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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賀錦山的表情局促:“我不知道......”
原先的助聽器不太適配我現在的聽力狀態,我聽得費力,直接打斷他。
“沒什麼好說的,都已經過去了。”
我沒再多說什麼,走到大門門口。
賀錦山跟了出來,還在我身後喊着什麼,但我聽不見了。
來到醫院,醫生給我做了檢查,重新配了個新的助聽器。
醫生嚴肅地放下手中的工具:“我再三叮囑過你,不要做劇烈運動。”
“從剛剛的檢查看來,你的耳朵有永久失聰的可能。”
我低頭絞着手指:“那還有得治嗎?”
醫生嘆了口氣。
“我認識一個教授,他是這方面的專家,做過這方面治療的成功案例。”
“我可以把他推薦給你,但是......”
“但是什麼?”
醫生翻閱着我的個人信息,推了推眼鏡。
“但是治療方案需要去米國,周期至少兩年。”
醫生指着資料上的一頁:“這裏顯示,你已婚。”
“這麼長時間的異國治療,你的家庭怎麼辦?”
我愣住,然後釋懷地笑了。
原來是這麼個小問題。
我和賀錦山的關系,根本稱不上是一個家庭。
更何況,我本就準備離開他了。
我的回答堅定:“我沒問題。”
從醫院出來,等我再回到家,已經將近黎明。
令我意外的是,賀錦山竟然還沒睡,坐在客廳裏等我。
張可可已經走了,但家裏那股旖旎的氣味還沒散去。
聽見開門聲,賀錦山抬起頭,聲音沙啞。
“你回來了?”
我沒有應他,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賀錦山攔住我:“西西,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賀錦山臉上的深情,如今的我看來只覺得好笑。
“告訴你,得到你短暫的愧疚,然後被你認爲是理所當然,拋之腦後。”
我的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
“有意義嗎?爲你付出的事,我做過太多,沒有一次被你當回事。”
“賀錦山,我也是會累的。”
賀錦山被噎住,支支吾吾了很久,最後只憋出一句話。
“對不起。”
他的道歉和我的關門聲同時響起。
我開始聯系離婚律師,着手準備離婚的相關資料。
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個不停,我不耐煩地拿起,是賀錦山給我發的小作文。
我看也沒看,直接刪除,點進下一個聊天框。
是醫生發給我的。
【下個月九號出發,大概十一號開始正式治療,這個時間安排有問題嗎?】
我回復道:【好。】
放下手機,我計算起離開的日子。
滿打滿算三十天,關於離婚的事要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