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四章
“長公主駕到!”
葉輕眉動作一頓。
衆人的視線移至後方那金黃色的轎輦處,紛紛下跪呼喊“參見長公主”。
葉輕眉也丟下劍,下跪行禮。
長公主坐在轎攆看不清神色,唯有身旁的大太監臉上有幾分着急之色。
葉輕眉以爲是自己進京遲遲沒有進宮面見,連忙認罪。
“長公主,臣未能第一時間進宮述職,是臣之罪過,但奈何家中發生大事,臣不得不料理。”
大太監心下不妙。
從前暗衛每到這個時間都會進宮匯報駙馬午膳用了什麼,但今日卻遲遲不見蹤影。
等派人去將軍府探查才發現暗衛居然死在將軍府門前!
就連駙馬和葉老將軍也不知所蹤。
長公主心系駙馬和太子,當即出宮尋人。
大太監焦急道:“葉將軍,宋大人呢?”
葉輕眉詫異抬頭。
沒想到這麼快長公主也知道將軍府家宅不寧的事了。
果然宋景行這個淫賊就是想害死將軍府!
葉輕眉連忙說明:“還請長公主放心,臣已將那淫賊處置了,絕不給將軍府蒙羞。”
說着,她一直望着金色的轎輦,想等長公主的獎賞。
大太監聞言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
葉輕眉不解道:“長公主可還是有別的吩咐?臣絕對不偏私,任憑長公主處置......”
大太監感受身後那駭人的殺意,心慌得不行。
這大佛快別說了啊!
長公主真的會殺人的!
“夠了!”
長公主一聲低喝打斷葉輕眉的表忠心。
葉輕眉這才察覺出不對。
還不等葉輕眉說什麼,魏子安追上來跪在他身邊,諂媚道:
“長公主,實在是那宋不知廉恥,這才讓葉姐姐失了規矩。”
“如若長公主要罰,就算上微臣吧!”
“子安!”
葉輕眉不贊成地呵斥一聲,但眼神卻情意濃濃。
魏子安低垂着頭故作羞怯道:“葉姐姐,既然你要迎我入將軍府,那我們便是夫妻,夫妻榮辱與共是應該的。”
葉輕眉頭腦發熱,當即抬頭朝長公主道:
“長公主,臣家中才出了宋景行這淫賊,實在不配爲我的夫郎,臣與子安兩心相許,求長公主賜婚!”
轎攆沒有動靜。
風吹過,掀起金黃的布簾,露出長公主輕敲的指尖,看不出喜怒。
大太監陪在長公主身邊多年,知道如今長公主最擔心的,連忙問:
“葉將軍,長公主如今只想知道宋大人在何處。”
葉輕眉不解,但依舊偏過身,露出身後血肉模糊的我。
“啓稟長公主,這淫賊在此。”
話音未落,一抹金黃色的身影從葉輕眉眼前閃過。
只見長公主不顧地上的血污,小心翼翼地摟住我,眼中悲憤交加。
“景行!”
我強撐着眼皮,看到長公主,心中的酸澀瞬間涌了上來。
“長公主,我們的孩子......”
話未說完,我便暈死過去。
長公主着急道:“快!把太醫全帶過來給駙馬醫治!”
葉輕眉和魏子安皆是一愣。
駙馬?
誰是駙馬?
宋景行?
第五章
很快太醫趕過來,在看到我身上的傷後都倒吸一口涼氣。
長公主追問:“如何,還能救嗎?”
太醫顫顫巍巍道:“得虧駙馬這幾月進補得好,不然駙馬撐不到長公主來啊!”
長公主心中一驚,下意識道:“孩子呢?”
太醫們瞬間噤了聲,互相交換眼神,誰也不敢開這個口。
長公主睜大雙目,不敢相信道:“我的孩子呢?”
大太監哭喪着捧起一個帶着鼓包的布。
“長公主,小太子沒了!”
長公主大驚失色,手放在死嬰上方顫抖着,遲遲不敢掀開。
大太監哭嚎着:“長公主節哀啊!”
葉輕眉和魏子安還保持着下跪的姿勢,但人已經傻了。
宋景行的孩子竟然是長公主所出,不是亂說的?!
