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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溫景謙愣了一瞬。
看清許昭禾臉上的決絕,語氣染上幾分慌亂:
“昭禾,我不同意離婚!”
“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這輩子我認定你了,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如果沒有聽見他和溫兮月的對話,許昭禾肯定會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現在她只覺得可笑。
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認定她的男人,心底早就裝着另一個女人。
她主動退場,他苦苦挽留又圖什麼?
是怕溫家的名譽受損,還是擔心往後的妻子會欺負溫兮月。
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
許昭禾重重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溫景謙卻自顧自說着:
“昭禾,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離婚我就當沒聽過,以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溫兮月的專屬提示音。
聽了幾句後,溫景謙迅速起身,
“昭禾,兮月受了驚嚇情緒不穩,我先過去看看,晚點再來看你。”
走到病房門口,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朝保鏢沉聲道:
“看好太太,別讓她離開病房半步。”
門被關上的瞬間,一陣倦意襲來。
也許是剛經歷過驚險的火災,許昭禾睡得並不安穩。
夢裏不斷閃出和溫景謙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采藥不慎被毒蛇咬傷,溫景謙二話不說就含 住傷口,幫她吸出毒素,結果自己昏迷了三天。
她第一次踏入溫家被人刁難,溫景謙當衆開除了帶頭擠兌她的人,被親戚背地裏罵了好久。
......
夢境裏的溫暖還沒散去,畫面突然扭曲。
溫景謙站在陰影裏,對着幾個黑衣人吩咐道:
“許昭禾不聽話想要逃跑,那就廢了她最引以爲傲的手!”
“不要!”
許昭禾猛地尖叫着坐起身,後背全是冷汗,手背的傷口被牽扯得生疼。
她大口喘着氣,才發現是一場噩夢。
可夢裏溫景謙的眼神,和在拍賣會踢開她時的冷漠如出一轍。
下一秒,病房門被推開。
溫景謙臉色慘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昭禾,爺爺病危!”
許昭禾被他拉得一個踉蹌,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到了手術室門口。
這裏早已亂作一團。
溫家的叔伯們圍在走廊裏,臉色凝重。
很快,推着擔架床的醫護人員疾步奔來。
溫兮月穿着白大褂,跪坐在擔架上,雙手不停地給擔架上的老人做心肺復蘇。
擔架床停在手術室門口,溫兮月直起身:
“景謙,爺爺的病情不容樂觀,你做好心理準備......”
聞言,溫景謙挺直的脊梁瞬間垮了下去。
他踉蹌着扶住牆壁,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
爺爺不僅是從小把他帶大的親人,更是溫氏集團的定海神針。
如今他剛在集團站穩腳跟,若是爺爺此時撒手人寰,那些虎視眈眈的叔伯定會趁機奪權,溫氏必然陷入動蕩。
許昭禾的目光落在擔架上的老人身上。
溫老爺子嘴唇毫無血色,胸口幾乎沒有起伏。
哪怕再恨溫景謙,醫者仁心四個字還是壓過了所有怨懟。
她趁亂擠上前,飛快地伸手搭在溫老爺子的手腕上,三根手指剛觸到脈搏,心就沉了下去。
脈搏微弱,卻還有一縷遊絲在掙扎。
她心中飛快盤算。
若是此刻用鬼門十三針刺激心脈,護住那口氣,溫老爺子至少還能多活五年。
她剛下好決斷,就聽到溫兮月高呼:
“馬上進行手術!”
“不可以!”許昭禾立刻出聲制止,“手術治標不治本,反而會引發其他的後遺症,我會......”
她剛要說出自己會鬼門十三針,就被溫兮月打斷:
“你會什麼?”
“一個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山野學徒,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是哈大醫學院的高材生,聽我的,準備手術!”
許昭禾還想阻止,手腕卻被人死死抓住。
溫景謙用力將她往後一扯,語氣滿是不耐:
“爺爺現在生死攸關,你別在這添亂,兮月是專業的醫生,比你懂!”
可她不能明知道溫兮月下了錯誤的決斷,還袖手旁觀。
無奈之下,她高聲喊出:
“我會鬼門十三針,一定可以救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