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情節純屬虛構,醫學部分請勿模仿,請勿代入現實。
平行世界,暗黑復仇。)
……
江海市,深夜,暴雨如注。
雷聲轟鳴,仿佛要將這座城市上空的罪惡徹底清洗,卻怎麼也洗刷不掉空氣中那股腐爛的腥味。
國家病毒研究中心,SSS級實驗室。
沈安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小心翼翼地將最後一組“原始毒株”的樣本封存進液氮罐。作爲全球最年輕的病毒學博士、國家首席生物工程專家,他已經在這個全封閉實驗室裏待了整整三個月。
今晚是女兒念念的五歲生日,也是他終於攻克難關、獲準回家探親的日子。
想起念念那軟糯的聲音喊着“爸爸”,還有妻子蘇芸溫婉的笑容,沈安冰冷疲憊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暖意。他特意買了女兒最想要的艾莎公主玩偶,揣在懷裏。
“嗡——”
放在實驗台旁的手機突然劇烈震動。
是妻子蘇芸。
沈安笑着接起電話,語氣溫柔:“喂,芸芸,我出來了,大概二十分鍾就能到家,念念睡了嗎?我給你們……”
“啊——!你們幹什麼!放開念念!求求你們……這是犯法的!!”
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妻子溫柔的聲音,而是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緊接着是重物撞擊的聲音,還有女兒驚恐的哭喊:“媽媽!不要打媽媽……爸爸救我!爸爸……”
“嘟——嘟——”
電話戛然而止。
沈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大腦在一瞬間仿佛炸開。
出事了!
他瘋了一樣沖出實驗室,顧不得外面傾盆的大雨,跳上那輛破舊的大衆車,一腳油門踩到底。
他一邊狂按重播,一邊通過自己在家裏安裝的遠程監控回放。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幕讓他目眥欲裂——
二十分鍾前,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甚至沒有戴面罩的大漢破門而入。他們沒有求財,沒有搶劫,而是目標極其明確地用乙醚捂住了蘇芸和念念的口鼻,然後像拖死狗一樣將她們拖上面包車。
面包車的側面印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仁心醫院·特需專送】。
仁心醫院!
那是江海市最高端的私立醫院,只有真正的權貴才能在哪裏看病。
“仁心……仁心……”
沈安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作爲醫療系統內部的人,他太清楚這家醫院背後的水有多深,那裏不僅僅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更是權貴們的“零件更換中心”!
爲什麼是她們?
芸芸只是個普通的音樂老師,念念才五歲啊!
恐懼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沈安的心髒。
車輪卷起巨大的水花,沈安一路連闖八個紅綠燈,原本四十分鍾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鍾。
……
仁心醫院,後門,特需停屍間入口。
雨夜中,這裏竟然燈火通明,幾個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員守在門口,神色警惕。
沈安將車沒熄火直接橫在路中間,推開車門就往裏沖。
“站住!私人重地,閒人免進!”
一名保安手持橡膠棍,一臉凶神惡煞地攔在身前。
“滾開!我找人!我老婆孩子剛被帶進去了!”沈安雙眼通紅,那股斯文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此刻的他像一頭被逼急的野獸。
“找老婆孩子去門診大廳,這裏是負一樓!不想死就……”
“砰!”
沒等保安說完,沈安猛地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長期高強度的實驗操作讓沈安有着極強的爆發力和精準度,這一拳直接打得保安鼻血狂噴,向後栽倒。
沈安顧不得其他,搶過保安的門禁卡,“滴”的一聲刷開鐵門,沖進了陰冷的長廊。
長廊裏彌漫着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但在這之下,沈安憑借着專業的敏銳,嗅到了一股極其新鮮的……血腥味。
“3號解剖室……3號……”
他看到走廊盡頭的3號手術室亮着燈,大門虛掩着。
沈安心髒狂跳,一步步靠近,手腳冰涼得像是在冰窟裏浸泡過。
千萬不要有事……
只要她們沒事,要我沈安這條命都可以!
他顫抖着手,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
“轟!”
看清門內景象的一瞬間,沈安感覺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了天靈蓋上,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隨後逆流直沖腦門。
手術室內,慘白的無影燈下,躺着兩具身體。
那是他最熟悉、最愛的人。
妻子蘇芸,平日裏那張紅潤溫柔的臉此刻慘白如紙,雙眼圓睜,瞳孔早已放大,寫滿了死前的驚恐與絕望。她的手腕、腳踝處全是淤青,手臂上的靜脈被割開,插着數根粗大的導管。
她不像是在手術,更像是被……當成血包,活活抽幹了!