一個老太醫站出來道:“長公主,當務之急是將宋大人送回宮中醫治,不然性命不保啊。”
長公主陰沉着臉:“回宮。”
她快步回到轎攆,路過葉輕眉時沒分一個眼神給她。
這讓葉輕眉十分不安。
她怎麼也沒想到長公主居然會和宋景行搞在一起啊!
都怪宋景行這個無賴,他爲什麼不說清楚點!
此時魏子安也面露怨毒之色看着宋景行被送上馬車。
見長公主就要走,她大喊一聲:
“長公主,此事與我無關啊!要不是宋景行遲遲不說出孩子的身世,我們怎麼可能會對他們動手......”
話音未落,一個小的銅制香爐從轎攆飛出來,重重摔在魏子安額頭上。
魏子安痛呼出聲,半張臉都被鮮血浸染。
長公主那張怒容從布簾中透出。
她命令道:“把碰過駙馬的歹徒通通押入地牢!”
大太監弓腰:“遵旨。”
他使了個眼色,周圍的禁軍瞬間將葉輕眉和魏子安圍住。
葉輕眉瞬間就炸了。
“長公主!臣好歹爲您的江山立下汗馬功勞,你不能這麼對我!”
大太監冷笑:“將軍,你謀害了長公主唯一的子嗣,又何嚐不是動搖國本。”
葉輕眉身體一顫,任由禁軍將她提起來拖走。
魏子安則激烈反抗。
他不甘心。
明明好不容易脫離一個魔窟,馬上能入贅將軍府享受榮華富貴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
皇宮內。
長公主焦躁地等在寢殿外。
太醫匆匆走出來稟報:“啓稟長公主,駙馬傷勢十分嚴重,只怕半年都下不來床。”
長公主大怒:“本宮派去保護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大太監上前道:“長公主,罪臣葉輕眉和魏子安在地牢吵着要見您,說他們是冤枉的。”
長公主冷笑:“冤枉?駙馬那些傷難道不是他們做的?本宮的太子難道不是她殺的?!”
“來人!”
話落,一個暗衛出現在長公主面前。
他呈遞上一封書信,信中詳細寫着今日葉輕眉回京後發生的所有事。
長公主強壓下怒意,一目十行看下去。
幾秒後,她丟開信,怒極反笑。
“好大的膽子,駙馬明說了那是本宮的孩子,這兩人居然裝聾作啞,還想騙本宮!”
“既然他們還有力氣吵,那就先賞他們鞭刑,讓他們也嚐嚐駙馬受過的苦。”
“遵旨。”
第六章
一睜眼,入目便是奢華的布置。
我艱難轉過頭,看到一個宮女在我身邊擰着帕子。
她轉身與我對視,驚喜道:“駙馬醒了!”
“奴婢這就去告訴長公主!”
不一會,長公主匆匆趕來,坐在床榻邊。
“景行,身子可好些了?”
長公主雙眼通紅,眼淚跟着落下來。
我心也跟着疼,緩緩拭去她的淚水。
“長公主,沒想到臣還有機會見到你......”
長公主聞言瞬間一顆心都化了,盛怒開口:
“景行你放心,傷害過你和孩子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
聞言我下意識摟緊雙手,心裏疼得無法呼吸。
明明從一開始我入贅將軍府就是一場騙局。
我好不容易另尋出路有了成果,爲什麼她葉輕眉就是不肯放過我。
我哽聲道:“長公主,葉輕眉和魏子安爲了刁難我,不惜將葉老將軍關押,原本我們顧及皇家聲譽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開,可他們卻侮辱皇嗣,說是野種......”
這些長公主都已經在暗衛的匯報裏看到了。
想到那個自己懷胎十月、艱難生出的孩子,長公主都氣不打一處來。
她將自己的孩子立爲太子,就是爲了能有朝一日順利繼位。
那原本可是繼承江山的太子啊!
全被葉輕眉這個賤人毀了!
長公主握住我的手,強壓怒意道:“景行你放心,本宮一定會給你和孩子討回公道。”
“如今那些歹人都已經被關押在牢中,怎麼處置都隨你。”
我虛弱開口道:“那長公主請準許臣見一見葉輕眉吧,臣有事想問她。”
......
