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在了。
“夫人,您醒了?”
周圍站着不知道多少個傭人,她們的手腳很麻利,很快幫她洗漱完又換上合適的衣服。
在拉上窗簾的室內爲她換衣服的時候,幾個同爲女性的女傭也不禁有些臉紅。
昏暗光線也無法忽視她白皙的肌膚,身體凹凸有致,腰細腿長。
漂亮臉龐上,那一雙含情眼朦朦朧朧看向誰的時候,都會讓人緊張到心跳加速,同時又被那依賴眼神看得心軟。
夫人未免也太美了,難怪先生會動心。
這樣嬌弱可人的大美人,聽說曾經還是畫家,就這樣失明了,真是可惜。
傭人見玉惜全程都沒說幾句話,只是纖細指尖拉着她們,就像是覺得這樣被伺候是在麻煩她們很愧疚,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她們哪裏會感到麻煩?
哪怕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夫人因爲失明所以就連拿手機都需要摸索好久的可憐失落模樣,也會忍不住心疼的。
上天簡直太過殘忍,剝奪了一位天賦卓絕的大畫家看見美的眼睛。
她不知道有多難過。
玉惜換好衣服的時候,賀越淮也剛好回來。
聽到他的腳步聲,少女循着聲源轉頭,但不知道他的具體方位,因此小聲喊了一句:“賀先生。”
“嗯。”
男人應答着,腳步加快了些,熟練把她抱進了懷裏。
“你爲什麼才來……”
玉惜把臉埋進他胸口,語氣委屈。
“抱歉。”
賀越淮向她道歉,注意到了她的衣服已經被換過。
他只是短暫離開一會而已。
算了。
他轉頭,吩咐下去:“以後玉惜的事我來就可以。”
“好的先生。”
傭人們哪兒還看不出先生是想自己全權照顧夫人。
這顯然不是別人想象中相敬如賓、冷淡疏離的豪門聯姻,而且他自始至終從未有過對玉惜缺陷的嫌棄。
大家在感嘆中退走。
昨天她喝醉以後的事,賀越淮沒提,而是抱起她下樓。
“以後我都陪你。”
“那你的工作呢?”
抓着他胸口的手纖細修長,無名指戴着昨天挑選的亮閃閃的戒指,越看越可愛。
玉惜的依賴對他來說是可怕的催化劑,只會讓他更加貪婪想得到更多。
想要她一直都這樣依賴自己、喜歡自己。
想接手她的一切。
想……把她吻到淚水漣漣,她瑩潤漂亮的唇會被親腫,她只能抓着他輕喘着求他說老公慢一點。
然而,現在玉惜覺得他是克己復禮的好老公。
他暫時可以是。
賀越淮忍住想親親這雙手的想法,說出了比世界末日還要離譜的話:“工作不重要。”
他邊走邊說,一改寡言的性格,變得話多起來:
“房子裏都在鋪地毯,家具的邊角也正在處理,所以平時不要亂走,等我陪你,或者找傭人。還有其他需要添置的,你都可以和我說。”
“賀先生。”
玉惜扯了扯他,於是他順勢低頭下來,認真聽她說話,“怎麼了?”
“過幾天有個藝術拍賣會,我收到了邀請……”
“嗯,我知道,我陪你。”
玉惜有點驚訝。
“賀先生,你怎麼知道?”
關於她的所有,他都想要了解,但不想被妻子當做變態,賀越淮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聽說過。”
餐廳裏安靜得只有碗筷瓷器碰撞的聲音,賀越淮就這樣自然而然接手了玉惜的一切。
別人都以爲是玉惜需要,所以他接受,但實際上是他也同樣想要照顧她的一切。
男帥女美,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他們都如此般配。
其他人從未見過賀越淮不再雷厲風行的模樣,那些被他視爲絕對要完成的日程和計劃表,現在都爲另一個人讓路。
賀越淮看着妻子一口一口吃掉他喂的早餐,眼神不自覺柔和了些。
這種被需要感,讓他上癮。
在一旁侍餐的傭人安靜無聲,老管家適時彎腰詢問:
“夫人,您在白家的東西需要幫您收拾送到這邊來嗎?”
玉惜嗯了一聲,而後伸手。
賀越淮立即把手掌放在她的手下,讓她握住。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少女彎起了漂亮的眼眸,讓看到她笑的每一個人都止不住心底發軟。
她就應該是小公主,而不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一般小心翼翼。
玉惜軟下聲音撒嬌:“賀先生,我想自己回去一趟,我怕別人不知道我要拿些什麼過來,還有……醫生說我的眼睛也許還能看到一點點,我想嚐試重新畫畫。”
“那我幫你安排新畫室。”
他不自覺輕撫她的臉,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占有欲。
“我陪你回去,可以嗎?”
“嗯。”玉惜點頭,態度信任。
一直不苟言笑的男人,因爲她一如既往的依賴,嘴角揚起了明顯的弧度,如冰雪消融,高嶺之花綻放。
可惜玉惜看不到,不過她感覺到了賀越淮在試圖靠近她卻又顧忌什麼。
她期待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他主動讓她喊他老公。
把心給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有耐心等待,還有應對他的試探。
詞條上的【偏執】【掌控】,什麼時候才能露出更多呢?
或許,沈煜風會有點用。
玉惜查看了任務進度。
【當前任務進度:5%】
【當前劇情破壞度:10%】
項目沒了,直接造成了10%的劇情破壞度,她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
任務進度不夠快。
突破口還是在沈煜風身上,任務要一個一個完成,她才有更多時間和老公相處~
玉惜不打算現在就聯系沈煜風,只期待着回白家還有拍賣會。
等他發現項目沒了,自然會來求她,而她會打破那人篤定的自信。
老公會不會因此更有安全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