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盤算着等野豬收拾好,無論如何也得弄點肉回去。
“喲,這麼熱鬧?傻柱你又出洋相呢?”
許大茂那張驢臉突然出現,嘚瑟的模樣讓人想給他一拳。
他身後跟着一對衣着體面的中年夫婦,旁邊是個悶悶不樂的漂亮姑娘。
姑娘留着胡蘭頭,嬰兒肥的小臉裹在粉色風衣裏,格外顯眼。
“許大茂你找抽是吧?”
傻柱火冒三丈。
“傻柱我今天沒空搭理你!”
許大茂得意洋洋:“帶我對象一家來看看,你靠邊站!”
那姑娘滿臉嫌棄,卻在看見劉立東時眼睛一亮。
一米八的個頭,英俊的外表,獨特的氣質,讓劉立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劉立東!”
姑娘快步跑到他面前。
“你是?有點面熟。”
劉立東有些詫異。
“我是婁曉娥啊!初中同學!”
婁曉娥嘟着嘴說:“你讀一半就跳級走了。
我才高中畢業一年,你現在大幾了?”
“哦,婁曉娥啊,想起來了!”
劉立東笑了。
這不就是穿越者都想娶的婁曉娥嗎?正琢磨怎麼認識呢,沒想到是同學。
“我五年制醫科大已經畢業了。”
劉立東自豪地說。
原主是個學霸,可惜爲人處世一竅不通。
現在換了21世紀的老靈魂,自然遊刃有餘。
看着婁曉娥還沒嫁給許大茂,劉立東暗想:“既然讓我遇上了,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真厲害!”
婁曉娥滿臉崇拜:“我們班同學都想找你呢,就是不知道你在哪兒......”
她紅着臉急忙補充道。
許大茂臉色鐵青,他再遲鈍也能看出婁曉娥對劉立東的情意。
他急忙打斷正在與易中海、劉海中寒暄的婁弘毅:"婁叔叔,時候不早了,我父母在家等着……"
易中海和劉海中不滿地瞪了許大茂一眼。
婁弘毅雖已不參與紅星軋鋼廠的管理,但作爲股東仍不可輕視,正是需要拉攏的對象。
這家工廠原本屬於婁家,後來捐給了國家。
如今婁弘毅雖只掛名股東,廠長和書記仍要給他幾分薄面。
婁弘毅和妻子譚玉媚打量着劉家門楣上懸掛的榮譽牌匾,又端詳着女兒的神情與俊朗挺拔的劉立東。
再對比眼前這張長臉和猥瑣表情,夫妻倆默契地交換眼神,心中已有決斷。
"大茂別急,小娥難得遇見老同學。”婁弘毅語氣平淡。
"曉娥進來喝杯茶吧。”劉立東將手中的鷓鴣和野雞擱在門邊。
"爸媽,我們進去坐坐!"
婁曉娥臉頰泛紅,雀躍地接過父親手中的禮品:"立東,這是些心意。
呀,這是你妹妹嗎?真可愛!"
門縫裏探出小萱好奇的小腦袋。
"婁叔、婁姨請進。”劉立東彬彬有禮地側身相迎。
"那就叨擾了。”
進門時,婁弘毅再次凝視那些熠熠生輝的榮譽牌匾,仿佛有光芒驅散了他心底的疑慮。
許大茂愣在原地,慌忙要跟進去。
"許大茂,你做什麼?"劉立東橫臂攔住。
("我對象在裏面!"許大茂急得嗓音都變了調。
"誰是你對象?"婁曉娥蹙起秀眉,"我們不過相親見過兩次,我從未應允過什麼。
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
許大茂漲紅了臉,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哈哈哈!"傻柱笑得直拍大腿,"許大茂,這就是你吹噓要娶的千金 ** ?人家壓根瞧不上你!"
暗地裏傻柱盤算:我都沒娶上媳婦,豈能讓你如願?就算沒有劉立東攪局,我也得給你攪黃了!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倚在門邊的秦淮茹,直勾勾盯着那豐腴的身段。
秦淮茹察覺視線,沖他嫣然一笑,頓時讓傻柱魂飛天外。
許大茂轉向婁弘毅夫婦求助:"叔叔阿姨,您二位看曉娥她......"
