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出夠了,謝言顏已經能調整好心情再去求他了。
謝言顏:“求你了周西野,看在我給你生了一個孩子的份上。”
周西野被謝言顏夢遊打了一頓,只能認栽,剛才看她那個樣子,不像是清醒的狀態,估計是做了噩夢夢遊。
現在是她有求於他,不可能過來就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周西野:“既然你身體不行,就算了。”
醫生說要是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女兒頂多還能再撐五個月。
也就是說,五個月之內,她必須想辦法先搞定周西野,再搞定兒子周予深。
謝言顏直接站了起來:“狀態我已經調整好了,我現在就可以。”
謝言顏說着,開始脫自己的病號服。
周西野看:“我突然不想了。”
謝言顏愣住了,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周西野,你不想要我嗎?”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貫徹到底了,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了,重新……”
周西野是想看着謝言顏在他面前跪地求饒,但她迫切態度,讓他覺得好無力。
爲了救那個孩子,她能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那當年拋棄他和予深,算什麼。
周西野:“我突然對你沒興趣了,看你一眼,都髒了我的眼睛。”
說罷,看了一眼脫的只剩一件內衣的謝言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謝言顏:“你站住周西野,喬喬只有五個月時間了了!”
“喬喬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了,你別走,你幫幫我!”
讓周西野幫幫她,說出來很可笑,周西野和兒子被她一聲不響的拋棄,爲什麼幫她。
但她除了求周西野,沒有任何辦法。
從醫院離開,謝言顏去看了一眼女兒沈喬。
太累了,謝言顏就在女兒沈喬身邊躺下了,拉着女兒的小手,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她對兒子周予深不負責,生下就跑的話,那麼她估計是將對兒子周予深的虧欠,全都彌補在了女兒沈喬的身上。
跑回謝家,她立刻就被嫁給了沈景越。
在沈喬出生後,整個沈家對女兒千嬌萬寵的,卻對她冷落到極致。
在得知周西野跟她有仇,報復她把謝家搞得破產,沈家趕緊讓沈景越跟她離了婚。
沈家也一直在想辦法找骨髓。
幾天前,沈景越也聽說了謝言顏在婚前和周西野生過一個孩子,來找她,讓她去找周西野,想辦法讓周西野的孩子給沈喬做骨髓移植。
謝言顏反問:“我有什麼資格讓他的兒子給喬喬做骨髓移植。”
沈景越窩窩囊囊:“他兒子不是你生的?你去求一求,說不定他就同意了,兄妹之間能配型的可能性極大!”
謝言顏:“萬一他對我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怎麼辦?”
沈景越坐在輪椅上,沉思了良久:“我都已經跟你離婚了,他提出過分的要求你就滿足他,你們又不是第一次睡了。”
謝言顏覺得沈景越說話真氣人,但也言之有理。
爲了女兒,她沒什麼不能豁出去的。
只是在見到她和周西野的孩子周予深時,她心裏沒底。
當年和周西野在農村裏,其實也挺幸福的,自己什麼都不記得,能依賴的只有他。
他也用雙手爲她遮擋住一切風雨。
日子不說大富大貴,也是甜甜蜜蜜的。
每天去茶山玩,看茶樹開花,染得滿身茶香。
周西野經常說,她都被茶香給熏入味了,香得不行,每晚都忍不住要她。
恢復記憶那一刻,謝言顏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被拐賣到深山的婦女,她沒有任何想法,只想跑。
她也想過帶着周予深一起跑,但那時候孩子太小,趕上雨季,她沒辦法帶上他一起。
謝家在海城有頭有臉,她一旦名聲毀了,一切都完了。
被人頂替身份受苦多年,她不想繼續受苦了……
聽到女兒的咳嗽聲,謝言顏從睡夢中醒來:“喬喬,你怎麼樣喬喬……”
沈喬聲音軟軟的,撇嘴:“媽媽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到什麼了?”
“夢到一只大黑狗一直追我。”
“哪來的大黑狗,就算是黑山老妖,媽媽也能把他打回原形去!”
謝言顏抱着女兒沈喬。
喬喬:“媽媽我好難受,我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沈喬說不出來,她白血病經常發燒,糊裏糊塗的,忍着眼淚:“哪裏都不舒服,媽媽,我什麼時候才會好。”
“快了,馬上就要好了。”
謝言顏連忙找自己的手機,想要給周西野打電話過去。
謝言顏:“周西野我休息好了,今晚就開始吧,就今晚,我一定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體驗,拜托了……我不會像昨天那樣,昨天我太累了。”
謝言顏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女兒喬喬聽見了。
周西野正在辦公室忙工作,聽到她的話,皺眉:“你想暈就暈,叫我我就要到?”
謝言顏:“那你在哪兒啊,我來找你好不好,我主動。”
周西野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走出醫院,謝言顏看到外頭陽光正好,微風拂面,對面的馬路孩子被爸爸媽媽牽着正在過馬路,笑得那樣開心。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新的光明會掩蓋昨夜的黑暗。
屬於她的光明又在哪裏呢。
就在這時,謝言顏注意到馬路那邊停着一輛車,不難認,正是周西野的車。
車窗半開,一個孩子正在裏頭只露出一雙眼睛,打量着她。
四目相對之間,謝言顏想要說點什麼,但車窗關上,車子瞬間開走了。
“別走,予深,予深!”
坐在周西野車裏的還有誰,不就是她和周西野的兒子周予深嗎。
謝言顏發瘋般沖過去:“予深,予深!你別走,媽媽有事求你,予深!啊!”
“找死啊,要死死遠點!”路過的司機險些撞到謝言顏,一陣急刹。
謝言顏眼睜睜看着車子開遠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周予深從後視鏡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謝言顏,正在哭。
“奶奶,那個人就是我媽媽?”
章楚華:“對,她是個無情的女人,生下你就拋棄了你,現在跟別的男人有了野種想找你去救她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