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世界觀都是平行架空世界,閱讀時請不要對號入座,智商在這裏不好使。)
......
劉楊今天面了三家公司,三個不同的拒絕理由,歸根結底一句話:年紀太大不合適。
回到家後,心情壓抑的劉楊反常的摸出煙盒,點燃一支,就在這時大門開鎖的聲音傳來。
李菲菲站在門口,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把包朝他砸過來。
“誰讓你在客廳抽煙的?我跟你說沒說過,要抽滾出去抽!”
劉楊慌忙把煙拿起揣進口袋,臉上帶着歉意的笑:“媳婦,我今天心情不好忘了,對不起啊。”
“對不起有用嗎?啊?還你心情不好,我心情還不好呢!”李菲菲得理不饒人,聲音尖得能刺穿耳膜。
劉楊見狀,知道她在氣頭上,也不想吵架,便拿着煙準備出去。
“又幹嘛去啊?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李菲菲繞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工作工作沒了,錢錢掙不來,脾氣還這麼大,你還能幹什麼?能過就過,不能過趁早離!”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插劉楊心裏,他想起這些年每月按時上交工資,想起李菲菲從不過問他工作累不累,每月到點就催他要錢,劉楊徹底爆發了。
“李菲菲,我劉楊哪點對不住你了?自從你嫁給我,工資都交給你,我拼命上班掙錢給你花,你給家裏掙過一份錢嗎?你天天打麻將我說過你嗎?你還埋怨我沒出息掙錢少?”
“你花錢從來不跟我打招呼,我想花錢買點啥,就得低三下四的看你臉色,你哪來的優越感啊?你別拿離婚嚇唬我,我不怕離!”
李菲菲被他這一連串的反問驚住了,隨即怒火更盛:
“劉楊,這可是你說的,誰要不離誰孫子!你要是不離我都看不起你!”
劉楊覺得再吵下去也沒結果,於是丟下一句狠話“行啊,誰不離誰孫子”後,摔門而出。
那晚,他找了個大排檔,一個人喝到凌晨,朋友王磊聞訊趕來,看他醉醺醺的樣子嘆了口氣。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媳婦,當初娶得太急了。”王磊給他倒了杯熱水,
“要我說,離了也好,你這條件,找個知冷知熱的不難。”
劉楊醉眼朦朧地看着他:“我哪還有條件?四十三了,工作沒了,還有房貸車貸要還...”
“你可是合工大畢業的高材生,在中鐵四局幹過項目經理,在恒達幹過工程部經理,是整個行業不行,不是你不行!”
劉楊苦笑着搖頭,他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那又怎樣,他這種經驗單一的人,轉行都難。
整個行業人才過盛,已經卷到30歲以上都沒公司要,更何況他已經43了。
“你知道嗎,前段我面試了一家小公司,老板是我在中鐵四局時的下面勞務單位,讓我過去當項目勞務負責人,月薪八千...”
王磊沉默了。
“我拒絕了,不是放不下架子,是...”劉楊灌了一大口酒,
“是覺得對不起我爸我媽。”
他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王磊也只是知道他來自農村,父母已經不在了。
“他們要是知道我今天這樣...”劉楊沒再說下去,只是又開了一瓶酒。
喝到凌晨兩點,王磊把他送回小區門口,劉楊沒讓他進小區,自己一人搖搖晃晃走到單元樓,就在樓道裏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進屋時發現客廳裏坐滿了人。
老丈人、丈母娘,還有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李軍,全都到齊了,李菲菲坐在他們中間,面無表情。
劉楊愣了一下,隨即擠出一個笑容,他以爲老兩口知道吵架後是來勸和的。
“爸媽,小軍,你們怎麼來了?”
然而坐在對面的一家人都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李菲菲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推到劉楊面前:“這是離婚協議,籤了之後馬上去民政局辦離婚。”
劉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時他才明白,這一家人不是來勸和的,而是來給他們女兒站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拿起協議,當看到上面寫着家裏所有財產包括房子都歸李菲菲後,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好你們全家的白眼狼,我他媽當初真是瞎了眼,沒看出來你們這是要吃絕戶啊!想讓我淨身出戶門都沒有!”
李軍這個時候跳出來吼道:“劉楊,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這是給我姐的補償!你要是不籤試試看!”
說完李軍擺出要和劉楊幹架的姿勢。
劉楊氣笑了:“這裏輪到你說話了嗎?你這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二十多歲的人了,你賺過一份錢嗎?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子,哪樣不是我的錢!”
然後他看着李菲菲說道:“既然走到這步了,那就按法律來。
房子是婚前我自己買的,歸我,卡上存的錢,我要沒記錯的話,應該有60多萬,一人一半,條件就是這個條件,你們自己考慮清楚,現在趕緊離開我家。”
丈母娘沖着劉楊叫嚷道:“憑什麼我們離開?我女兒跟了你這麼多年,青春損失不要錢嗎?這個房子就應該是我女兒的!”
“還青春損失費?我娶你女兒沒給你們錢嗎?彩禮38.8萬你們回了一份錢嗎?每月李菲菲給你們家轉5000塊錢當我不知道嗎?你們真他媽一群吸血蟲,趕緊滾出我家,看見你們我就惡心!”
李軍搶着說道:“想讓我們走,門都沒有!你要是識相點,抓緊籤了協議把婚離了,不識相的話,我找人弄死你。”
劉楊懶得理這個廢物,看向李菲菲:“李菲菲,你也是這個意思?”
李菲菲說道:“我弟說的就代表我說的,不過看在這麼多年夫妻的份上,你要是現在籤了,我倒是可以給你留10萬。”
劉楊看着眼前這個同床共枕六年的女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女人。
“行,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法庭見。”劉楊冷靜下來,
“我不僅讓你們拿不到一分錢,還要連本帶利把你之前貼娘家的錢全吐出來。”
說完,劉楊扭頭就準備出去,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後腦勺一陣風襲來,然後猛地一痛。
“砰!”
煙灰缸砸在他的後腦上,劉楊直接倒地,血從頭部蔓延開來。
在他還有意識前,仿佛聽到了李軍的聲音:“姐,我不這樣做,到了法庭上,要是查出你不能生育的事情,我們就一分錢沒有了!”
李父說道:“小軍說的對,砸死了也好,這樣財產都是我們家的了,到時候就說是我失手砸的,反正我也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進去最多呆幾年就出來了。”
劉楊本來還殘存的一點意識,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飄向了遠方。
他想起2008年那場大雪,想起老家倒塌的土房,想起父母被從廢墟中抬出來時,母親手裏還緊緊攥着給他存錢娶媳婦的存折...
“爸,媽,對不起...我還是沒能過上你們期望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