他心知肚明婁曉娥的態度,但原本指望靠長輩施壓促成婚事。
"大茂啊,現在提倡婚姻自由。”婁弘毅正色道,"答應幫你轉正的事,我會兌現。”
"我...我找我娘說理去!"許大茂扭頭就往後院跑。
"找你娘 ** 去吧!"傻柱扯着嗓子奚落。
許大茂咬碎鋼牙,恨不得生吞了劉立東和傻柱。
他父母許富貴夫婦上月剛搬走,特意騰出婚房。
今日原是要與親家敲定婚事的。
"小夥子,家裏長輩呢?"落座後婁弘毅詢問道。
"家父是軍人,已經犧牲。”劉立東聲音低沉,"母親前些天在廠裏爲救人...也走了。”
"門楣上兩塊牌子是祖父和父親的。
母親的或許還沒掛上,畢竟不是軍籍。”
"現在家裏只剩我和妹妹。”
婁弘毅肅然起敬:"忠烈之門,令人欽佩!"
"爸!"婁曉娥嗔怪道,"淨惹人傷心。”
譚玉媚忽然想起什麼:"曉娥高中畢業,立東怎麼都醫科大學畢業了?那可是五年制啊。”
"立東連年跳級嘛。”婁曉娥與有榮焉地解釋。
"三位先用茶,雖是普通茉莉高碎......"劉立東略顯窘迫,"我去準備晚飯,曉娥今晚留下吃飯吧。”
"好啊,我給你打下手!"婁曉娥雀躍起身,"廚房在哪兒?"
"西廂耳房正打算改造成廚衛。”劉立東答道。
婁氏夫婦對視一眼,心照不宣——若無意於自家女兒,何必詳述家中布局。
"立東,我這麼稱呼可行?"婁弘毅笑容和煦。
"婁叔客氣。”劉立東的回應也透着親近。
“立東,你的工作安排好了嗎?”
婁弘毅詢問道。
“已經定了,在軋鋼廠醫務室當主任。”
劉立東回答,“後天就去報到。”
“真不錯!”
譚玉媚高興地說。
小萱正吃着點心,婁曉娥把禮物拿進屋後,拆開一盒糕點,取出餅幹遞給小萱。
劉立東剛要跟婁曉娥去廚房,門口突然來了三個人——許富貴夫婦和他們的兒子許大茂。
許富貴四十出頭,身高約一米六五,禿頂、掃帚眉、金魚眼,蒜頭鼻配鮎魚嘴。
他妻子史珍香個子倒有一米七,但瘦得像竹竿,臉長得像驢。
許大茂完美繼承了父母的“優點”
:竹竿身材、驢臉、掃帚眉、金魚眼、蒜頭鼻、鮎魚嘴,外加一對招風耳。
“親家,你們怎麼在這兒?我們飯都做好了,快跟我……”
史珍香說着就要往裏走。
“站住!我讓你進來了嗎?”
劉立東眼神一冷,“私闖民宅的後果你清楚!”
史珍香一愣,果然沒敢再往裏邁步。
“你這孩子,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許富貴上前一步,“咱們都是鄰居……”
“許富貴,你算哪門子長輩?問問你兒子,昨天那幾個自稱我長輩的家夥是什麼下場!”
劉立東大步走出門。
他一米八的魁梧身材,讓許富貴夫婦感到巨大壓力,不由自主退到院子裏。
“一大爺、賈張氏和傻柱昨天都被他打了。”
許大茂低聲告訴父母,“你們再看看他家門上的牌子!”
許富貴和史珍香抬頭一看,那十一塊榮譽牌匾如同大山般壓來。
“那個……親家,去我們家……”
史珍香勉強開口。
“許媽,別一口一個親家。
既然事情沒成,就這麼算了吧。”
譚玉媚語氣平淡。
“沒成?怎麼能沒成?你們這不是……”
史珍香急了。
“怎麼?就算收了聘禮也能退,何況只是相親?你們張口閉口'親家'想幹什麼?”
