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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5日,大理。
大理一中校籃球隊的隊員們,踏着自信到近乎“六親不認”的步伐,殺向市體育館。空氣裏都是興奮和必勝的味道——雲省高中籃球聯賽總決賽,來了!一路拼殺到決賽,冠軍獎杯仿佛已在眼前閃光。
高一新生顧拾年,是隊伍裏最扎眼的存在。年紀最小,卻是球隊絕對核心。這小子從小就是體育尖子,初中就小有名氣,學習也不錯,標準的“別人家孩子”。
正是靠他驚人的天賦和領袖氣質,硬生生把原本不被看好的大理一中扛進了決賽,成了球隊的“定海神針”。但今天的對手——春城八中,強得讓人窒息。這場比賽,是地獄難度的淬煉。
顧拾年身披3號戰袍,致敬偶像艾弗森。自從看過“答案”那些匪夷所思的集錦,籃球就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癡迷艾弗森那種犀利球風,融進了自己骨子裏。如今1米8的個頭,挺拔如白楊,球衣勾勒出流暢肌肉。碎蓋短發,劍眉星目,小麥色肌膚在陽光下發光,整個人透着陽光朝氣。
隊員們走在人行道上,喧囂和期待包裹着他們。顧拾年眼角餘光猛地掃到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女孩,正魂不守舍地走向車流洶涌的公路,對轉角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渾然不覺!
電光石火間,顧拾年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卻已像離弦之箭沖了出去,一把拽住女孩手臂!
巨大的慣性讓他向後趔趄,女孩驚呼着跌入他懷中。
“吱——!!!”刺耳的刹車聲撕裂空氣。司機臉色慘白,車輪擦出焦黑印記,在兩人咫尺之遙驚險停下。差一點,慘劇上演。
司機慌慌張張跳下車,聲音發抖:“你…你們沒事吧?這…這不怪我啊!”
顧拾年忍着右腳踝鑽心的劇痛,掙扎坐起,擠出安撫的笑:“沒事,叔叔,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是我們沒注意。”
“真沒事?要不要去醫院?”司機不放心。
“真不用,給您添麻煩了。”顧拾年果斷拒絕。
“那…那我走了,千萬小心啊!”司機心有餘悸地念叨着,開車離開。
這時,懷裏的女孩才如夢初醒,慌忙掙脫站起來。
顧拾年坐在地上,看清女孩:鴨舌帽壓得很低,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唯一露出的眼睛紅腫不堪,顯然剛痛哭過,狀態糟糕透頂。
腳踝劇痛如電流竄遍全身,顧拾年倒抽冷氣。他強忍着,對女孩擠出溫和認真的笑:“你沒事吧?生活裏好多坎兒,當時看着像天塌了,但咬牙邁過去,回頭再看,不過漫長人生的小插曲。不管遇到啥,先保護好自己。只有自己好好的,才有力量面對難題,你說是不是?”
女孩怔怔看着眼前笑容明亮、眼神清澈的大男孩,心底積壓的委屈像找到了出口,淚水再次洶涌而出——
“小年!你怎麼樣?!”隊友和教練焦急跑來,沖最前的是鐵哥們陳海。
女孩像受驚小鹿,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跑,消失在街角。
陳海伸手去拉顧拾年。
“問題不……嘶……”顧拾年話沒完,腳踝受力,劇痛讓顧拾年瞬間臉色煞白,冷汗直冒。扒下襪子一看,好家夥,右腳踝已肉眼可見地腫起老高。
“快,先去醫院!陳海,你陪他去!”教練老王當機立斷,聲音帶着焦急。
隊友們臉色難看。顧拾年是絕對核心,進攻尖刀,防守樞紐。他要是倒下,這場與春城八中的巔峰對決,基本宣告終結。近在咫尺的冠軍夢,像陽光下脆弱的肥皂泡,“啪”地破滅了。
“都別垂頭喪氣!”教練猛地提高音量,“就算顧拾年不在,也要打出一中的血性!陳海,快送他去醫院!”
“是,教練!”陳海應聲,急忙攙起顧拾年。
“對不起,大家……是我的問題……你們加油!”顧拾年看着隊友,滿心自責不甘。
“拾年,別這麼說!我們會拼盡全力!你安心去醫院!”隊友們紛紛回應,聲音沉重。
顧拾年再次歉意點頭,在陳海攙扶下,艱難坐上駛往醫院的出租車。教練則帶着剩餘隊員,帶着幾分悲壯,走進體育館。兩支隊伍命運,就此分岔。
醫院裏,診斷結果如晴天霹靂。
“什麼?!骨裂?!那以後還能打球嗎?”陳海驚得差點跳起。
“別緊張,”醫生平靜解釋,“骨裂程度不算特別嚴重,積極配合治療,能痊愈。只是以後運動要特別注意保護腳踝,避免二次受傷。”
“謝謝醫生。”顧拾年低聲道謝,示意陳海去繳費。
陳海無奈嘆氣,轉身辦手續。顧拾年拿出手機,給教練發消息說明情況。教練很快回復,讓他安心養傷。
處理好傷口,顧拾年拄着拐杖準備離開。
“你說你,非管這閒事幹嘛?”陳海扶着他抱怨,“非要當個爛好人,現在你救的人跑了,你自己受傷,還得掏醫藥費。關鍵比賽也……”
就在這時,球隊傳來消息:總決賽第一場,主場作戰的大理一中,輸了。
接下來幾場,失去核心的大理一中潰不成軍,被強大的春城八中4:0橫掃出局。這結果,在顧拾年倒下那一刻,似乎就已注定。
錯過人生第一次如此重要的決賽舞台,失落如潮水涌上心頭。顧拾年明白,過去的事無法改變,縱有千般執念也是徒勞。歲月無情,唯有向前看,做好當下能做的,才是出路。
日子在家、醫院、學校三點一線中流逝。腳踝傷在時間魔法下愈合,繃帶拆了,拐杖放下。顧拾年沒絲毫懈怠,投入比以往更刻苦的訓練,汗水浸透無數球衣。目標清晰:不僅要恢復巔峰,更要超越自我,變得更強!在訓練、學習、醫院陪護中,顧拾年的高一生活畫上句號,邁入高二。
(ps:對話想用方言,但不好寫,也不好理解,就用普通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