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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比賽持續到了晚上,
我也就倔強的站在窗邊盯着外面,盯到他們回來。
媽媽開門的那一刻,我就狠狠地偏過頭不去看他們,
可媽媽只是冷着臉問我:
“反省了沒有?”
我轉頭看向她,用力的搖頭,
“我憑什麼要反省,我沒說過,就是沒說過!”
“你們冤枉我,你們該對我道歉!”
爸爸媽媽對視一眼,什麼都沒再說。
捏了捏眉心,留了一句隨便你吧,就上樓了。
他們相信了我?還是只是不想再提了?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晚上,我跑到謝書亦的房間沖他喊: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的壞話?你憑什麼對爸媽那樣說?”
“撒謊精!騙子!”
謝書亦嚇得不行,大哭着往外跑:
“爸爸媽媽姐姐......哥哥要打我!”
爸媽聞聲趕來,看到的就是我抓着他的肩膀搖晃。
媽媽當場沉下臉:
“這一次,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了!”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
“我沒有!我只是問他,爲什麼要說謊!我根本沒打他!”
謝書亦縮在媽媽懷裏,把胳膊上的抓痕給她看:
“你看,這是哥哥打的......”
我急了:“你亂說!那是你自己抓的!”
爸爸氣得直接甩了我一巴掌:“你還得寸進尺了?”
姐姐拉住了爸爸的手:“算了,爸,他還是小孩子。”
爸爸把手放下,卻仍然狠狠瞪着我。
我被罰在走廊站一晚。
最後是姐姐嘆氣,把我帶到了她的房間。
我蜷縮在床的一角:
“姐姐......你們都更喜歡謝書亦,是不是?”
她愣了下,語氣淡淡:
“你們都是一樣的。”
這句話太空了。
我在福利院時,玩過一個遊戲。
在天平上放蘋果,放到平衡爲止。
但我們這些小孩玩了很久,始終沒有達成那個平衡。
我心裏清清楚楚地明白,在他們的心裏,一定有輕有重。
我不會說好聽的,不會撒嬌,
謝書亦不一樣,他天真可愛,
爸爸媽媽下班回來,他就貼心地過去給她們揉肩。
誰都喜歡漂亮的那個蘋果。
如果那個蘋果是我的,我也會喜歡,
可是,他對我卻不一樣。
他在房間裏踩我,用筆尖扎我,
我吃東西的時候,他故意撞我,把我手裏的食物弄掉。
我覺得他是在欺負我。
在我考了第一名,好不容易求着爸媽買給我的冰淇淋被他一巴掌打到地上後,我終於忍不住,哭着出去找了爸爸:
“爸爸,謝書亦故意把我的冰淇淋打到地上......”
爸爸在做飯,不耐煩地推開我:
“書亦不會做這種事,你這孩子怎麼胡說八道?”
那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
謝書亦說我打他,他們問都不問,就相信。
到了我,他們一樣問都不問,張口就是“他不是故意的”。
我什麼都不想再說了。
但謝書亦卻不放過我。
一天放學回家,爸媽都坐在客廳裏,見我進來,他們敲了敲桌子,讓我站好。
媽媽問:“你自己說,你做了什麼錯事?”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謝書亦囁嚅着說:
“我不是故意說哥哥的壞話,可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從你的錢包裏拿錢,藏到書包裏......”
我嚇得急了:“你胡說!我沒有!我根本沒有!”
爸爸指着我:“書包拿過來。”
他把我書包裏的東西譁啦啦地倒了一地。
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掉了出來。
“還敢說不是你?”
爸爸的聲音嚇得我渾身一抖。
“不是我!”我害怕地喊,“真的不是我!”
可沒人聽。
他們把我按在茶幾上,用衣架狠狠抽我,逼我認錯。
我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最後我的背痛到麻木,衣架打到折斷,
但我仍舊咬死不認。
爸爸氣得直哆嗦:
“你怎麼嘴這麼硬?明明抓了現行,還死不承認?”
謝書亦縮在媽媽懷裏,小聲哀求
“爸爸媽媽,你們別打哥哥了......他知道錯了。”
可他眼底的那抹笑意,我清清楚楚看見了。
這時,姐姐開口了。
“爸媽,這麼下去不行。他現在就會冤枉書亦,還偷錢。以後再大一點,會幹什麼?”
“你們要是現在心軟,以後他更無法無天。”
“他不是死嘴硬嗎?那就讓他在門外待一晚長長記性,壞小孩是沒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