大殿內。
我被幾個侍女攙扶着坐在高位,居高臨下地看着葉輕眉。
正如前陣子她看我那般。
說實在的,這場面實在不好看。
我病懨懨地坐在上方,她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葉輕眉此時早已不復剛回京時的光鮮亮麗。
殘破的衣裳上滿是污穢,散發着陣陣惡臭。
最顯眼的還是她身上暗紅色的鞭痕。
看到我,葉輕眉的眼中終於有了幾分情緒。
“宋景行......”
我看着她的臉,腦中瞬間閃過她殺死我孩子的畫面。
恨意滋生,我咬牙道:“葉輕眉,要是在將軍府門前你聽進我和你爹的話,現在你怎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她嗤笑一聲:“宋景行,你也是好命,居然勾搭上長公主,不然今日你早就死在亂葬崗了。”
我緩緩攥緊拳。
好命嗎?
葉輕眉怎會知道我的苦楚。
我一個卑賤之子,不到萬不得已又怎麼會做出越矩之事。
京中人人皆知葉輕眉一腔深情都給了魏子安。
若不是兩家門不當戶不對,這親事怎麼也落不到宋家頭上。
魏子安也看不上當時沒落的將軍府,寧願給郡主做郡馬也不願看葉輕眉一眼。
宋家與將軍府有娃娃親。
父親爲了不被旁人說嫌貧愛富順便將我趕出宋家,便毅然決然將我送進將軍府。
可入贅那天庶弟上門挑釁,我才知道,原本要娶葉輕眉的人的分明是我的庶弟。
不過是定親那天姨娘和庶弟在父親面前掉了幾滴眼淚,我就被推出來做替死鬼。
娘親被姨娘她們打壓多年,早就已經有名無實。
不然我也不會爲了葉輕眉一句空口無憑的承諾苦苦等了兩年。
只要有了誥命,父親在宋家多少能好過些。
至少父親不會無視她,縱容姨娘欺辱她。
可是兩年葉輕眉杳無音信。
我的九十九封書信全都石沉大海。
娘親是在冬天被活生生凍死的。
我奔喪才知道,父親把管家權給了姨娘,而姨娘故意苛待父親,不讓下人送炭火。
娘親不得不用廚房生火用的劣炭。
那種炭灰塵大,娘親不久就有了咳疾。
要麼被凍死,要麼得肺病,娘親沒得選。
第七章
娘親屍身要下葬時,父親告訴我,娘親身份低微,不配入宋家族譜,更不配入宋家墓。
我沒想到娘親與父親成親多年,爲他生兒育女,卻淪落到這般境地。
可宋家人一個勁阻撓,我也不能勉強。
只能帶着娘親回將軍府。
可老將軍一心掛念葉輕眉,嫌娘親屍身晦氣,說什麼也不讓我進門。
走投無路下,我只能上山求佛。
從幼時起我便看見娘親每日會禮佛。
娘親如此虔誠,佛祖若看見了,不會不管吧?
我求神佛憐憫,賜我娘親一處容身之所。
卻意外遇見上山禮佛的長公主。
她正遭刺客刺殺,我來不及多想,幫她應付刺客的搜捕。
事後她看上我的姿色,欲收我爲駙馬。
我當時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只求用這份救駕之功換得娘親應得的名分。
長公主答應了。
可她依舊問我。
“宋景行,本宮給你個機會,要不要跟着本宮。”
畢竟葉輕眉心悅魏子安不是秘密,甚至她去邊疆也是爲了魏子安。
我見證父親的涼薄,自知我在將軍府沒有立足之地。
既如此,爲什麼我不能爲自己搏一搏呢?
成爲駙馬,即便沒有愛,我還能有權。
於是我投入了長公主的懷抱。
我們在佛門清地瘋狂了整晚。
那時我不再相信神佛,或者又信了。
這機會可能就是神佛賜予我的,我只是抓住了。
於是長公主懷孕了。
起初她還不相信,畢竟她在梁國做質子十幾年,早已傷了根本。
後面班師回朝把控朝政,看了多年太醫也無子嗣。
直到太醫診出喜脈,長公主這才相信,要封我爲駙馬,更要扶我爲帝。
我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娘親的魂魄有了歸處,父親也受了罰,姨娘也永遠不能被扶正。
這一切都是我博來的。
若說好命,那便只有那個孩子,他的到來讓我一步登天。
葉輕眉卻回來了,毀了這一切。
我剛想動手,可稍微一動就覺得疼得不行。
“葉輕眉,你當初爲了魏子安一走了之,你可對我有半分愧疚?”
