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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父親震驚捂着臉,眼神裏爬上憤怒:“黎昭!你敢打我?”
我神色如常的淡漠:“子不教,父之過。”
“你是黎暖暖的養父,她撒謊心不正,一定是你這個上梁歪的原因,該打。”
他被我這一套說辭說得一愣一愣的。
見我要走,他氣不順地伸手拽住我手腕:“站住。”
“你打我,畢竟我是你親生父親,十八年前你走丟我有責任,我可以不追究。”
“但你推了暖暖,這件事你必須道歉。”
我瞥了一眼,甩開他的手:“我沒碰到她。”
父親氣笑了:“暖暖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難不成還能是她故意摔倒,劃傷自己的臉蛋嗎?”
“黎昭,耍小性子也要有個限度。”
“當初讓你走丟你可以怪我跟媽媽,但你沒資格傷害暖暖。”
我煩得很,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比剛才的還要響亮。
反手扇在豪門父親的另一面臉頰上。
他愕然站在原地發怔。
大概是這輩子沒被人打過臉。
下一秒,他眼神裏冒出怒火,熊熊燃燒似乎想要把我燒死。
他的手緊緊攥起來,捏得骨節泛白,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豪門母親連忙上前安撫,十分不贊同我的做法。
我不太想繼續打他們的臉,手有點疼。
趕在母親指責前開口:“我從不說謊,說沒碰她就沒碰她。”
“有傭人看見就問傭人,有監控就看監控。”
“要是都沒有,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推了她?沒辦法證明又爲什麼一口咬定我的錯?”
“從小看着長大的怎麼了,人是復雜的,表裏不一的人很多,何況她又不是你們的種,誰知道那骨子裏的基因是否可靠呢。”
他們臉色鐵青。
假千金眼眶瞬間紅了,默默流淚。
我神色淡漠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間房是客房,裏面排布很簡單,甚至沒有書桌。
他們不愛我。
我知道。
我一心只想學習,對親情沒有任何渴望。
以前或許是有的吧。
但被孤兒院日日夜夜磋磨後,就逐漸成了沒感情的機器。
小時候我會每天蹲守在門口往外看,看爸爸媽媽什麼時候能找到我。
走丟的時候年齡太小太小,我對家裏印象非常模糊。
這份期待隨着日漸長大,逐漸沉寂在那一天又一天的黑夜中。
孤兒院的夥伴很好。
院長也很好。
可缺失的情感,是院長和那些小夥伴無法彌補的。
這導致我自幼情感缺失,感情淡漠。
院長摔倒,我會去攙扶,她受傷了,我知道該去安慰。
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懂該怎麼做,才能表現出來我對她的關心,只能傻愣愣站在那問一句是不是很疼?
與其說不關心,不如說我把情感都壓抑起來了。
這是孤兒院裏的小夥伴的通病。
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