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媚功反噬，琉璃心亂
夜色深沉，後山荒僻之處，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琥珀。
夢琪雅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姬林夜，驚疑、審視、慍怒、好奇…種種情緒在那雙美眸中交織流轉。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旖旎香風，帶着無形的壓力，足以讓尋常開元境修士心神失守，醜態百出。
然而，姬林夜依舊盤坐在青石上，身形穩如磐石。破妄金瞳在眼底深處悄然運轉，將那無處不在的媚功元力看得清清楚楚，太古黃金血脈微微發熱，散發出至陽至剛的沛然氣息，將那股陰柔侵蝕之力牢牢抵御在外。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迎向夢琪雅，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驚喜？聖女殿下喜歡就好。那點‘回禮’，不過是一點利息。”
他的平靜，他的話語，如同火上澆油！
夢琪雅心中的驚疑瞬間被怒火取代！利息？那讓她氣血翻騰、甚至隱隱動搖她道心的反饋，在他口中只是輕描淡寫的“利息”？
“好！很好！”夢琪雅氣極反笑，笑容嫵媚依舊，卻帶上了冰冷的殺機，“本聖女倒要看看，你這只突然學會咬人的小老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話音未落，她玉指輕彈。
嗡！
一道粉紅色的桃花虛影，凝若實質，花瓣邊緣閃爍着鋒銳的寒光，無聲無息地割裂空氣，直射姬林夜眉心！速度之快，遠超之前王龍的烈風掌！這是神海境修士的隨手一擊，蘊含着精純的元力和惑亂心神的媚功，足以輕易重創甚至秒殺任何開元境！
她已動了真怒，不再將姬林夜視爲可以玩弄的鼎爐，而是需要認真抹殺的敵人！
然而，就在那桃花虛影即將命中姬林夜的刹那——
姬林夜體內那絲微弱的太古黃金血脈驟然沸騰！一股蒼茫、古老、至尊至貴的磅礴氣息自主勃發！
轟！
那朵殺氣騰騰的桃花虛影，在距離姬林夜眉心尚有三寸之時，竟如同遇到了無形的熾熱壁壘，猛地一顫，隨即發出一聲哀鳴，嘭然炸裂，化作點點粉紅色的光屑消散開來！
甚至連姬林夜的衣角都未能掀起！
“什麼？！”夢琪雅臉上的嫵媚笑容瞬間僵住，轉化爲徹底的駭然！
她看得分明！姬林夜根本沒有動用任何元力防御！完全是憑借肉身自然散發的氣息，就震碎了她蘊含神海境元力的一擊！
那是何等恐怖的體魄？何等尊貴的血脈氣息？！
就算是專修煉體功法的萬象境體修，也未必有如此純粹的肉身威壓！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夢琪雅失聲驚呼，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心中第一次對這個少年產生了真正的忌憚和…一絲恐懼？
姬林夜心中也是微微一動。太古黃金血脈的強橫，還在他預料之上！這還只是微弱的一絲，若是徹底覺醒…
他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骨骼發出清脆的爆鳴聲。破妄金瞳鎖定夢琪雅，將她周身元力流轉的細微之處看得清清楚楚。
“我是什麼不重要。”姬林夜的聲音冰冷，“重要的是，聖女殿下，你欠我的債，該好好算一算了。”
夢琪雅聞言，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驚懼稍退，怒火再次上涌：“算賬？就憑你？即便你肉身古怪，終究只是開元境！本聖女要殺你，易如反掌！”
她畢竟是神海境修士，心高氣傲，豈容一個開元境小子一再挑釁？
“姹女天功——千幻魅影！”
夢琪雅嬌叱一聲，周身粉色光華大盛，身形一晃，瞬間幻化出數十道真假難辨的魅影，從四面八方同時撲向姬林夜！每一道魅影都纖指如鉤，直掏心窩，帶着銷魂蝕骨的媚力和凌厲的殺機！
這是合歡宗的絕技，身法與媚術結合，虛實相生，極易讓人心神恍惚，判斷失誤，從而斃命於真實殺招之下。
面對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圍攻，姬林夜卻閉上了眼睛。
破妄金瞳雖強，但對方修爲高出他一個大境界，元力雄渾，幻影逼真，單純用眼去看，反而容易受惑。
但他有系統返還的【惑神媚影】神通！這源自合歡宗功法，卻又被系統魔改升華的能力，此刻成爲了夢琪雅最大的克星！
他的心眼睜開，神識與【惑神媚影】神通結合，敏銳地捕捉着空氣中那一道道魅影所散發出的、細微的媚功元力波動。
虛影元力渙散，實影元力凝聚！
找到了！
就在左側第三道魅影指尖即將觸及他胸膛的瞬間！
姬林夜猛地睜開雙眼，眼底金紅色光芒暴漲！他不退反進，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凝聚着磅礴的黃金氣血和開元巔峰元力，以【惑神媚影】中記載的一種專門破解媚功幻影的指訣——【破妄指】，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點向那道真實魅影的手腕！
同時，他喉嚨滾動，發出一聲低沉的、蘊含着【惑神媚影】力量的冷哼！
“破！”
這聲冷哼，如同驚雷，直接炸響在夢琪雅的心神深處！更是針對她功法運轉的關鍵節點！