婁弘毅冷冷質問。
“這……我們家飯菜都準備好了……”
許富貴慌了神。
“準備了多少錢的飯菜?我這就給你。”
譚玉媚冷笑,“不過很多菜是從我家廚房拿的吧?”
“我不想爲這點小事撕破臉,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解放前史珍香是婁家保姆,解放後仗着成分好就忘了身份。
許家盯上婁家獨女,盤算着讓許大茂娶婁曉娥,好霸占婁家財產。
“滾!”
劉立東懶得跟這窩壞種多說一個字。
“許媽,明天你不用來了。
新社會要自力更生,不再需要傭人。”
婁弘毅果斷宣布。
許富貴夫婦如遭雷擊——史珍香從婁家偷拿物資,可是他們家的主要經濟來源。
“你們怎麼能這樣……”
許富貴哀嚎。
“滾遠點!”
劉立東逼近兩步,居高臨下盯着許富貴,眼中殺氣讓許富貴腿軟。
“走,回家!”
許富貴拽着史珍香倉皇逃走。
“立東,別忙了。”
婁弘毅笑道,“今天先不吃飯。
周日來家裏坐坐。”
“這就走啊?”
婁曉娥嘟起嘴。
“以後有的是時間。”
譚玉媚意味深長地看了女兒一眼,“你們是同學,現在聯系上就好。”
這時大張扛着兩扇豬肉過來,放在劉立東準備的案板上。
“大張,麻煩把後腿切下來。”
劉立東招呼道,“婁叔帶回去嚐嚐,這是我打獵得來的。”
“這麼多啊!爸媽別客氣了。”
婁曉娥驕傲地說,“立東本事可大了。”
婁弘毅突然意識到,自家小棉襖要漏風了。
劉立東提着兩只豬腿送到門外車上,目送婁家離開後,牽着小萱回來。
大張在門口分肉,圍觀群衆直咽口水。
“劉立東,這麼多肉你也吃不完。”
賈東旭青白的臉上寫滿羨慕,“賣點給我們唄?”
劉立東平靜地說:"不必了,我不想落個投機倒把的名聲。
雖然我這不算投機倒把。”
他的目光掃向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的劉海中,暗示得很明顯——最有可能去舉報的就是劉海中。
賈東旭開口道:"我媳婦懷着孕需要補身子,棒梗和小當也正在長身體。
咱們是鄰居,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我也不多要,這麼多肉分我兩斤就行!"他嘴上說着買,但心裏明白,既然是鄰居,怎麼可能真給錢。
劉立東冷笑一聲:"不愧是易中海的徒弟,張口就是道德 ** !你媳婦懷孕要補身子,該誰負責找誰去。
孩子要營養,養不起就別生!真是可笑!"
大張已經把豬肉分割成塊。
在這個缺油少肉的年代,這些肉的 ** 力是現代人難以想象的。
"立東,我媳婦在收拾下水,弄好了就給你送來。”大張說,"豬頭也收拾幹淨劈好了,回來就能滷。”
劉立東點頭:"這院裏就數你最實在。
豬皮你找人硝制,工錢我出。”
"好說好說!"大張憨厚地笑着,滿臉橫肉都舒展開來。
賈東旭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屋裏傳來棒梗的哭鬧聲:"我要吃肉!不給肉我就不起來!"這小子盡得賈張氏真傳,撒潑打滾學得有模有樣。
劉立東冷笑着開始燉鷓鴣,留出一部分鮮肉,剩下的都用鹽醃起來放進缸裏。
這時許富貴來到中院,把易中海和閆埠貴請去後院喝酒。
劉海中已經先過去了。
劉立東心知肚明,這幾個禽獸聚在一起準沒好事,八成是在商量怎麼對付他。
"婁弘毅匆匆回去,肯定有急事要處理。”劉立東暗想,"可能跟開除史珍香有關。”
剛走出廚房,就見易中海一行人從後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