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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前夕，我收到一顆來自十年後的時間膠囊。
“薛芷晴，別嫁給顧翎，他和初戀有個私生子。”
我笑着撕掉信紙。
如今我和顧翎都結婚三年了，他哪來的私生子。
當晚，我開車去公司接顧翎，卻目睹他抱着一個女人和孩子。
我怔住了，嚇得不敢下車。
等我獨自回家時，門口又放着新的時間膠囊。
“薛芷晴，結婚三年後，你會懷上孩子。這一胎，會要了你的命。”
我震驚地捂着肚子，包裏正放着昨天的體檢報告。
除了醫生，誰也不知道我懷孕。
這一次，我信了。
也許放手，才是我的宿命。
......
今天是聖誕節。
但是我高興不起來。
手機屏幕上，是昨晚在公司樓下拍的照片。
她叫南歡，顧翎的初戀。
他們的孩子，已經五歲了。
而我和顧翎的孩子，還在肚子裏，只有兩個多月。
這個認知像一根冰錐，從昨晚開始就扎在我心口，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早上九點，顧翎下樓了。
他走過來時，很自然地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
“怎麼吃這麼少？不舒服？”
我抬起頭，看着他。
這張臉，我愛了三年。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每一處都熟悉得像刻在骨血裏。
可此刻，卻覺得陌生。
我直視他的眼睛，聲音平靜。
“昨晚，我去公司接你了。”
顧翎倒咖啡的手頓了頓，神色不變。
“怎麼沒打電話？我昨晚臨時有個應酬，走得早。”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你抱着孩子，她挽着你。”
空氣安靜了兩秒。
顧翎笑了。
那種無奈又寵溺的笑，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你說南歡啊？她是我大學同學，最近剛回國，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昨天正好碰見，就順路送她們回家。”
謊話說得真流暢。
流暢得讓我想吐。
我自然笑了笑。
“是嗎？可我看你們......挺親密的。”
顧翎眉頭微皺，伸手過來握我的手。
“芷晴，你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
他停住，眼神沉了沉。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幹涉我的自由。跟蹤我這種事，別再做了。”
我只是去接你。
我想告訴你，我懷孕了，想和你一起過聖誕。
但是，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
明明是他對不起我，卻如今，變成了是我不對。
我抽回手，低頭攪着咖啡。
顧翎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
“別氣了，看，聖誕禮物。”
我打開，是一對鑽石耳環。
很漂亮。
也很眼熟。
昨晚那個女人，耳朵上戴着的耳環，就是同款。
一顆心，分兩瓣用。
相同的禮物，送兩個人。
我合上盒子，推回去。
顧翎挑眉。
“不喜歡？”
我輕輕搖頭。
“喜歡，但我很久沒戴這種奢華的款式了。”
顧翎恍然想起，結婚時，他就跟我說過。
“顧家家風嚴謹，老爺子不喜歡鋪張奢華，你以後注意些。”
從那以後，我的首飾都封裝在保險櫃裏，平日裏戴的，都是簡樸的配飾。
顧翎好像有點愧疚，他拿起耳環，靠近我。
“過節戴一下，沒事的。”
我躲開了，臉色平靜。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冷了下來。
“薛芷晴，你到底怎麼了？我和異性接觸一下，你也要鬧嗎？”
“沒什麼。”
我站起來。
“我有點累，上去躺會兒。”
回到臥室，我鎖上門。
小腹隱隱作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孩子在抗議。
門外響起了顧翎的手機鈴聲。
我隱隱約約地聽到。
“好......我過來......等我......”
沒多久，門外響起顧翎的聲音。
“芷晴，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我沒應。
腳步聲遠去，樓下傳來關門聲。
他又去見她們嗎？
今天聖誕節，他要陪她們過吧。
我突然有種幼稚又沖動的想法。
我要去親眼看看。
我就不相信了，我哪裏比不過那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