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衆老爺,盡情品嚐!)
高鐵門緩緩滑開,
趙俊拎着一個半舊的帆布行李包,走下站台,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裏滿是新奇,
這就是山下的世界,
他自幼跟師父上山修行,學習陰陽派四大秘法控心,占星,神念,陰陽,
學有所成,師父讓他入世有助於修行,
師父說,這裏人心險惡,叫他萬事低調,
趙俊點點頭,記下了,
剛走出出站口,他的視線就被不遠處的一個小煙攤吸引了。
準確說,是被攤主吸引了。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穿着清涼的吊帶衫,皮膚白皙,畫着淡妝,別有一番風韻。
趙俊摸了摸下巴,徑直走了過去。
“美女,來包煙。”
女孩抬起頭,見是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眼睛一亮,笑容也甜了幾分。
“帥哥,抽什麼?”
趙俊的目光在攤位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包最便宜的煙上。
“大前門。”
“好嘞,五塊。”
女孩麻利地遞過煙和找零。
趙俊接過煙,當着她的面就撕開了包裝。
他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一股刺鼻的化學品味道直沖腦門。
再捏了捏煙身,裏面的煙絲稀稀拉拉,一捏就扁。
趙俊的眉頭皺了起來。
假煙。
“美女,你這煙是假的。”
他把煙遞了回去。
“退錢。”
女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帥哥,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煙都是從煙草局正規渠道進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透着一股子蠻橫。
趙俊笑了。
“是不是假的,你我心裏都有數。五塊錢,我不想跟你計較,退了,我當沒發生過。”
女孩雙手抱在胸前,下巴一揚。
“不退!煙都拆了,你想訛人啊?”
趙俊臉上的笑意也冷了下來。
“行,不退是吧?那我打電話給煙草局投訴。”
他作勢就要掏手機。
女孩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搶先一步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哥!有人在我這兒找事兒!”
她的聲音又尖又亮,帶着哭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圍立刻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趙俊有些頭疼。
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師父的叮囑還在耳邊,低調,一定要低調。
爲了一包五塊錢的假煙,實在不值當。
“算了,煙我不要了。”
他轉身就想走。
“站住!”
女孩卻一步攔在他面前,不依不饒。
“想走?沒那麼容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離開這兒!”
她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膽氣也壯了。
“大家快來看啊!這人買包煙,拆了抽不了就想退,還想訛我一個女孩子!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不要臉!”
辱罵聲像針一樣扎進趙俊的耳朵。
他的腳步停住了。
他可以忍五塊錢的損失,但他不能忍無端的羞辱。
「師父,這可不是我要惹事。」
趙俊心裏默念一句。
沒等他開口,一個粗獷的聲音就從人群外傳了進來。
“誰他媽找事兒?”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
一個光頭壯漢擠了進來,脖子上掛着大金鏈子,胳膊上紋着一條過肩龍,滿臉橫肉。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又看到了站在對面的趙俊。
“就是你小子?”
光頭根本不問前因後果,上來就是一拳,直奔趙俊的面門。
拳風呼嘯。
圍觀群衆發出一陣驚呼。
趙俊眼神一冷。
他本來還想講講道理,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他微微側身,輕鬆躲過這一拳。
同時,右腳閃電般抬起。
“砰!”
一聲悶響。
一米八幾的光頭壯漢,像個破麻袋一樣倒飛出去三四米遠,重重摔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縮成了一只蝦米,半天爬不起來。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賣煙的女孩也傻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趙俊收回腳,拍了拍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
“講道理不行,非要動手。”
他搖了搖頭,準備拎起行李走人。
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光頭哥!”
“哥,你怎麼樣!”
從車站的各個角落,呼啦啦沖出來十幾個和光頭差不多打扮的混混。
他們看到倒地的光頭,瞬間紅了眼,抄起家夥就朝趙俊沖了過來。
“弄死他!”
“給光頭哥報仇!”
叫罵聲此起彼伏。
圍觀的群衆嚇得連連後退,空出一大片場地。
趙俊看着一窩蜂沖上來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行李包。
然後,他的身影動了。
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動的。
只看到一道殘影在人群中穿梭。
接着就是一片“噼裏啪啦”的骨骼脆響和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
殘影消失。
趙俊重新回到了原地,仿佛從未離開過。
而那十幾個氣勢洶洶的混混,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
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捂着腿,一個個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來。
整個出站口廣場,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場中那個拎着帆布包的年輕人。
賣煙的女孩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趙俊沒再看她一眼。
他走到那個還在地上蜷縮的光頭面前,蹲下身。
光頭嚇得渾身一哆嗦。
“你……你想幹什麼?”
趙俊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在他上衣口袋裏摸了摸。
很快,他摸出了一包紅色的煙盒。
軟中華。
“自己抽的,肯定是真貨吧?”
趙俊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熟練地拆開包裝,彈出一根叼在嘴裏,然後從光頭口袋裏摸出打火機,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
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嗯,味道純正。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將那包軟中華揣進自己兜裏。
他拎起自己的行李包,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轉身離去,匯入了人流。
只留下身後一地的哀嚎,和一群驚掉了下巴的圍觀群衆。
「師父,您可別怪我。」
「不是徒兒不想低調,實在是這幫人……太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