夢琪雅只覺得手腕一麻，一股灼熱霸道、專門克制她陰柔元力的力量瞬間透體而入，讓她整條手臂的元力運轉驟然滯澀！更可怕的是那聲冷哼，震得她氣血翻騰，幻術險些當場崩潰！
“你…你怎麼會我合歡宗的…”她驚駭欲絕，招式變形，踉蹌後退，看着姬林夜的眼神如同見鬼！
她絕對可以肯定，姬林夜剛才使用的指訣和音攻技巧，絕對是合歡宗的核心秘術，而且似乎…比她所知的更加精妙純粹？！可他明明是個男子，身上元陽充沛，絕非同門！
他是怎麼學會的？！而且運用得如此恰到好處，直指她功法的破綻？！
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就在她心神失守，驚駭後退的這一瞬間——
姬林夜眼中寒光一閃！等待已久的機會來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右手快如閃電，並非攻擊，而是直取夢琪雅腰間懸掛的一個繡着合歡花的精致香囊！
那香囊散發着濃鬱的靈氣波動，顯然是一件品階不低的儲物法寶或者輔助修煉的寶物！
“你敢！”夢琪雅反應過來，又驚又怒，急忙揮手格擋。
但姬林夜這一抓看似直接，實則蘊含【惑神媚影】的微妙變化，虛晃一下，巧妙避開她的格擋，五指如鉤，一把抓住了那香囊，用力一扯！
刺啦！
系帶被強行扯斷！
香囊落入姬林夜手中！
“還給我！”夢琪雅尖叫，美眸噴火，那香囊對她頗爲重要，不僅是一件儲物法寶，更是她一件心愛之物。
“還？”姬林夜握住尚帶着女子體溫和幽香的香囊，冷笑一聲，“這不是殿下教我的嗎？看上了，就拿走。現在，我看上它了。”
“你！”夢琪雅氣得渾身發抖，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儀態，神海境修爲全面爆發，粉色元力如同浪潮般向姬林夜碾壓而去！“給我死！”
但就在她全力出手的這一刻，姬林夜心中默念：“系統！我‘交易’這個香囊！代價是…承受她這一擊！”
他並非真的要硬抗神海境修士的全力一擊，而是借此構成一個“交易”條件！他要空手套白狼！
【叮！檢測到宿主主動交易！交易物：合歡聖女夢琪雅的貼身香囊。交易對象：夢琪雅。交易代價：承受對方全力一擊。】
【交易成立！蘊含“至誠至憾”之念（強烈占有與復仇執念），符合條件！】
【交易返還系統強制啓動！開始逆轉交易！】
嗡！
一股無形的、至高無上的法則波動瞬間降臨！
夢琪雅那洶涌澎湃、足以轟殺尋常氣動境修士的粉色元力浪潮，在即將淹沒姬林夜的瞬間，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宇宙壁壘，猛地倒卷而回！
“噗——！”
夢琪雅猝不及防，被自己全力發出的攻擊結結實實地反轟在身上！她當即噴出一大口鮮血，嬌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塊山岩上，臉色煞白，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驚駭和茫然！
發…發生了什麼？！我的攻擊…怎麼會…
【逆轉成功！香囊所有權已強制轉移至宿主！】
【開始雙倍返還！】
姬林夜手中的香囊閃過一道微光，徹底與他心神相連。同時，一股精純的能量涌入他體內，彌補了他剛才施展神通和指訣的些許消耗。
【雙倍返還完成！開始隨機賦予天道饋贈！】
【天道饋贈隨機賦予：天賦·媚骨天成（初級）！】
一股奇特的感悟涌入姬林夜腦海，他對媚功、幻術的理解瞬間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他的氣質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明明眼神冰冷，面容剛毅，卻無形中散發出一種致命的、矛盾的吸引力，仿佛天生就能撩撥人心最深處的欲望。
【警告！因強制逆轉交易，引發強烈命運漣漪！交易對象夢琪雅遭受嚴重功法反噬，並與宿主締結極深“孽緣”因果！】
姬林夜感受着新獲得的能力和那更加清晰的、與夢琪雅之間仿佛無形繩索般捆綁的因果線，嘴角的冷笑擴大。
孽緣？很好！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一步步走向重傷萎靡、靠在岩石上無法動彈的夢琪雅。
夢琪雅看着逼近的姬林夜，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那莫名出現的、比她還要純粹自然的魅惑氣息，以及那雙冰冷深邃、仿佛能看穿她一切秘密的眼睛，她心中第一次涌起了無法抗拒的恐懼和…一絲詭異的被征服感？
“你…你別過來…”她聲音顫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嫵媚。
姬林夜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指，輕輕挑起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殿下現在知道，誰才是獵物了？”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媚骨天成】天賦的自然磁性，傳入夢琪雅耳中，讓她嬌軀微微一顫。
“你…你到底想怎樣？”夢琪雅咬牙，屈辱和恐懼交織。
