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國當太子妃。
哈哈因爲不受寵,沒人發現我是兼職。
於是,我又接了秦國太子。
怎料老秦王一死,我這新丈夫就想統一天下。
我:怎麼,七個人,就你事多?
沒想到秦太子嬴珩上位就要統一天下。
我盯着手中的密信,信紙燙手。
信上寫着:三月之內,東出滅韓。
我叫姜荼,衛國貴族後裔,十五歲時我爹把我賣了換酒錢。
好在我是經商天才,六年來我輾轉各國,把姜氏商行開遍了天下。
這得感謝戰國禮崩樂壞,戶籍管理混亂,加上我手握七張假身份牒文。
最重要的是我那本小冊子。
上面記着七個太子的生日,忌口,資金缺口和政治軟肋。
七國太子妃,我當了個遍。
起初是爲了活命。
嫁給趙太子趙昭,新婚夜他去了側妃房裏,我要了他東宮的采辦權。
三年間,我在趙國東宮形同冷宮,但趙國的絲綢生意我壟斷了一半。
後來魏國采選,我又被選中。
魏太子魏琮是個紈絝,新婚三天後就忘了我,但我幫他填補了賭債虧空。
再後來是楚國,齊國,燕國,韓國,最後是秦國。
我像候鳥一樣在各國輾轉,借口都是現成的。
反正他們只要錢到位,沒人管我睡哪兒。
至於秦國的嬴珩。
我把密信在燭火上點燃,看着它化爲灰燼。
此刻我人在韓國東宮,韓太子韓緒正在議事。
我窩在偏殿,盤算後路。
嬴珩這個人,我接觸不多,但他是個例外。
去年秦王爲他選妃,我本不想去。
但秦國控制着西邊的鹽鐵商路,我想打通關節。
選妃那日,嬴珩坐在高位。
他點了我:“抬頭。”
我抬頭,對上他冰冷的眼。
他說:“你很聰明,不僅會做生意,還很會做人。”
我心裏一驚,他是不是查過我。
他話鋒一轉:“聰明人配孤,正好。孤缺個管賬的。”
我成了秦國太子妃。
婚後他對我不冷不熱,但秦國的商路對我大開綠燈。
我暗暗鬆氣,覺得這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直到這封信來。
先滅韓,再滅趙,三年一統天下。
我頭一回慌了。
嬴珩要吞並七國,而我是七國太子妃。
一旦嚴查奸細,我就是活靶子。
我還是個巨大的存錢罐。
一旦暴露,最後還得誅我九族。
門被推開。
韓緒走進來,面色陰沉,帶着血腥氣。
他是七個太子裏最瘋的。
“發什麼呆?”他走近,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孤的錢袋子在想什麼?”
我笑道:“在想太子這身血氣,怕是又清理了不少蛀蟲。”
“想孤?”韓緒盯着我,“孤怎麼聽說,你在秦國那邊也有生意?”
我心一緊,面上不動:“太子說笑了,生意人嘛,四海爲家。”
他拇指摩挲着我的頸動脈。
“最好是這樣。”他鬆開手,轉身離去,“韓國最近不太平,你哪兒也別去。”
門關上,我冷汗下來了。
韓國不能久留。
我喚來侍女阿蠻,低聲吩咐。
阿蠻是我從衛國帶出來的,最是機靈,也最貪財。
“小姐,去哪兒?貨還沒出完呢。”
“命都要沒了還要貨?去魏國。魏琮那草包最好糊弄,正好去收那筆爛賬。”
阿蠻應聲出去。
我站到窗前。
嬴珩一落子,棋局就要掀翻。
我是亂世裏的浮萍,要想不沉底,就得把根扎在每一條大船上。
大不了,把這七條船都鑿穿了,我自己遊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