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鍾前,薛茵被宮女帶來此處偏殿。宮女說讓她稍等片刻,她去取幹淨的衣裳過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薛茵有些不安,她起身張望,但並未看見宮女的身影。此處偏殿地處偏僻,方才婢女帶她過來,一路上連人都少見,她不禁有些擔憂,會不會宮女把她給忘了。
薛茵是小門小戶出身,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父母亡故後便來京城投奔爲官的舅舅,這是薛茵第一次跟隨舅母和表妹進宮。
今日是皇後娘娘設宴,邀請了不少夫人小姐,方才薛茵不小心被宮女弄溼了衣裳,舅母說等會兒就要見到皇後娘娘,她儀容不整,那是對娘娘不敬,趕緊讓宮女帶她去換身幹淨衣裳,薛茵便被宮女帶到了這裏。
宮女還沒回來,薛茵心裏愈發不安,若是宮女忘了她,舅母和表妹會不會想起她?若是舅母和表妹也把她忘了呢……她該怎麼辦?
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走回去,皇宮這麼大,萬一迷了路沖撞了貴人……
薛茵惴惴不安地在房中踱步,猶豫許久,還是坐了下來。
再等等吧,說不定宮女很快就回來了。
又等了會兒,忽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朝着她的房間走來。薛茵有些驚喜,以爲是那個宮女回來了,她站起身,走到門口,正欲開口,下一瞬卻被一個高大男人身影撞了滿懷。
男人胸膛堅實,撞得薛茵有些頭暈眼花,她正欲開口詢問發生何事,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帶進房中。
男人將她壓在牆上,極具侵略性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堵住了薛茵的聲音,只剩下幾聲嗚咽。
薛茵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驚慌失措,好一會兒腦袋才反應過來,她……她這是被人輕薄了,這男人竟然是個登徒子!
薛茵從未與男子這樣親密過,她的嘴巴被堵得嚴實,男人不停從她口中攫取她的呼吸,口齒交纏,薛茵又羞又臊又萬分害怕。
男人渾身發燙,氣息極具侵略性,仿佛一頭雄獅子一般,要把她吃了似的。
薛茵想要推開男人,可男人力氣大,像一堵牆一樣壓在她身前,她根本就推不動一分。
薛茵急得哭了,她性子膽小愛哭,這種時候本能地落淚。
但她的眼淚沒能打動男人分毫,反而讓男人動作更激烈,摟住她的腰,要剝落她的衣裳。
薛茵小手捶他胸口,終於被男人放開了唇,她着急地喊救命,才剛發出一個音,又被男人捂住嘴。
男人雙眼猩紅,動作一頓,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響,而後竟是一腳將門踢上。
關門聲音聽得薛茵一驚,她更慌忙失措,想要逃走,但男人摟着她腰肢的手臂像鐵桶一般,掙扎不開。男人收緊力道一拽,拉着薛茵滾進了床榻之間。
薛茵被男人抱着,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臉都紅了。
門外有腳步聲靠近,還有人在說話:“誒你說今日殿下會相中誰做太子妃啊?”
“我也不知道。”
……
薛茵聽見聲音,再次掙扎起來,想要求救,男人察覺到她的意圖,再次吻了下來,將她壓在身下,把她全部聲音都吞吃下去。
門外的腳步聲又走遠了,薛茵絕望地流下眼淚。
男人的動作也更粗魯起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薛茵躺在他懷裏,絕望地承受着來自男人的一切。
滾燙的身軀,雄性荷爾蒙,和完全未知的男女之事,都充斥着薛茵的腦子。
薛茵只能不停地哭,她想,難道她要今日就要失去自己的清白了嗎?
她不要,可是她無能爲力。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奪走了自己的身子。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切終於結束,身邊的男人似乎是睡了過去。薛茵心提了起來,連男人的臉都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把自己的衣裳撿起來穿好,而後逃了。
幸好她的衣裳沒被撕破,讓她看起來還能像沒發生什麼事一樣。
薛茵捂着胳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走出那間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從未想過會在皇宮裏失了身子。
她該怎麼辦?
要告訴舅母嗎?
薛茵咬着唇,忍不住掩面哭泣。
舅母和表妹一直都不喜歡她,因着她的美貌,舅母更是想將她獻給寧王爲妾。若是舅母知道她失了身子,不能再送給寧王,肯定會把她趕出家門的,到時候她就無家可歸了。
也不能告訴舅舅,舅舅他雖然對自己好,若是知道了這事定然會爲做主,可若是鬧大了,舅母還是會知道的,舅母一定還是會把她趕出家門。
薛茵思緒混亂,思考着該怎麼辦。
最後,她決定把這件事死死瞞住,誰也不能告訴。不管讓誰知道,恐怕她的下場都不會好過。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無事發生,至於……能瞞多久,薛茵也不知道。
眼下,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薛茵驚慌地想着,忽地被人叫住。
“表姑娘,您怎麼在這兒啊?可讓夫人和小姐好等,怎麼您去換個衣裳換了這麼久?皇後娘娘都來了,走吧,跟奴婢去見夫人和小姐。”
說話的是薛茵舅母周氏身邊的婢女雲露,雲露自然不是真心擔心薛茵,因爲這從頭到尾就是周氏和大小姐陸玉瑤的一個計謀。
今日皇後娘娘廣邀高門世家和官員家眷,表面上說是個普通的宴會,實際上是爲太子殿下相看太子妃。
薛茵生得美貌,她們擔心薛茵會被太子殿下相中,所以特意想辦法把她支開了。
這會兒宴會早都結束了,雲露笑了笑,帶着薛茵回到宴會上。
薛茵驚魂未定,咬唇不語,跟着雲露回到周氏身邊。
周氏和陸玉瑤對視一眼,故作驚訝,“茵兒,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哎喲,不是讓你去換衣裳麼?怎麼衣裳也沒換?”
薛茵垂下頭,閉口不提男人的事,只是小聲解釋:“我……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