葉輕眉沉聲道:“何來愧疚?”
我怒上心頭,質問她:“你羞辱我,讓我守了那空殼三年,歸來就要休了我,還殺了我的孩子,這種種你敢說你沒錯?”
“明明是你拆散了我和子安,你有什麼臉面說我?”
見她這麼說,我突然有了興致。
......
魏子安被侍衛重重摔到我面前。
他痛呼一聲,艱難抬起頭。
見是我,他五官瞬間扭曲。
“宋景行,你個雜種,你憑什麼這麼看着我?!”
我面不改色:“因爲本官是駙馬,你是謀害太子的罪人。”
魏子安吐了口血沫,獰笑道:“什麼狗屁駙馬,你個無賴就是僥幸爬上了長公主的床,不然就憑你這個淫賊,哪有坐在高位的機會?!”
我勾起嘴角:“那也是我的本事,你有能耐你怎麼不去?”
魏子安肆無忌憚地放出豪言壯語:“宋景行,你別以爲在我面前炫耀你就贏了。”
“你的妻子,葉輕眉,也就是我腳下的一條狗而已。”
“別說是她,就算是長公主,我也會比你做得更好,而不是像你這個廢物一樣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話落,我身側的屏風突然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響。
第八章
我輕笑。
“魏子安,有葉輕眉這麼個巾幗將軍喜歡你,你還不滿足嗎?”
魏子安聞言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看我。
“宋景行,你現在是駙馬,自然能不痛不癢地說這種話。”
“葉輕眉說得好聽是巾幗將軍,其實不還是吃着老本,靠父輩的功績做到今日,她自己身上可有半分軍功?”
“若我是嫡子,別說將軍,駙馬之位都該是我的!”
我輕輕搓着指尖,嘴角帶着淺笑。
魏子安發泄一番後才後知後覺到不對勁。
“宋景行,你叫我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葉輕眉呢?你把她怎麼了?”
想到先前在牢中被處死的將士,魏子安面露驚恐。
“宋景行,殺死你孩子的不是我,是葉輕眉!”
“你把她殺了就別殺我!跟我沒關系!”
我語氣平靜道:“我問你,這兩年葉輕眉有沒有給你寫過信?”
魏子安怔愣一瞬,神情有些不自然。
“寫過。”
“那她可有給將軍府寫過信?”
“沒有!”
我臉色微沉。
“魏子安,你莫不是當我是傻子?就算葉輕眉不顧我,但她父親還在府中,難道她葉輕眉知道給你寫信,就不會給自己的父親寫?”
事到如今魏子安也瞞不下去了。
“......她寫了,每月一封。”
“那我的那些書信,她一封回信也沒有?”
“......有,但統統被我攔下來了。”
我看向屏風處。
“葉將軍,可聽滿意了?”
魏子安愣住了。
“什麼?”
屏風應聲倒地,露出葉輕眉黑沉得快滴水的那張臉。
魏子安瞬間面上失了血色。
“葉姐姐,不是這樣的,剛剛都是我騙宋景行的!”
葉輕眉兩只眼睛死死盯着她,步步逼近。
“我將你當作掌上寶,你說你在郡主府飽受磋磨,我想盡辦法讓你抽身。”
“既然你看不上我,看不上將軍府,又何必吊着我?!”
魏子安害怕地不停搖頭。
葉輕眉不顧手上的鐐銬,對魏子安大打出手。
魏子安怎麼可能打得過一身蠻力的她,只能逃跑。
好在葉輕眉受了鞭刑,一時間還真追不上。
於是大殿內就出現了極爲戲劇性的一幕。
我坐在上首,好整以暇地觀賞。
這場狗咬狗的戲碼我可是等了許久。
若是直接將這兩人處死,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好在,葉輕眉沒讓我失望。
一炷香過去,魏子安已經倒在葉輕眉手下。
眼看葉輕眉就要下殺手,我眼神示意侍衛將兩人拉開。
“今日安排你們相見,是讓你們死也死個明白。”
看着兩人不約而同露出驚恐的神情,我終於有了絲大仇得報的快感。
這時,宮女走到我身邊傳話。
“駙馬大人,葉老將軍求見。”
葉輕眉也聽到這句話,瞬間如臨大赦。
“爹來救我了!”
