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神情微滯，很快疑惑望向賀承：「何嬸？她找你說什麼？」
賀承嘆息：「青瓷，何嬸把你和何意的事告訴我了。」
我臉色頓時沉下去。
「你別怪她，怎麼說她都是你的親生母親。
「而且何嬸只是擔心你會做錯事才找上我的。」
我面不改色：「我會做錯什麼事？」
「青瓷。」
賀承忽地蹲下身子，一把握住我雙手。
我頓時一僵，刹那間竭力壓下想將他雙手甩開並剁碎的沖動。
賀承兩眼深情：
「青瓷，我愛你不是因爲你是蘇氏的千金。不管你是誰的孩子，我愛你，只是因爲你是你。
「我永遠和你站在一起，不要怕。」
我整個人抖了兩下。
真是虛僞至極的謊言！
他應該慶幸我的辦公室裏沒有刀。
我嗓音發啞：「賀承......」
他以爲我感動至極，眼裏的情意又明顯兩分：
「青瓷，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何嬸怎麼說都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應該聽聽她的話。」
我望着賀承良久，眼神動容，最後妥協、接受。
「可她想讓何意進蘇氏。何意要是進了蘇氏，萬一......」
賀承溫柔打斷我：
「青瓷，怎麼說你也是占了何意的身份，還是要對她好一些，給她一點補償。」
我側身，不滿皺眉。
賀承嘴角微彎，語氣溫和勸道：
「青瓷，我知道你心善，不是會對他們坐視不管的人。
「只是一份工作，這會讓你以後心安很多的。」
「好。」
我還是答應下來。
賀承表情乍喜。
既然何意想進蘇氏，那我就滿足她。
我看着賀承笑了笑：
「非洲新設的分公司正缺人，我把她調那去吧。」
6
賀承笑臉一僵。
他聲音拔高：
「不行！青瓷，你怎麼能把何意送到非洲去？」
我笑了笑：
「怎麼不能？我這不是如她所願，讓她進公司嘛。」
賀承胸膛微起伏幾下。
他低下頭拍了拍我肩膀，表情略有僵硬：
「青瓷，別開玩笑了。」
我被惡心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恨不得立刻鋸斷他的手。
我一把拍下他的手：
「賀承，我沒在開玩笑，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她出現在我面前。」
賀承眼裏閃過一絲計劃被打亂的煩躁，語氣也瞬間摻了一兩分不耐：
「本是你虧欠她的，而且她長相與叔叔阿姨並不相近，你沒必要這樣防着她。
「青瓷，你變了。你以前心地善良，常常做慈善，現在怎麼......」
我冷冷地盯着他。
賀承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我語氣冷淡下來：
「賀承，再怎麼這也是我的事，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不等他狡辯，我伸手按鈴。
助理推門進來。
我對助理道：「送賀先生離開。」
在外人面前這樣被我下面子，賀承神情惱怒：
「青瓷你......」
我頭也不抬對助理重復一遍：「送他離開。」
我沒想到，幾天後，何意氣勢洶洶闖進我的辦公室。
7
何意拿一沓紙狠狠拍在我的臉上。
「小偷！」
紙頁飄落，我撿起其中一張看了兩眼。
是親子鑑定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