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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拐進大山的真千金。
當我左腿被第十次打斷的時候,我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被拐後,我脖子上拴着狗鏈,吃的是豬食,睡的是糞坑。
更可怕的是,我腹中還懷着不知是誰的孽種。
面前男人手中燒紅的火鉗滋滋作響。
他獰笑着,踩在我肩膀要在我身上烙下一個“賤”字。
就在我意識即將沉入黑暗之時,眼前卻浮現出一行行半透明的字。
【陸少爺這招真狠啊,親妹妹都能扔進這種地方讓人糟踐。】
【樓上懂什麼,陸修遠就是爲了給若若出氣。誰讓這土包子剛回家就把惹若若哭了?】
【快看快看,要烙下去了!陸少剛刷了艘遊輪,點名要看這段,說若若看了肯定解氣!】
原來,這世上根本沒有窮凶極惡的人販子。
我身處的地獄,不過是親哥哥爲了博假千金一笑,精心策劃的直播遊戲。
......
火鉗落下的瞬間,焦糊味鑽進了鼻腔。
劇痛擊穿全身,我張大嘴,喉嚨裏擠出破碎的嘶嘶聲。
聲帶早在半個月前就被王癩子毒啞了。
王癩子嘿嘿傻笑,露出滿嘴黃牙。
他舉着手機,攝像頭幾乎懟到我臉上,貪婪又興奮。
“各位老板,這烙印打上去,夠不夠勁?”
他對着手機點頭哈腰,滿臉諂媚。
我趴在泥地上,渾身痙攣,左腿詭異扭曲,傷口化膿惡臭,我卻感覺不到疼了。
眼前的彈幕一行行飄過,字字誅心。
【陸少爺大氣!這火箭刷得666!】
【若若小姐說了,這賤人以前在家裏就愛裝可憐,現在讓她真可憐個夠!】
【再燙一下右臉!對稱才好看!】
心髒被狠狠攥住,捏得粉碎。
原來這半年的暗無天日,這地獄般的折磨,不是意外,不是拐賣。
是我那血濃於水的親哥哥,送給假千金的生日禮物。
半年前,我被陸家認回。
那天陸修遠當着全家人的面,溫柔地把一件高定禮服披在我肩上,笑着說:
“安然,哥哥以後會把這二十年欠你的都補回來。”
轉頭,他就在直播間裏冷冷打字:【這土包子穿高定好比偷穿主人衣服的保姆,看着就惡心,還是不穿衣服好看。】
那天陸若若因爲我回來,哭得梨花帶雨,縮在陸母懷裏瑟瑟發抖。
但在沒人看見的角落,她湊到我耳邊,低聲如鬼魅:
“姐姐,你可千萬別死啊,我的心髒壞了,還等着你的那顆救命呢。”
陸修遠嫌我土、丟人,陸若若一哭,我就成了凶手、小偷。
無論我怎麼解釋,只換來他厭惡的眼神和冰冷呵斥:“你非要氣死若若嗎?當初就不該接你回來!”
最後一次記憶,是陸修遠說帶我去郊遊散心。
我滿心歡喜地上了車,接過他遞來的水。醒來時,人已經在王癩子的豬圈裏。
脖子上多了條鐵鏈,世界變成了黑白色。
我想過死,可王癩子看得緊。
他說我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金豬,要留着下崽,供陸家人取樂。
我死死盯着王癩子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陸修遠的ID【修身養性】發了一條彈幕:【把她衣服扒了,扔到豬槽裏去,若若剛喝完藥,她說這畫面下飯。】
王癩子看到這條彈幕,眼睛瞬間亮了。
他放下火鉗,搓着那雙布滿老繭和污垢的手,朝我逼近。
“嘿嘿,老板有令,小娘們兒,得罪了。”
絕望沒頂。
我指甲深深摳進泥土裏,指尖滲出血,不是因爲恐懼,是因爲恨。
滔天恨意在胸腔翻滾,燒灼五髒六腑。
陸修遠,陸若若。
如果我有機會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把你們加諸我身上的一切,千倍萬倍地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