“我想怎樣？”姬林夜湊近她的耳邊，如同情人低語，說出的卻是最冰冷的話語，“我說過，你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親手拿回來。”
他的目光掃過她因爲受傷和驚懼而微微敞開的衣襟，掃過她蒼白卻依舊美豔動人的臉龐。
“今天，先收點利息。你這身修爲，我看着不錯。”
他伸出手掌，緩緩按向夢琪雅光滑平坦的小腹氣海之處——那裏是修士的力量源泉！
“不！不要！”夢琪雅徹底慌了，美眸中充滿了絕望的哀求！失去修爲，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求求你…不要廢我修爲…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我…我可以臣服於你…”
在絕對的力量和詭異的恐懼壓迫下，這位合歡聖女，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姬林夜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屈辱哀求的模樣，心中復仇的快意與一種冰冷的征服感同時升起。
“臣服？”他冷笑，“你的臣服，值幾個錢？”
但他並未真的廢掉她的修爲。現在廢了她，等於徹底得罪死合歡宗，對他目前不利。他要的，是持續的壓制和征服，是讓她成爲自己不斷“收割”返還的“寶庫”。
他的手向上移動，輕輕拂過她嬌嫩的臉頰，動作帶着輕佻的侮辱，眼神卻依舊冰冷。
“記住這種感覺，夢琪雅。”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你的修爲，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都是暫時寄存在你那裏。等我需要的時候，自然會來取。”
說完，他不再看她，握着那只香囊，轉身大步離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只留下重傷的夢琪雅癱軟在冰冷的岩石下，衣衫凌亂，嘴角帶血，眼神空洞，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恍惚、無盡的屈辱、深深的恐懼…以及那一絲無論如何也無法磨滅的、對那個強大神秘少年產生的、扭曲的烙印。
她知道，她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擺脫這個男人的陰影了。
…
遠處，一株古樹的陰影下，一道清冷如月的身影悄然獨立。
蘇琉璃不知何時去而復返，靜靜地“看”完了後半場交鋒。以她的修爲和月凰神體的靈覺，刻意隱匿之下，姬林夜和夢琪雅都未能發現。
她清冷的眼眸中，罕見地浮現出劇烈的波瀾。
“肉身硬抗神海一擊…詭異指訣破解合歡秘術…言出法隨般反彈攻擊…最後那自然天成的魅惑氣質…”她低聲自語，每一個發現都讓她心驚，“姬林夜…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她看到夢琪雅那般淒慘狼狽、甚至最後流露出哀求臣服的模樣，心中竟微微有些異樣。那合歡聖女，論實力和難纏程度，連她平時也不願輕易招惹，竟被一個開元境少年逼到如此境地…
尤其是姬林夜最後拂過夢琪雅臉頰，說出“你是我的”那句話時，蘇琉璃感覺自己清冷多年的道心，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絲跳動。
那是一種何等霸道強勢的宣言…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紛亂思緒，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姬林夜消失的方向，身形悄然融入月色，徹底消失。
這一次，她是真的離去了。
但她的心湖，已被投入了一顆名爲“姬林夜”的石子，漣漪陣陣，再難平靜。
…
姬林夜回到自己的小院，緊閉房門。
他拿出那只繡着合歡花的香囊，神識探入。
果然是一件品質極高的儲物法寶，內部空間比他系統自帶的還要大上數倍。裏面琳琅滿目地存放着不少女子衣物、胭脂水粉，以及大量的靈石、丹藥，甚至還有幾部合歡宗的功法玉簡和一件粉色的、氣息不凡的飛行法器。
“收獲不錯。”姬林夜滿意地點點頭。這算是系統返還之外，實實在在的戰利品了。
他仔細研究着【媚骨天成】天賦，這能力與他剛陽的黃金氣血似乎有些沖突，但又形成一種奇特的互補，運用得當，無疑能極大增強他的魅力和幻術能力，尤其對付女性修士時…
“孽緣因果…”他感受着與夢琪雅之間那根清晰無比的、帶着粉色氤氳的因果線，冷冷一笑。
這根線，將會是他不斷從這位合歡聖女身上“收取返還”的最佳渠道！
經此一戰，他不僅驗證了實力，重創了夢琪雅，收獲了寶物和天賦，更在與她的交鋒中占據了絕對的心理優勢，爲她未來的徹底“淪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同時，他隱約感覺到，似乎還有另一道極其微弱、帶着清冷月輝的因果線，在遙遠的虛空另一端，若有若無地與自己聯系了一下。
是蘇琉璃嗎？她感應到了？
姬林夜目光深邃。
計劃，正在一步步向前推進。
下一個，會是誰呢？
他看向窗外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新的一天，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