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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長發的第二年,兄弟的前女友回國了。
她穿着漢服,輕蔑地打量着我:
“我不在的時候,就是你這東西在藝博身邊打轉?”
“確實有幾分姿色,但不過是菀菀類卿。而我,就是那個卿。”
“你要是識相,就自己滾出周家。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替身,也敢礙我的眼?”
我愣了。
這姐們從哪個古偶劇組跑出來的?
我正想解釋,幾個同學上來攬我肩膀:
“亮哥,走,開黑去!三缺一就等你了!”
......
聽了這話,蘇沅沅臉色更難看。
“好啊,周藝博現在口味這麼獨特了,連你這樣的漢子茶都下得去嘴?”
“我承認,我當時不告而別,讓藝博傷心了。”
“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看上你這種賤女人。”
我知道,估計是我的長發讓她誤會了。
我深吸一口氣,有話好說:
“不是,你誤會了,我是男的。”
但蘇沅沅冷笑一聲:“呵,男的?”
“你騙鬼呢?誰家正經男人會留這麼娘炮的頭發?”
“這長發是女兒家的珍寶,閨閣秀麗的象征。男的這樣不是純變態嗎?”
我無奈。
我留這長發,是爲了一個給癌症兒童制作假發的公益項目。
但看她這副樣子,就算說出來,
只怕她也覺得我是在狡辯。
我只能求助地看向旁邊幾個同學。
結果他們居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一個比一個興奮,就差掏瓜子了。
我們是男校,平時基本看不到幾個女的。
兄弟女朋友上門鬧事,
這種平時只能在劇本殺裏看到的場面,
他們不新鮮也是怪了。
好在體委終於良心發現。
他撓了撓後腦勺,替我解釋:
“美女,他真的是男的,他留長發是爲了......”
但蘇沅沅壓根不聽,直接打斷體委的話:
“閉嘴吧,你們這些臭屌絲,合起夥來騙我是吧?”
“怎麼回事,你們是收了這漢子茶什麼好處?她把你們伺候得挺開心吧?”
旁邊同學終於有點看不下去了:
“大姐,你眼瘸嗎?”
“你看看我們,再看看這地方,我們這是正兒八經的男校,蚊子都是公的!顧宇亮他百分之百是純爺們兒!”
蘇沅沅輕蔑一笑:“男校?”
“女扮男裝,混進男校,玩得挺花啊?怎麼,是想在男人堆裏當萬人迷團寵?就你這德行?真是自不量力!”
“而且你叫顧雨靚?你名字都透着一股婊氣,還敢說自己是男的?”
另一個同學試圖擺事實講道理:
“不是......我們有學籍檔案的啊!”
“檔案也能造假!”
又一個同學急了:“他天天和我們一起上體育課洗澡,他能不是男的?”
蘇沅沅瞳孔地震地指着我:
“你們......你們居然......藝博知道你們是這麼一群齷齪東西嗎?”
“藝博都被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人帶壞了!”
我看着她。
突然有點明白了,
爲什麼周藝博談了個戀愛,就變了個人。
爲什麼被分手後,能在宿舍裏連哭三天。
這很明顯就是被CPU了啊。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周藝博拎着奶茶,
一臉茫然地站在操場上。
“沅沅?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