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戰力測試顯拙，外門入門的暗涌
午後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演武坪的青石地面上，映出點點光斑。經過前兩關篩選，剩下的一百零三位修士大多面帶疲憊，卻又難掩緊張——第三關戰力測試，是淘汰率最高的一關。此次測試用的傀儡，按境界劃分屬“煉氣高階8層”（注：1-3層爲初階，4-6層爲中階，7-9層爲高階，10層爲圓滿），雖不算頂尖，卻能精準壓制中階修士的修爲，稍有不慎就會被擊傷，甚至失去考核資格。
陳默站在隊伍末尾，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鐵劍的劍柄。劍柄被他磨得光滑，帶着掌心的溫度，面板掃過顯示“凡鐵劍：無靈氣加成，鋒利度中等”。他悄悄運轉靈氣，感受着經脈裏緩緩流動的靈氣——經過靈茶補充，靈氣值已恢復到1070縷。他如今是“煉氣中階5層初期”（4-6層爲中階），這個靈氣量雖未完全滿溢，卻足夠支撐一場纏鬥。旁邊的林平之攥着拳頭，小聲叮囑：“陳大哥，等會兒打不過就退，別硬撐！”陳默點點頭，目光卻落在前方的傀儡身上，將其特征記在心裏。
那傀儡立在演武坪中央，精鐵打造的身軀泛着冷光，關節處有淡藍色的靈氣紋路流轉，右手握着一把寬背鐵刀，刀身刻着“鎮邪”二字。每當有修士上前，負責操控傀儡的外門弟子就會將一顆低階靈晶嵌入傀儡背後的凹槽，傀儡眼中便會亮起紅光，面板上“煉氣高階8層，戰力300”的字樣也隨之清晰——這是完全激活的狀態，速度和力量都比煉氣中階修士強上一截，尤其是“高階8層”的靈氣運轉效率，遠非中階修士能比。
“下一個，王虎！”負責叫號的外門弟子高聲喊道。穿黑色勁裝的王虎大步上前，他是“煉氣中階6層初期”（中階最高層），拔出腰間鐵劍時，劍身嗡鳴作響，顯然是常年用靈氣溫養過的。王虎沒有急着進攻，而是繞着傀儡走了兩圈，突然腳下發力，靈氣灌注到劍身，劈出一道淡黑色的劍氣——這是“狂刀刀法”的劍用變式，雖只有半丈長，卻帶着剛猛的氣勢，直劈傀儡胸口。
傀儡眼中紅光一閃，橫刀格擋，“鐺”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王虎被震得後退兩步，手臂微微發麻——“高階8層”的傀儡力量，比他這個“中階6層”還要強上三分。但王虎經驗豐富，立刻調整姿勢，再次沖上前。一人一傀儡纏鬥起來，鐵刀與鐵劍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王虎的招式大開大合，靠着“中階6層”的靈氣儲備硬抗；傀儡的動作雖略顯僵硬，卻招招精準，鐵刀每次落下都擦着王虎的衣角，看得周圍修士心驚膽戰。一炷香時間到，王虎的衣服被劃開三道口子，卻沒受重傷，傀儡眼中的紅光也隨之熄滅。
“王虎，合格！”考官高聲宣布，王虎鬆了口氣，捂着胳膊退到休息區——他的手臂被靈氣餘波震得酸痛，卻依舊挺直了腰杆。作爲“中階6層”的修士，能在“高階8層”傀儡手下撐過時間，這份實力足以讓他自豪。
接下來的修士表現各異：有的急功近利，剛上場就全力進攻，卻被傀儡一刀震飛——“高階8層”的防御遠超他們想象；有的過於謹慎，只躲不攻，超時後也被請出了演武坪。陳默看着一個個修士或喜或憂地離開，心裏越發冷靜：他的優勢是玉佩的危險預警，劣勢是“中階5層初期”的修爲和偏低的戰力，必須用“拖延”戰術，不求進攻，只求撐過一炷香。
“第三十七號，陳默！”
聽到自己的名字，陳默深吸一口氣，提着鐵劍走上前。路過林平時，林平之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陳默微微點頭，走到傀儡對面站定。負責操控傀儡的外門弟子看了他一眼，見他是“中階5層初期”，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將靈晶嵌入凹槽後提醒：“準備好了嗎？‘高階8層’的傀儡不會留手，撐不住就喊停，別硬扛。”陳默躬身：“弟子準備好了。”
隨着一聲“開始”，傀儡眼中紅光驟亮，提着鐵刀朝陳默沖來。鐵刀拖動地面，劃出一道火星，速度比陳默想象中更快——“高階8層”的反應速度，比“中階5層”快了近半。面板上“危險預警：正前方，靈氣波動300（煉氣高階8層）”的提示瞬間彈出，胸口的玉佩也傳來急促的熱度。陳默不敢怠慢，立刻向左側翻滾，鐵刀“砰”的一聲砸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青石地面被砸出一個淺坑，碎石飛濺，若是被砸中，恐怕骨頭都要斷幾根。
