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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過年全家旅遊你和媽就別去了。”
晚飯後，女兒漫不經心說道。
我收拾碗筷的手一頓。
“爲什麼？你媽已經給旅行社交了8萬了。”
女兒眼神閃躲，聲音逐漸減弱。
“我公公婆婆一輩子沒出過省。我和建國商量了，這次帶他們出去見見世面。”
我心頭涌上一陣怒火。
“不行！你媽肝癌晚期，最後的願望就是出去旅遊一趟。如果要帶上建國父母，你們小兩口補上兩人費用就是，憑什麼不要我和你媽去？”
“爸，今年單位效益不好，我們年終獎都沒了，哪來多餘的錢？況且，媽既然病了，就好好在家養病，別瞎折騰了！”
聞言，我冷冷一笑，直接拿出手機。
“旅行社嗎？我要退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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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白靈見狀直接搶過了我的手機。
“爸，你幹什麼？我這不是爲你們考慮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
“爲我們考慮？你拿着我們的錢，帶着你公公婆婆去旅遊，這叫爲我們考慮？”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爸，你能不能別開口閉口就是錢！你們的錢最後不都是我的錢嗎？”
“況且，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們好不容易放假休息，出門帶着孩子本就麻煩，還得照顧咱媽一個病人，怎麼玩？”
聞言，我只覺得心寒無比。
“當初你媽拿28.8萬嫁妝給你時，你怎麼不講道理？”
“給你付大平層首付時你怎麼不講道理？”
“現在你媽媽生病了，你卻要講道理了？”
女兒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爸，你說這些做什麼？！這是兩碼事。”
“況且，這不都是你們應該拿的嗎？誰家父母不都是這樣幫襯女兒的？！”
女兒一臉理所應當，我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
就在這時，女婿郝建國抱着外孫從臥室出來打着圓場。
“爸，您別生氣。”
“你也知道我父母是農民，一直就盼望着去北京看一次天安門，你說我當兒子的怎麼能拒絕？”
擔心嚇着外孫，我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聲音。
“建國，我不反對你孝敬父母。但是，你也知道你嶽母的病情，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旅遊了。”
“當初，我們本就打算兩人去旅遊，不麻煩你們。是你們非說過年要一家人在一起，你媽才報的五人團。爲了這次旅行，她準備了整整五個月。”
“我們出錢又出力，最後連一起去的機會都沒了？換你，你能不生氣？！”
聞言，女婿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女兒一個眼色。
白靈再次開口。
“爸，你和媽跟我們一起住大平層享福，而建國爸媽只能住在鄉下，如今不過是帶他們去旅遊一趟，你們爲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
我直接冷哼出聲。
“享福？我和你媽一個給你們當育兒嫂，一個給你們當保姆，你管這叫享福？！”
“我們每個月一共2w退休金，1w給你們付房貸，5000作生活費，時不時還得補貼你們，你管這叫享福？”
我越說越委屈，頓了一下，繼續開口。
“你們要孝敬他倆，就自己出錢！”
“我和你媽要是去不了，那索性就都別去了！”
見我態度堅決，女婿眼圈一紅，打起感情牌。
“爸，你也知道我父母沒有退休金，我和靈靈單位幾個月沒發工資了，哪來多餘的錢？您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嗎？”
我解下圍裙，摔在桌上。
“幾個月沒發工資，還能每月給你爸媽寄2000？”
女婿家境不好，每月偷偷拿錢補貼自己父母，我和老伴兒也一直裝作不知道。
聞言，女婿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這時，女兒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
“爸，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就爲了這麼件小事，非得鬧得雞犬不寧嗎？”
“果然，建國說得沒錯，你就是看不起他爸媽！你就是勢利眼，看不起窮親戚！”
我胸口急劇起伏着，氣得滿臉通紅。
老伴兒恰巧在這時走了出來，緩緩開口。
“行了，別吵了。那就一起去，我出錢。”
“不行！”
女兒女婿異口同聲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