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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苒的手廢了,醫生說再也拿不起畫筆。
她如遭雷劈,想哭卻流不出一滴淚,短短幾天她的眼淚早已流幹,只有手機裏躺着的一條短信能讓她得到短暫安慰。
【苒苒姐,我一切安好。】
好,他好就行。
許苒數着日子死,傅明修斷了她的手仍沒打算放過她。
“三天後雙雙舉辦畫展,作品還需要補充細節,你去幫她完善。”
三天後,本應該是許苒舉辦畫展的日子,她籌備了整整三年,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就這麼被傅明修輕易毀掉,拱手讓給別人。
許苒伸出纏滿繃帶的手,“我的手,被你折斷了。”
傅明修滿不在乎,“左手不是還在,要是讓雙雙畫展有任何閃失,我讓你左手也廢了。”
他的狠心許苒可算是見識到了,她微笑着點頭,“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的畫展,圓滿成功。”
太久沒見許苒笑,傅明修一時愣住。
按理說她應該生氣才對,他毀了她的手,毀了她的夢,還讓她去幫別人,她怎麼能笑的出來?
許苒有小脾氣的,兩人剛在一起免不了磨合,她一生氣就喜歡躲起來找不到人,但是她很好哄,有時候你買顆一毛錢的糖給她,她就不生氣了。
傅明修不知爲何心裏緊得慌,臉色陰沉。
許苒更是不明白,她什麼都順着他了,怎麼他還是不高興?
畫展當天,傅明修牽着貝雙雙高調出場,所有媒體圍上去問兩人是不是好事將近。
傅明修沒否認,貝雙雙一臉嬌羞,“我真的非常感謝傅總,圓了我的畫展夢。”
許苒站在柱子後像個見不得光小偷,窺探着本該屬於她的幸福,耳邊響起傅明修的承諾。
“苒苒,此生此世,我只愛你一人,我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苒苒,你想做的盡管去做,我會在身後永遠支持你。”
說不心痛是假的,許苒選擇轉身,不巧撞到了人,看清對方面孔時,她心一驚。
“這位女士,我們是不是見過?”
對方笑得和藹可親,可許苒很清楚那笑容下藏了一顆多黑的心,她神色從容,“抱歉,你認錯人了。”
傅明修人未到聲先來,“許苒,你趕緊去幫雙雙解釋!”
原來是貝雙雙的畫被人質疑抄襲,和許苒之前的畫有相似之處,傅明修讓她去和媒體說,是她抄襲的貝雙雙。
抄襲的標籤一旦釘上就再也摘不掉,許苒想也沒想拒絕。
傅明修掐住她的下巴,“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讓人把院長的墳給挖出來。”
“不要!”許苒妥協,“我去,我去和他們說是我抄襲。”
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辱罵的聲音不絕於耳。
貝雙雙則無辜地站在傅明修身邊,大度地說不追究許苒責任,願意現場作畫以證清白。
“可我還差個畫板,許小姐,你能當我的畫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