他剛爬起來，傀儡已轉身，鐵刀再次劈來。這次陳默沒有硬躲——連續躲閃太耗靈氣，他將靈氣灌注到手臂，舉起鐵劍格擋。“鐺”的一聲，一股巨力從劍柄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臂酸痛，整個人被震得後退三步，差點摔倒。他心裏暗驚：“高階8層”的戰力果然強悍，光是力量，就比自己這個“中階5層”強了數倍，看來必須更謹慎才行。
接下來的時間，陳默完全陷入被動。傀儡的攻擊簡單直接，卻招招致命，鐵刀每次落下都帶着破空聲，“高階8層”的靈氣加持讓刀風都能劃傷皮膚；陳默則靠着玉佩的預警，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避開，偶爾格擋也只是點到即止，不敢硬抗——他知道，以“中階5層”的靈氣強度，硬抗三次以上，手臂就會失去知覺。
他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浸溼，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間蒸發——持續的躲閃和靈氣運轉，讓他的靈氣消耗得很快，才過了半炷香，靈氣值就從1070縷降到了850縷。周圍的修士開始竊竊私語：“這人怎麼只躲不攻？還是‘中階5層’呢，連‘高階8層’的傀儡都碰不到。”“凡品中靈根也就這樣了，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換做其他‘中階5層’，說不定早被淘汰了。”林平之站在休息區邊緣，看得滿臉緊張，幾次想上前，都被旁邊的外門弟子攔住。
陳默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傀儡的動作和玉佩的預警上。每當玉佩傳來熱度，面板彈出“危險方位”，他就立刻調整姿勢：傀儡劈向左肩（“高階8層”的豎劈速度極快），他就彎腰躲閃，同時用劍鞘掃向傀儡的關節——試圖減緩其動作；傀儡砍向胸口（橫砍範圍廣），他就向後翻滾，避開後立刻起身，防止被傀儡後續的直刺跟上。他的動作不算流暢，甚至有些狼狽，卻總能在關鍵時刻避開致命傷，只是手臂和後背被碎石劃傷了幾道小口，滲出血跡，火辣辣地疼。
“還有十息！”考官的聲音傳來。陳默心裏一急，靈氣已消耗到700縷，雙腿也開始發軟——“中階5層”的靈氣儲備本就不如“中階6層”，持續消耗下，他快撐不住了。就在這時，傀儡突然變招，不再用刀劈砍，而是將鐵刀橫握，朝陳默的腰間掃來——這一招是“高階8層”傀儡的隱藏招式，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面板上“危險預警：左下方，靈氣波動300（煉氣高階8層）”的提示剛彈出，鐵刀已到眼前。
陳默來不及躲閃，只能將所有剩餘的靈氣灌注到鐵劍，雙手握劍橫在腰間格擋。“鐺——”一聲巨響，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更猛烈，陳默被震得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鐵劍也脫手而出，插在旁邊的石縫裏，劍身上瞬間多了一道缺口。他感覺胸口一陣悶痛，喉嚨裏涌上一股腥甜——“高階8層”的靈氣餘波震傷了他的內腑，卻強忍着沒吐出來。模糊中，他看到傀儡眼中的紅光正在消退，負責操控的外門弟子已取出靈晶，一炷香的時間，到了。
“時間到！”考官走過來，蹲下身查看陳默的傷勢，指尖凝聚一絲靈氣探入他體內，片刻後說道：“只是外傷和輕微靈氣震蕩，沒有大礙。陳默，合格！”
聽到“合格”兩個字，陳默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林平之立刻跑過來，扶着他的胳膊：“陳大哥，你怎麼樣？疼不疼？我去叫醫師！”陳默搖了搖頭，靠在林平之身上慢慢站起來：“不用，就是有點累。”他忍着疼，撿起地上的鐵劍——這把劍陪了他三年，從清河鎮到華山腳下，雖只是凡鐵，卻也算他最忠實的“夥伴”，如今有了缺口，卻更顯滄桑。
戰力測試結束後，原本的一百零三人只剩下六十一人。王遠再次走上高台，他是“煉氣圓滿10層”（10層爲圓滿）的內門執事，手裏拿着一份名冊：“恭喜各位通過考核，成爲華山外門弟子。現在，我念到名字的，跟對應的外門執事走，領取弟子服、身份玉牌和本月的修煉資源。”
