川把我拽到走廊盡頭。
他拿出另一份文件。
“哥,把你手裏剩下的10%股份全給我。”
“我馬上籤字。”
“不然,媽這手術,你籤了也沒用。”
他冷笑着。
“這家醫院,我上周剛入股了。”
“沒有我的同意,誰敢動這個手術?”
我看着他。
“陸景川,你他媽是畜生嗎!”
“哥,別罵了。”
他看了看手表。
“媽的黃金搶救時間,還剩五分鍾。”
他把筆遞給我。
“籤吧,哥。”
“籤了,媽就能活。”
我奪過筆,在文件上劃下了我的名字。
“滾去籤字!”
陸景川滿意地笑了。
他慢悠悠地走回急救室門口,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
手術做了八個小時。
媽被推了出來,命保住了,但成了植物人。
我抓住了那個給我打電話的護士。
“我媽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護士眼神閃躲。
“我......我不知道,我們發現的時候就這樣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我剩下所有的現金,塞進她手裏。
“說實話。”
她收下錢,壓低了聲音。
“陸先生,我聽保潔大姐說......”
“她看到二少爺......不,是陸總,和太太在樓梯間爭執。”
“太太好像是被陸總推下去的......”
“監控呢?!”
“太不巧了,那一段的監控......”
“剛好壞了。”
“剛好壞了。”
我嘴裏念叨着這四個字,笑出了聲。
6
第二天,陸景川意氣風發地召開了股東大會。
“大哥身體不適,自願轉讓所有股份給我。”
“從今天起,陸氏集團我說了算。”
我那幾個背叛我的“核心”設計師,站在他身後,點頭哈腰。
“恭喜陸總!”
“陸總英明!”
一周後,公司發布了新的旗艦項目——“雲頂天宮”的設計圖。
那是我熬了三年,準備用來競標新地標的心血。
現在,署名上寫着:陸景川。
我沖進了發布會現場。
“陸景川!你敢盜用我的設計!”
他讓保安把我死死攔在台下。
他拿着話筒,笑得一臉“無奈”。
“哥,什麼你的我的。”
“公司的東西,當然就是我的。”
“你現在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了。”
“哦,忘了通知你。”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你因爲泄露公司機密,被開除了。”
他當衆宣布。
“陸景行設計師,因嚴重違紀和惡劣的品行問題,已被本公司永久除名。”
“業內所有合作方,我們都會即刻發函通知。”
他要徹底封殺我。
我像條瘋狗一樣掙扎,卻被兩個保安死死按住。
我被他們扔出了會場。
沈若雲開着我的保時捷911,停在我面前。
她搖下車窗,戴着最新款的香奈兒墨鏡。
“陸景行,我來探望你一下。”
“滋味怎麼樣?”
“我早就說過,你配不上我。”
“你就是個只知道關在房間裏畫圖的廢物。”
“只有景川,才配得上我,才配得上陸家的一切。”
她一腳油門,車子濺起的泥水,灑了我一身。
7
醫院又來電話了。
媽的情況惡化了。
“陸先生,你母親多髒器衰竭,醫院下了病危通知!”
我跑到重症監護室門口。
四個黑西裝保鏢攔住了我。
“陸總吩咐了,您不能進去。”
“滾開!那是我媽!”
我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被他們一腳踹在地上。
我只能隔着那扇厚重的玻璃門,看着心電圖的波形,一點點變平。
最後,成了一條直線。
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
“陸先生,節哀。”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什麼都聽不見了。
媽的葬禮。
陸景川一身黑西裝,以“唯一孝子”的身份主持。
他哭得比誰都傷心。
“媽,您走好!”
“大哥他不懂事,惹您生氣,以後我會連他的份一起孝順您......”
來吊唁的賓客們都對我指指點點。
“真是個畜生,氣死老子,現在連老娘最後一面都不見。”
“這種不孝子,活該被趕出家門。”
“白養他這麼大。”
葬禮後,陸景川的律師又來了。
“陸景行先生,根據您母親的臨終遺囑......”
