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曉曉小心手！”段鳴焦急道，卻還不忘和我解釋，“畢竟是受害者家屬，我們不能得罪她，老婆爲了女兒你忍忍吧。”

“我本想帶着女兒道歉，曉曉都打算原諒我們了，你說你，唉！”

江曉曉冷笑着踩上我的臉：“沈厭，這都是你應得的懲罰，我本想着你態度好些我就放過你，可你實在欺人太甚。”

我的臉被反復碾着，段鳴的哀嚎聲比我都大，我到最後連哭都哭不出，只覺得麻木。

江曉曉踩我崴了腳，段鳴將她抱起，滿臉焦急：“沒事吧曉曉，我送你去醫院。”

一群人魚貫而出，還沒等我爬起來段鳴返回身抱我：“老婆我帶你一起去。”

段鳴的眼淚落在我臉上，燙的我恍惚，我的手撫上段鳴的臉，整個世界都成了紅色。

江曉曉卻抽泣起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要去告你們！”

段鳴猶豫片刻，還是選了江曉曉：“老婆，爲了孩子，我先帶她去醫院，你真是太沖動了，讓家屬們送你去醫院吧。”

被塞上車卻又在半路將我扔了下去，我沒理會身後的哄笑，往情趣店裏走去。

女兒還在那裏。

我掙扎着把女兒抱出門，卻還是脫力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瞬間眼前一片模糊，依舊是血紅色，可我還是掙扎着下床去找女兒。

看着女兒躺在我隔壁閉着眼，我才放鬆下來。

剛拉上簾子，床下爬出一個白大褂讓我瞪大了眼睛，朦朧的樣子莫名有些眼熟。

白大褂掰開我的眼睛看着，低沉的聲音帶着嘲諷：“不闖出名堂不回家，這就是你的夢想？眼睛都快瞎了。”

門嘎吱作響，江曉曉氣急敗壞：“這女人去哪了，一個瞎子真能折騰。”

段鳴嬉笑着無所謂道：“上廁所去了吧，她瞎了這麼多年，早就能自理了，別氣了，我給你泄泄火。”

江曉曉罵罵咧咧走過去，兩人的聲音逐漸曖昧，白大褂靠近我低語：“我替你殺了她們。”

他掰開我的眼睛往裏滴了幾滴藥水：“殺之前你老實點。”

曖昧聲停，江曉曉推推段鳴：“有人說話。”

段鳴喘着粗氣：“你聽錯了吧，這病房就她們母女兩，那野種是個傻子，別怕，不到查房時間呢。”

我眼睜睜看着白大褂的牌子掉在地上，聲音讓段鳴二人停住。

病房死一般的靜寂。

腳步聲響起，白大褂慢條斯理的把我塞進被子，在我手裏塞了字條，趕在江曉曉前拉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