陳默跟着人群走到高台下方，聽着王遠念名字。李軒是“煉氣中階5層後期”，凡品上靈根，被分到了“東院”，跟着一位“煉氣高階8層”（7-9層爲高階）的執事；王虎是“煉氣中階6層初期”，分到了“北院”，負責帶領新弟子進行體能訓練。當念到“陳默”時，王遠頓了頓，看了他一眼——或許是記得他“中階5層初期”硬撐過“高階8層”傀儡的表現，緩緩道：“陳默，凡品中靈根，煉氣中階5層初期，分到西院，跟着張執事。”
陳默順着王遠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穿着灰色道袍的修士站在一旁，約莫四十歲年紀，頭發有些花白，面板顯示“張謙，煉氣高階7層後期，戰力260，華山外門執事”。張謙看到陳默，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言語——和其他熱情的執事相比，顯得有些冷淡。
跟着張謙往西院走，路上陳默才知道，西院是華山外門最偏僻的院子，住的大多是凡品靈根的散修弟子，修煉資源也比其他院子少一成：每月只有3顆低階靈氣丹，聚靈陣的靈氣濃度也只有2倍，遠低於東院的3倍（東院弟子多是凡品上或良品靈根）。“西院的規矩不多，按時出操、完成執事交代的任務就行。”張謙邊走邊說，語氣平淡，“你如今是‘煉氣中階5層初期’，在西院不算弱，好好修煉，別浪費時間。你的住處是西院南角的12號房，自己去領弟子服和玉牌，有不懂的，問旁邊的師兄。”
領到弟子服時，陳默摸了摸布料——是摻了低階靈絲的粗布，能輕微抵御靈氣攻擊，面板顯示“外門弟子服：靈氣防御+5，戰力+3”。身份玉牌是塊黑色的玉石，刻着“陳默”和“西院12號”，注入靈氣就能顯示自己的境界（煉氣中階5層初期）和資源領取記錄，簡單卻實用。
當他推開12號房的門時，才發現房間比想象中更小——只有一張石床、一張木桌和一個儲物櫃，牆角有個小小的聚靈陣紋路，面板顯示“靈氣濃度2倍”，比清河鎮的1倍強，卻遠不如東院的3倍。窗外對着一片竹林，風吹過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倒也算清淨，適合沉心修煉。
陳默坐在石床上，摸了摸胸口的青銅玉佩，又看了看手裏的身份玉牌——從清河鎮的流民，到華山外門弟子，從“無境界凡人”到“煉氣中階5層初期”，他用了整整十年。雖然只是最普通的外門弟子，分到了最偏僻的院子，卻也是他修仙路的重要一步。他知道，在華山這樣的頂尖宗門，凡品中靈根的弟子想要出頭很難，更何況他還藏着穿越者的秘密，以及對《辟邪劍譜》和嶽不群（金丹期修士）的“了解”，每一步都要走得謹慎。
正想着，門外傳來敲門聲：“陳師弟，在嗎？我是隔壁11號房的周師兄，張執事讓我來給你送點傷藥。”陳默起身開門，只見一位穿着外門弟子服的修士站在門外，手裏拿着一個小瓷瓶，面板顯示“周明，煉氣中階5層後期，凡品下靈根，戰力160”——和他一樣是中階修士，只是靈根稍差。周明笑着遞過瓷瓶：“這是‘清靈丹’，能治外傷，還能補充點靈氣，你剛才跟‘高階2層’傀儡打鬥時受了傷，正好用得上。”
陳默接過瓷瓶，躬身道謝：“多謝周師兄。”周明擺了擺手：“不用客氣，都是西院的弟子，互相照應是應該的。對了，明天卯時要在西院演武場集合出操，別遲到了——張執事雖然看着冷淡，卻最看重規矩，尤其是‘按時’這一條，之前有個‘中階4層’的師弟遲到，被罰了半個月的靈氣丹。”
送走周明，陳默打開瓷瓶，倒出一顆淡綠色的丹藥，一股清涼的藥香飄了出來，面板顯示“清靈丹：低階療傷藥，恢復外傷+10，補充靈氣50縷”。他服下丹藥，一股清涼的靈氣順着喉嚨滑入體內，身上的傷口瞬間不那麼疼了，經脈裏的靈氣也從700縷恢復到750縷，雖未完全恢復，卻緩解了疲憊。
窗外的天漸漸黑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石床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影。陳默躺在床上，聽着窗外的竹葉聲，心裏卻沒有絲毫放鬆——他知道，進了華山，只是新的開始。嶽不群對林平之的“關照”（林平之無需考核直接入外門）、青城派在劍仙鎮的暗中監視、西院微薄的修煉資源（每月3顆靈氣丹，遠低於東院的5顆），以及自己“凡品中靈根”“中階5層初期”的限制，都是他必須面對的難題。
但他也清楚，只要能在華山站穩腳跟，靠着穿越者對“劇情”的先知（比如知道《辟邪劍譜》的存在、嶽不群的性格），以及青銅玉佩的危險預警助力，總有一天，他能突破“凡品靈根”的桎梏，從“煉氣中階”一步步走到“高階”，甚至“圓滿”，在這個修仙世界裏，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