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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我感覺黎安的懷抱猛的收緊。
我抬起頭,才發現他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我湊過去親親他的臉,“沒事的,我早就不在意了。”
黎安一言不發的將我抱緊,聲音悶悶的,
“歡歡,我出現的太晚了。”
我笑着搖搖頭,沖他眨眨眼睛。
“你知道的,我可不是軟包子。”
那天的事情以宋晚想自殺,被聞理攔住結束。
他冷冷的丟下幾句話,
“葉歡,我只是在保護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你的十八歲比她堅強,比她強大這麼多,爲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
而作爲對我的懲罰,他接連幾天都睡在宋晚房中安慰她。
我一人獨守空房哭幹了眼淚。
但哭過之後,一股強烈的不甘涌上心頭。
十八歲我遍體鱗傷也要與人拼個你死我活,二十八歲的我依舊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善茬。
我安靜了一段時間,冷眼看着宋晚和聞理從遮遮掩掩到當着我的面也毫不遮掩。
因爲我的懂事,聞理也睡回了主臥,他一如往日的親昵。
“歡歡,她就是個小孩子,我們多照顧照顧是應該的。”
“她和你當年一樣大,一樣的孤苦無依,我看不下去。”
黑暗中,我沉默着拿開聞理摸上來的手,翻過身去。
“睡吧,明天還要工作。”
聞理輕嘆一聲,聲音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藥,“歡歡,希望你能早點想明白。”
“別擔心,聞太太這個身份永遠是你的。”
我知道聞理這兩天接了個大案子,於是挑了個他最忙的時間,將我偷偷裝在家裏的監控畫面打包發在了網上。
短短一天,精英律師和父母雙亡孤女的禁忌愛情爆火全網。
一時間,聞理和宋晚的社交賬號下罵聲一片。
連聞理新接的案子都受到了影響。
但我低估了聞理顛倒黑白的能力,他轉頭就帶着宋晚開了一場發布會。
他將自己的齷齪說的冠冕堂皇,變成對抑鬱女生的關懷。
甚至爲了轉移輿論,直接放出了我高中時染頭發,貼紋身,打架的照片。
水軍同時下場冒充我的高中同學,直指我是個混混,打架霸凌不在話下。
“宋晚是我的太太親手救下來的,她雖然父母雙亡,但善良,堅韌。”
“我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美好的生命逝去,一直在積極救助她,卻沒想到反倒讓我太太心生芥蒂。”
“我知道你年輕時做過許多錯事,但宋晚是無辜的。”
聞理的話猶如一記重錘將我多年的幻想砸的稀巴爛。
那些曾經我傾訴過的痛苦,在此刻變成利刃再一次扎進我的傷口。
親近的人,當然知道刀往哪兒捅最痛。
輿論壓迫下,我被公司開除,渾渾噩噩的縮在家裏。
而聞理毫不在意的帶着宋晚出席各種場合,光明正大的爲她的未來鋪路。
他將我的臉面,徹底踩在了腳下。
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忍受,盡管心痛如刀絞也提了離婚。
聽到我的話,聞理頭也沒抬的繼續給宋晚剝橘子。
“葉歡,別在高興的日子說這些喪氣話。”
“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他將橘子喂進宋晚口中,終於舍得分給我一個眼神。
“而且,就你現在的名聲,除了我誰會要你?”
帶着玩味的眼神和宋晚譏諷的笑聲深深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開始想盡辦法逼聞理離婚。
帶着露骨的照片沖到律所大鬧。
偷偷用聞理的手機群發他和宋晚曖昧不清的聊天記錄。
最後打算以死相逼時,我收到了奶奶住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