“宋景行,就算我誤殺了你的孩子,但我爹用心照顧你們這麼久,也有苦勞,你不能不顧!”
我面不改色:“讓老將軍進來吧,正好與他的女兒見見。”
“是。”
不一會,老將軍穿着御賜官服昂首挺胸走進來。
只是面上還有些疲憊。
“爹!”
葉輕眉激動地喊了聲。
但老將軍沒有理會,直接掠過她,朝我行禮。
“老臣葉震,參見駙馬。”
第九章
我緩下神情:“賜座。”
宮女搬來凳子,老將軍沒有動。
“微臣當不起駙馬這聲老將軍。”
“那......老將軍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葉輕眉搶話道:“爹,救我啊!”
葉老將軍又磕了個頭,道:“微臣今日進宮,只求駙馬一件事。”
我眼神微冷:“但說無妨。”
我知道將軍府有一塊先帝賜予的免死金牌供在宗祠中。
如果葉老將軍拿出這個,我也無可奈何。
“家中逆女犯下滔天大罪,求長公主駙馬不要留情,不要顧及將軍府的顏面和功勳。”
“爹?!”
葉輕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麼放棄她了。
我也有些震驚。
但在看到葉老將軍微微畸形的手臂時,瞬間了然。
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爹。
不過是被傷透了。
我示意宮女把人扶起來。
“老將軍不必多禮,既然是您的意思,本官也不好推諉。”
“多謝宋大人。”
葉輕眉突然掙脫侍衛的壓制,撲到葉老將軍面前。
“爹,我可是你的獨女!將軍府的獨女!你真的不救我了嗎?!”
葉老將軍眼神冰冷:“我沒你這個孽障!”
說罷,他甩手離開,身影絕情。
葉輕眉不願意認命,眼看就要沖出大殿,四五個侍衛拉着才控制住她。
“來人,將這兩人押回大牢,明日流放至嶺南。”
魏子安和葉輕眉一聽是流放,紛紛發出哀號。
“我不去!”
“不,宋景行你這個歹人!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嶺南多瘴氣、毒蟲,等他們去了那地方,倒是能好好享受一番。
“本官乏了,回宮。”
宮女們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護着我回到寢殿修養。
......
兩個月後。
我身上的傷終於好了大半。
長公主也隱隱透露出想再要一個孩子的念頭。
我沒有拒絕。
畢竟能用這好孕的體質維持江山,也是一件好事。
這段時日我時常會派人問候葉老將軍。
他一個半旬老人坐在將軍府實屬不易。
而且聽太醫說,上次葉輕眉對老將軍出手,不小心傷到了根本,往後身體會日漸虛弱。
至於葉輕眉和魏子安。
他們已在前日抵達嶺南。
但魏子安在途中生了病,根本撐不了幾天了。
而葉輕眉好歹是從軍之人,流放對她來說還能承受。
只是可惜,聽說嶺南有一部族就喜歡健壯的女子做滋補,對他們的蠱蟲也大有助益。
想必不出幾日,葉輕眉就能享受上了。
又過了一個月。
長公主再次確診有喜。
她大喜,大赦天下,扶我爲皇。
葉輕眉也能回來了。
只是在看到葉輕眉的模樣時,我還是有些意外。
畢竟之前她好歹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巾幗將軍。
也不知道嶺南那些人到底有什麼手段,居然她變得如此唯唯諾諾,甚至不敢再抬頭看人。
葉輕眉還是被送回了將軍府。
而葉老將軍也是對這個女兒不抱有任何希望,直接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從那日起,京中再也沒人見過葉輕眉。
而京中漸漸有了傳聞。
說將軍府附近有鬼怪,經常在半夜時分發出怪叫,滲人得很。
我細心照料着肚子微隆的長公主,漫不經心道:
“嶺南有將軍的舊人,就請回京和將軍相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