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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千歲府,我看到了許多熟人。
這一幕恍如隔世。
自打和蕭淮瑾成親後,我很少出門。
一是覺得自己曾經的事情給蕭淮瑾丟臉,二是不願面對。
剛剛站定,就有不少人看向我們。
蕭淮瑾知道他們目光中的意味,所以早早的鬆開了我的手,與我拉開距離。
他不得不承認,在公開的這種場合,他多多少少會介意我的身份。
在女眷席落座,周圍也全都是議論聲。
一年的逃避,我的臉皮薄了許多,覺得自己毫無自尊,一時間眼睛有些酸澀。
攥着衣角強忍着,肩膀突然被人輕拍。
我回頭,竟是兄長謝禮。
“你竟然會來赴宴。”他很驚訝。
我苦笑一番,揚了揚下巴,他便知道我來的目的。
他冷笑出聲,在我身邊落座。
“我還以爲,他會真的不介意,沒想到......”
他又搖了搖頭。
其實,我們二人不是親兄妹,只是名義上的罷了。
我長得貌美,被父母賣進青樓時,兄長看中了我,同我做了交易。
他養我長大,供我學琴棋書畫,我當他的軟刀,直到我二十歲。
我同意了。
當今世道女子艱難,怎麼活不是活,都一樣。
至少我不用在青樓沉浮。
所以算起來,兄長還算是待我不錯。
又說了幾句,兄長離開。
直到宴會結束,我都沒再看到蕭淮瑾。
熟練的走到了後院,來到了九千歲裴肆的書房,靜靜的坐着。
許久後他回來,看到我也不意外,甚至將手中糕點推到了我的面前。
“吃吧。”
是我最喜歡的雲糕。
從前,他總喜歡我在書房陪着他處理公文,一呆就是一整天。
送來的糕點,也只有雲糕會被我吃的一幹二淨。
正看着糕點發愣,他突然出聲,“找我何事。”
措詞許久,最終直接開口。
“千歲可不可以不娶江家小姐?換個人。”
“可以。”
他答應的迅速,頭都沒抬。
一時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麼容易?
剛想開口,他又問,“這次住多久?”
“我......”
我了許久,我不知道怎麼答。
“那便我做主吧。”
他說罷,就讓人將我之前住的院子收拾出來,又派人送我回世子府取東西。
看樣子是要長住。
回到世子府,來到主院。
我就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伺候的下人,四周靜悄悄的。
走上前,準備推開門,便聽到了蕭淮瑾的聲音。
“原來......原來未經人事的女子是這般感覺......”
推門的手僵在半空,我呆愣在原地。
“不然呢,你以爲誰都和謝知寧一樣啊,竟敢把我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該打。”
“打吧,隨你打。”
屋中傳來了江柔蘭的叫聲,挨打的好似是她一般。
收回手,我微微皺眉。
看來我真的是擋了他們二人的路。
我這一走,他們發展的竟如此迅速。
轉身準備去前廳等一下,誰知來送水的侍女看到我,一時慌神,手中的水桶砸落在地。
“夫......夫人!您怎麼在這?”
此話一出口,屋中傳來劇烈的響聲。
沒有在意,我轉身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