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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聞理離婚後的第五年,我們在民政局遇見。
他來離婚,而我再婚。
五年前囂張得意的宋晚怨恨地看着我,這一次,聞理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目光。
“這幾年還好嗎?”
我避開他滿是愧疚的眼神,不鹹不淡地應了句,
“挺好的。”
“葉歡,我......”
他的話被另一道親昵的聲音打斷,拎着傘的男人匆匆而來。
我禮貌的朝聞理笑笑,
“抱歉,我老公來接我了。”
......
“你結婚了?”
聞理錯愕地出聲,下意識想上前一步,又被身後的宋晚一把扯住手臂。
“聞律師,好巧。”
姍姍來遲的黎安一把將我拉入懷中,無聲的宣誓自己的主權。
“黎總?”
聞理似乎與黎安認識,聲音充滿了驚訝。
“多謝你幫忙轉移財產,我老婆答應和我領證了。”
說着,他拿出兩本新鮮的結婚證,故意在聞理面前展示了一圈。
聞理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而我親昵的與人十指相扣。
他張口想說些什麼,話在看到黎安笑意盈盈的臉時又硬生生哽在喉嚨。
憋到最後只能聲音苦澀的吐出幾個字,
“祝黎總新婚快樂。”
“多謝。”
“我和老婆要回家了,你們忙。”
話落,他徑直牽着我轉身離開。
臨踏出門的前一刻,聞理突然叫住我。
“葉歡,我離婚了…”
黎安將我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撐傘,聞理未盡的話被淹沒在雨中。
我沒聽清,也不重要了。
坐上車,黎安將結婚證小心的貼身放好。
又裝作不經意的問,“歡歡和他認識?”
我聲音平靜,“他是我前夫。”
關於前夫,我並沒有與黎安詳細說過,他只知上一段感情傷得我遍體鱗傷。
黎安愣了愣,俯身將我抱在懷裏,憐惜的親了親我的發頂。
“歡歡受苦了。”
我搖搖頭,一切都過去了。
黎安開車,我坐在副駕盯着窗外發呆。
雨淅瀝瀝的打在車窗上竟有些催眠,我不知不覺的陷入了沉睡。
或許是太久沒見,我居然久違的夢到了和聞理的往事。
我和聞理的初見,也是在一個雨天。
彼時我被人圍堵在校外的小巷,打的渾身是傷也不肯露怯。
“就你這種沒爸沒媽的小野種死了都沒人管你,你有什麼臉活着?”
“別這麼說啊,人家還有個奶奶呢,不過也活不長了......”
我紅了眼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撕咬,對面的人被我的瘋狂嚇得倉皇而逃。
我脫力倒地,豆大的雨打在身上涼的刺骨。
有人卻在這時候爲我撐了一把傘。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了一張俊秀的臉。
我認得他,常年穩坐年級第一的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