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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同父異母的妹妹對謝語安未婚夫一見鍾情。
婚禮前夜,謝語安便被親生父親下藥強行綁走,爲此她錯過了和男友商淮景的婚禮。
謝語安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整整三年,才終於找到機會逃離。
出去後她第一時間去找商淮景想要解釋,卻發現他早已經娶了替嫁過去的妹妹爲妻。
......
謝語安喘着粗氣推開別墅大門,商淮景果然正站在院子裏。
男人西裝革履身姿挺拔,一如當初陪她試婚紗時那樣意氣風發。
想到上一次見面,兩人還是一對準新人憧憬着即將到來的婚禮。
卻在婚禮前一晚因爲她喝了一口父親遞給她的飲料,而被迫分離到今天。
謝語安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瞬間紅了眼眶。
像是有所察覺,商淮景也在這時轉過身,看見她,男人身形陡然一頓。
只是那訝異不過片刻,便恢復神色。
從前看到她就會噙滿笑意的雙眼,此時竟全是漠然。
這反應讓謝語安有些錯愕,還不等她開口問什麼。
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老公,還沒好嗎?”
謝語安猛然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謝昭昭。
謝昭昭一襲紅裙走到商淮景身側,無比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
見到她,她神情有些詫異卻不見心虛,“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謝語安還因爲聽到那句稱呼,驚訝到木然,“你......你們怎麼會......”
可接下來商淮景隨手攬過謝昭昭的動作,將她所有質問哽在喉間。
抬眼見到的一幕,更是讓謝語安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
房門大開的會客廳,投影儀將他們兩人的合照和幾個大字打滿了整面牆,上面寫着:“昭昭,結婚三周年快樂。”
像是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謝語安踉蹌幾步差點站不穩。
三年,她在那間滿是黴斑的牆壁上刻下整整219個“正”字。
數着筆畫熬過那麼多天,卻沒有一刻料想到,她的未婚夫已經娶了別人。
屏幕上不斷播放代表幸福的結婚照,眼前的商淮景漸漸和她心中少年的樣子重合。
曾支撐謝語安度過無數個絕望黑夜的記憶,此時再次涌上心頭。
她和商淮景在八年前相戀,雖然家境懸殊卻寵她入骨。
爲了娶她回家,他拒絕了顯赫的家族聯姻,寧願受盡家法也要逼父母點頭。
被打到皮開肉綻面無血色,仍不忘笑着給謝語安擦眼淚。
“別哭,寶寶。只要能娶到你,讓我做一切都願意。”
這話讓她含淚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也讓商淮景成爲她被囚禁時心中最大的希冀和牽絆。
幾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將她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
“這不是當初那個逃婚的謝語安嗎?她怎麼還有臉來啊?”
“就是,當初淮景對她那麼好,恨不得把命都給她,可是她呢?婚禮當天卻丟下他一個人跑了。要不是謝昭昭好心站出來替嫁,不知道他得多難堪呢。”
“真是晦氣,這大好的日子都讓她毀了。”
......
在衆人的言語圍剿中,她才驚覺。
原來所有人都以爲,當年她是故意逃婚的。
那商淮景呢?他也是這樣認爲的?
謝語安慌忙轉身,看向他。
“淮景,不是他們說得那樣。”她聲音沙啞,卻被很快打斷。
“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妹夫,謝小姐。”
被困在地下室裏三年,潮溼陰冷早已浸入骨髓。
但他這冷冰冰的一句話,仍讓她渾身冒起冷意。
“我可以解釋,當年的事我是被......”
“姐姐,等一下。爸爸有急事找你,叫你聽電話。”
謝昭昭表情急切,匆忙跑過來將手機舉到她面前。
視頻裏,謝語安病了多年的母親躺在醫院裏,身上插着各種管子。
謝父滿是威脅之意的聲音傳過來:“謝語安,如果你不想讓我拔掉你媽這些續命的儀器,就不要亂說話。”
她雙眸顫了顫,看向眼前還在等她回答的商淮景,聲音戛然而止。
“被怎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的眉峰蹙起,語氣有些不耐煩,視線卻死死地盯着她。
謝語安嘴唇翕動,聽到自己的聲音空曠像來自另一個時空。
“沒什麼,當年婚禮失約...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