一份僞造的遺囑。
媽把她名下所有的遺產,包括老宅和她娘家的股份,全都“贈予”了陸景川。
我笑了。
我媽早就說過,她的一切都是留給我的。
陸景川,你真行。
你連死人都不放過。
我租的房子到期了。
房東來敲門。
“陸先生,這個月的房租該交了。”
我摸遍了口袋。
我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所有的銀行卡,都被沈若雲以“夫妻共同財產糾紛”的名義申請凍結了。
我被房東趕了出去。
提着一個破舊的行李箱,站在了深秋的冷雨裏。
8
我在便利店買了一瓶最便宜的二鍋頭。
坐在馬路牙子上喝。
我醉了。
我好像看見爸媽在馬路對面朝我招手。
我笑着站起來。
“爸,媽,我來了......”
我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拖我。
把我從人行道,拖到了馬路中間。
刺眼的車燈照了過來。
一輛失控的卡車,鳴着笛沖向我。
“景行!小心!”
一個人影猛地撲了過來,把我推向一邊。
卡車擦着我的身體呼嘯而過。
我摔在地上,酒全醒了。
救我的人是方以柔。
我的大學同學,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
“陸景行,你他媽瘋了?!在這裏碰瓷?!”
她把我從地上拖了起來。
我看着卡車消失的方向。
“不是意外。”
方以柔愣住了。
“什麼?”
“我說,是有人想我死。”
她立刻報了警。
警察調了監控。
“陸先生,這輛車是套牌車,司機戴着口罩,看不清。”
“但是,在卡車來之前,確實有人把你從人行道拖到了馬路中央。”
“那個人......我們查到了。”
“是陸景川的貼身司機。”
陸景川。
他連我最後一條命都不想留。
方以柔把我帶回了她的攝影工作室。
一個堆滿了器材和照片的公寓。
“陸景行,你現在欠我一條命。”
“在我同意你死之前,你必須給老娘好好活着。”
9
我開始胃痛。
一陣一陣的絞痛。
痛得我只能蜷縮在沙發上,滿頭冷汗。
方以柔看不下去了,強行拖我去了醫院。
“你是不是又沒吃飯喝酒了?”
檢查結果出來了。
胃癌,晚期。
醫生說,是長期高壓、酗酒、精神打擊、飲食極度不規律導致的。
我拿着那張A4紙的診斷書,反而平靜了。
我去找陸景川。
我堵在他公司金碧輝煌的大門口。
他剛從那輛邁巴赫上下來。
“陸景川,借我點錢。”
“我治病。”
他像看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看着我。
“哥,你不是很有骨氣嗎?”
“求我?”
“我憑什麼借給你?你這病,治了也是浪費錢。”
沈若雲從另一邊車上下來。
她挽住陸景川的胳膊,笑得花枝招展。
“景行,我倒是可以發發慈悲。”
她拿出一份新的離婚協議。
“在上面籤字。”
“承認你家暴我,承認你婚內出軌,承認你自願淨身出戶。”
“籤了,我給你五十萬。”
“夠你化療兩次了。”
陸景川攔住她。
“老婆,這麼便宜他?”
他走到我面前,整了整我的衣領。
“哥,想拿錢?”
“行啊。”
他指着大廳裏所有進進出出的員工。
“跪下。”
“就在這兒,跪下,磕三個頭。”
“大聲承認你是個廢物,承認你鬥不過我。”
“我就讓老婆把錢給你。”
我看着他。
大廳裏所有人都停下來看我。
看我這個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
我笑了。
“好。”
我慢慢地彎下膝蓋。
“等一下。”
我假裝站不穩,扶了一下旁邊的柱子。
我掏出手機,按下了錄像鍵,同時撥通了方以柔的電話。
“以柔,開始錄。”
方以柔正僞裝成遊客,在街對面用長焦鏡頭死死對着我。
我跪下了。
“陸景川,我錯了。”
我的額頭碰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我是個廢物。”
我磕了第一個頭。
“我鬥不過你。”
第二個頭。
“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第三個頭。
陸景川發出了刺耳的爆笑。
“哈哈哈!陸景行!你也有今天!”
“你這個天才設計師,現在跪在我腳下像條狗!”
沈若雲把協議和筆扔在我臉上。
“籤吧,廢物。”
我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