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盛京市的首富!”喬姿說道。
顏雨:“啊?”
見顏雨不信,喬姿跑去收銀台,在後面的小書架上翻了翻,終於翻到一份報紙,塞到顏雨手中。
“喏,你看看,報紙上這個穿西裝的男人,是不是跟君君長得很像。”
顏雨展開報紙,低頭看了看,美眸不由得染上震驚。
這不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嗎?他竟然是盛京的首富?
顏雨的思緒頓時亂糟糟的,不敢相信自己當初會有這樣的奇遇,喝醉了在飯店門口隨手抱住的男人,竟然是首富。
她還生了首富的孩子。
“他……絕嗣嗎?”顏雨突然問道。
喬姿瞪圓了美眸,笑了起來,“絕嗣?怎麼可能呀,這首富先生看上去就很能生的樣子。”
“小雨,看你這震驚的表情,該不會……”
“沒有沒有,你想多了,只是長得像而已。”顏雨打斷喬姿的猜測,將報紙還給喬姿了。
她覺得自己不可能運氣這麼好,而且,當年那個男人說他絕嗣的。
唉,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要說自己絕嗣,明明她跟他睡了一晚上就懷孕了。
難道是他太過討厭孩子,討厭到詛咒自己斷子絕孫?
不管怎樣,不管這個男人是誰,她都不會和他再有交集了。
“不是也很正常,我就只是覺得君君跟他長得很像,或許這是一種緣分吧。”喬姿只是單純跟顏雨討論一下這個事,見顏雨一下子就不感興趣了,她也順手把報紙扔回到小書架上。
話題很快轉到別處去,仿佛剛才的討論只是一陣吹過的春風。
“喬喬,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兩個小家夥了,我要出門處理點事。”顏雨溫聲說道。
喬姿拍拍胸口,“放心吧,我絕對看好他們兩個。”
顏雨從行李箱裏拿了個文件袋放進手提包裏,隨即把龍鳳胎姐弟叫到跟前來。
“瑤瑤君君,媽媽出門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回來的時候給你們買小蛋糕吃。”
“不過誰要是不聽喬幹媽的話調皮搗蛋,這個小蛋糕就不能吃了哦。”
“媽媽,我們會乖乖聽話的。”聽到有小蛋糕吃,顏時瑤和顏時君異口同聲做出保證。
姐弟倆經常不約而同說出一樣的話來,顏雨剛開始覺得特別神奇,這也許就是雙胞胎之間的心有靈犀。
顏雨離開意語花店,打車前往北鬥律所。
“你好,我有預約,我姓顏,和你們律所的張新程律師約好了。”顏雨來到前台說道。
“顏小姐,請稍等。”前台秘書拿起座機打電話給張新程,不出兩分鍾,張新程就出現了。
“張叔叔。”顏雨臉上掛着淺笑打招呼。
“小顏雨,看樣子你過得不錯,你爸爸要是知道,一定很高興。”張新程看着眉眼透着溫婉穩重的顏雨,頗爲贊賞。
五年前那個哭成淚人的小姑娘,已經蛻變成成熟的職場女性了。
“可惜,我爸爸至今都沒有消息。”顏雨知道爸爸活着的希望很渺茫,但她不想放棄,一直都暗中關注着警方尋人的消息。
張新程嘆了口氣,“走吧,我帶你去銀行,先把你爸爸留給你的東西取出來。”
顏雨點點頭,跟着張新程走出律所,坐着張新程的車去了銀行。
到了銀行,張新程拿出顏華庭籤過的遺囑文件,嚴格來講,不是遺囑,是財產贈與書。
顏華庭的本質意思是,不管他活着還是死亡,保險箱裏的東西,都要在顏雨二十六歲生日過後,全部交給她個人來保管。
核實文件後,銀行經理把保險箱搬出來,放在桌上,打開後,將裏面的文件一份份取出來,並且對顏雨解釋每一份文件的內容。
“這一份,是顏先生給顏小姐存的現金,現金存入時間截止在六年前,算上利息,如今已經有兩千五百四十二萬左右。”
“這五份,是房產證書。”
“這兩份,是珠寶證書,一套是紅寶石,一套是祖母綠,都分別開了保險箱來保存,你可以繼續保存在銀行,或者隨時拿出來。”
“張叔叔,你確定這些都是爸爸留給我的?”顏雨不敢相信,父親竟然爲她籌劃了這麼多財產。
張新程語氣堅定道:“我很確定。別人不清楚,我卻很清楚,你爸爸這二十年來從一個大學老師,棄文從商,就是爲了給你攢錢。連我,也被他的這份父愛所折服。”
“可我不是他的女兒呀,你不是說,我只是他抱養回來的孩子……”
“沒錯,你的確是他抱養的孩子,可是,他也的確是爲了給你好的生活才開始做生意。對了小顏雨,你爸爸還有一件事瞞着你呢,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好。”顏雨把兩千多萬現金轉移到自己的賬戶後,其他東西放回到保險箱裏繼續保存在銀行,隨即,跟着張新程去了盛京郊外的一家療養院。
張新程帶顏雨見了一個中年女人。
“這位女士,一直都被你爸爸安排在這家療養院,她腦部遭受到重創,人變得癡癡傻傻的,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其他時間就坐在椅子上發呆。”
張新程頓了頓,說道:“我懷疑,這位女士,和你有關。”
顏雨眼睫輕顫,“她是我媽媽?”
“不是,我問過你爸爸,你爸爸說不是。”張新程否認道,“小顏雨,你爸爸不在了……我只好把她托付給你。”
“張叔叔,謝謝你這些年繼續幫助我爸爸,放心吧,從今天開始,這位阿姨就交給我來照顧,我會負責到底。”
說着,顏雨彎腰在女人身旁坐下,試着去碰女人的手。
她剛碰到,女人就仿佛被什麼嚇到,猛地蹦起來,遠離了顏雨。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了。”女人嘴裏一直重復呢喃着這幾個字。
顏雨眯了眯美眸,她研究睡眠科的時候,有接觸過這類病人,這位女士應該是創傷過後精神失常了。
顏雨覺得自己應該能通過治療幫她恢復神志。
“張叔叔,我該如何稱呼她?”顏雨詢問道。
張新程說:“你爸爸是以兄長的名義把她安排進這家療養院的,你爸親自給她取了個名字,叫顏思儀,按照你爸的態度,你管她叫姑姑就好了。”
張新程在地上寫了“顏思儀”這個名字。
顏雨心裏莫名其妙涌出一個念頭,爸爸是不是在思念一個名字裏有“儀”字的女人?
這個女人,會跟她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