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什麼?”謝棲凰不疾不徐地走過來,懾人的目光掃過沈棠,“王爺是不是忘了,沈棠還沒正式進門?”
沈棠面色一僵。
即墨卿轉過頭,冷冷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什麼時候敬了茶,什麼時候才正式進門。”謝棲凰說着,“進門之前,她還不是王爺的妾室,只是沈家一個庶女,她應該馬上回到沈家去。”
即墨卿臉色陰沉:“你——”
謝棲凰抬眸看向即墨卿:“而且納妾有納妾的流程,王爺若草草就讓沈姑娘進門,難免會讓人覺得你不懂事,對沈姑娘也沒有一點尊重。”
她轉頭笑看着沈棠:“沈姑娘沒名沒分地待在王府,誰知道你是王府寵妾?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跟男人私奔呢。”
“放肆!”即墨卿怒斥,“謝棲凰,沈姑娘好歹也是官家女子,豈容你如此羞辱?”
“人必自辱,而後他人辱之。”謝棲凰語氣漠然,看着沈棠的目光裏滲着寒意,“我的侍女不管做了什麼,都由不得旁人訓斥。沈棠,你的那點小心思,最多用來哄哄沒腦子的蠢貨。”
沈棠咬着唇,眼淚噙在眼裏,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王爺……”
即墨卿怒問:“你說誰是蠢貨?”
謝棲凰舉起金杖:“誰再多說一句,誰就是蠢貨。”
即墨卿氣極,打橫抱起沈棠,冷冷道:“她身體不舒服,本王先帶她回去休息,王妃好好反省吧。”
說罷徑自轉身離去。
沈棠雙手抱着即墨卿的脖子,窩在他臂彎,朝謝棲凰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可憐兮兮地開口:“王妃,妾身真的撐不住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妾身再給王妃敬茶。”
謝棲凰懶得理她:“珊瑚,玲瓏。”
“在。”
“通知王府內院所有下人,即刻來瓊華院集合。”她命令,語氣強硬,“給他們一盞茶時間,誰敢不來,本王妃會讓他沒機會再來。”
“是。”兩人領命而去。
謝棲凰轉身跨進房門。
珍珠和琥珀跟着進房,一人服侍寬衣,一人把皇後所賜的妝奩和金杖拿去放好。
“王妃今日真是太威武了。”珍珠把謝棲凰的袍子掛起來,臉上的笑從出宮開始就沒收住,“皇上和皇後都對您刮目相看,錦王氣得都快跳腳了。”
謝棲凰沒說話,在琥珀端來的盆裏洗了手,擦拭幹淨,才走到窗前坐下。
一盞茶慢慢飲盡,她轉頭看向窗外。
眼底一片寒涼之色。
氣得跳腳?
日子還長着呢,這才哪到哪?
……
“請府醫過來。”
沈棠被即墨卿抱回她的小院,面上挑釁和得意的表情已消失不見。
她坐在床上,小臉上盡是被折磨之後的蒼白羸弱,眼眶發紅,透着幾分隱忍,配上那張嬌美的臉蛋,真是讓男人一顆心都化了。
即墨卿握着她的手,心疼得不行:“是本王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妾身不怪王爺。”沈棠咬着唇,輕輕搖頭,隱忍着萬般委屈,“王妃出身謝家,鎮北侯掌着三十萬兵馬,王爺別跟她硬碰硬,妾身受一點委屈沒事的。”
即墨卿臉色陰鬱,想到謝棲凰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心頭不由暗恨,父皇怎麼就沒好好懲罰她一通,滅滅她囂張的氣焰。
沈棠整個人窩進即墨卿懷裏,嗓音柔柔的,像是蟬翼拂過心尖,撩得即墨卿毫無招架之力:“只要王爺心疼我,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即墨卿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柔聲:“本王今晚來你這裏。”
沈棠嬌羞垂眸:“嗯。”
“王爺。”侍衛在外稟報,“王妃下令把內院所有下人都集中到瓊華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