而在旁邊的手術台上,是他五歲的女兒,念念。
那個早晨還嚷着要爸爸抱的小天使,此刻安安靜靜地躺在冰冷的不鏽鋼台上。她那件最喜歡的粉色小裙子被扔在滿是血污的地上。
她的胸口,那個本該起伏跳動的位置,被粗暴地用擴胸器撐開,像一個血淋淋的黑洞。
沈安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手腳並用,發了瘋似地爬到手術台前,顫抖着手想要去觸碰女兒的臉,卻又怕碰壞了她。
視線越過那層手術巾,沈安看到了胸腔內部。
血管被結扎鉗夾斷,周圍的組織被切得亂七八糟。
但最關鍵的是……
心呢?
那麼小一顆,會因爲看動畫片激動得砰砰跳的心髒呢?
空了。
胸腔裏空空蕩蕩,只有殘餘的積血。
“啊啊啊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從沈安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來,那是肝膽俱裂的痛,是靈魂被撕碎的慘嚎。
“誰……是誰!!!”
就在這時,手術室裏側的清洗間門開了。
三個穿着手術服、戴着口罩的醫生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他們一邊摘着沾滿鮮血的手套,一邊聊着天。
“嘖,趙管家給的紅包真厚實啊,不枉我們大半夜加班。”
“那是,這可是極品配型。那小丫頭才五歲,心髒活力那是最好的,趙小少爺換上這顆心,起碼能再活幾十年。”
“那個女的呢?血抽幹了嗎?那可是稀有的RH陰性血,趙總說了,一滴都不能浪費,得給小少爺備着以後用。”
“放心,抽得幹幹淨淨,比抽水機還狠。剩下的就是一堆醫療垃圾了,等會兒叫人拉去焚化爐……”
轟!
這幾句輕飄飄的對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狠狠地在沈安本就破碎的心髒上反復剮蹭。
極品配型?
備用血包?
醫療垃圾?
在他眼裏視若珍寶的妻女,在這群人嘴裏,竟然只是爲了給那個什麼“趙小少爺”續命的……零件和耗材?!
“你們……”
沈安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手裏還緊緊攥着那個剛買回來的、還沒拆封的艾莎公主玩偶。
此刻,玩偶被捏變了形,塑料包裝紙發出刺耳的聲響。
三個醫生這才發現手術室裏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渾身溼透、雙目赤紅如厲鬼的男人。
爲首的主刀醫生皺了皺眉,並沒有絲毫慌亂,甚至帶着一絲不耐煩:“保安呢?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
旁邊的一個助手醫生看清了沈安的臉,愣了一下:“劉主任,這……這好像是那個家屬,我在資料上見過照片。”
“家屬?”
被稱爲劉主任的主刀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張滿是橫肉、帶着油膩笑容的臉。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安,看着沈安那一身廉價的防雨外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輕蔑。
“既然來了,也省得我們再通知了。”
劉主任從旁邊的推車上隨意扯過一張單子,像扔垃圾一樣扔到沈安臉上,語氣輕鬆得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既然看見了,那就把這單子籤了吧。
你們一家也是走了大運,這母女倆能爲趙家小少爺獻身,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別嚎了,這是趙家給的‘補償金’,拿着錢滾吧,記得管好你的嘴,對外就說……她們是出車禍沒搶救過來。”
說着,他又扔出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沾染了蘇芸流在地面上的血。
那一瞬間,手術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沈安低着頭,看着地上那張沾血的卡,又看了看旁邊女兒那空蕩蕩的胸腔。
他突然不抖了。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眼睛裏,不再是之前的瘋狂與絕望,而是變成了一潭深不見底、毫無生氣的死水。
他是醫生,是救人的天使。
但這幾分鍾內發生的一切,硬生生將他心底的天使撕成了碎片。
“我的女兒……她才五歲……”
沈安的聲音沙啞、平靜,卻讓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心髒……去哪了?”
劉主任不耐煩地擺擺手:“裝傻是吧?不是告訴你了嗎,在趙小少爺身體裏跳着呢!那是她的榮幸!”
“榮幸?”
沈安笑了。
笑容牽動着嘴角的肌肉,比哭還難看。
他慢慢彎下腰,撿起了地上一把還帶着女兒血跡的手術刀。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把人的身體掏空……”
“那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心髒……是不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