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回到酒店,穩了穩心神,然後撥通我姐的電話。
我說我被室友趕出來時太着急,還有東西落在那,希望她能陪我去拿。
我姐答應了。
翌日去出租屋拿東西的路上,我的同學看見了我。
他們紛紛對着我笑得很邪惡,“快看,這就是那個淫蕩女,白靜靜。”
“聽說,她的胸被很多男人摸過,還賺了不少錢。”
“她大學學費全是靠露胸賺來的。”
“臥槽,狠人呐。”
此時有人注意到了我身邊的姐姐,紛紛勸她,“姐姐,替我跟叔叔阿姨說一聲,趁早再生個三胎吧。總之二胎是指定不能要了。”
我姐斜了他一眼,“同學你父母生你的時候,是錯把胎盤生下來了吧,難怪沒有一點腦子。”
“還有你們幾個,別再造謠我妹了,否則我必定告到你們牢底坐穿!”
她拿出手機對準這幾名同學,卻不防我正悄悄地從包裏拿出一把水果刀,然後快準狠地刺了過去。
我姐慘叫一聲,手機掉落在地,鮮血從身上流淌下來,染紅了大衣。
我正準備再刺一刀時,周圍的同學,路人紛紛沖上來,有人一腳將我踹飛出去,其餘人組成人牆將我姐圍起來,還有人慌忙撥打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
“白靜靜,你瘋了啊,親姐都敢殺!”
“我沒瘋,都是她在害我。”
我歇斯底裏地哭喊着,連日來的委屈爆發出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而我姐倒在地上,失了往日的高冷,她咬牙切齒地揚言要將我趕出家門。
最後我被民警逮捕了。
事件一經發酵,我從私生活不檢點的淫蕩女升級成手刃親姐的白眼狼。
我姐本來就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再加上她自己就是開律師事務所的,有很強大的律師人脈網。
於是,輕輕鬆鬆就將我以故意殺人罪起訴了。
開庭當天,目擊者陳述。
“白靜靜被同學們議論的時候,一直都是她姐姐在爲她撐腰。”
“她姐姐始終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這邊,甚至還要拿起法律武器對付我們。”
“結果就是這個時候,她妹妹白靜靜冷不丁地在她背後捅了刀子。”
其他目擊者點頭證實了這事。
旁聽席上,人們氣得當場開罵,“這還是人嘛,連親姐都敢下刀子!”
“就是說。這女孩兒什麼心態?該不會是嫉妒姐姐年輕貌美,事業有成,所以心理扭曲了吧?”
“這種倀鬼妹妹,我看還是早早斷絕關系吧。”
“肅靜!”審判長敲了敲小錘,邊翻資料邊問我,“被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我回答的幹脆。
審判長頭從文件裏抬起來,非常認真地提醒我,“如果你不辯解,那麼我們就要宣判了。”
一旦宣判,再想翻案可就難了。
我在衆人齊刷刷的視線裏,微微一笑,“他們沒說錯,我就是嫉妒我姐年輕貌美,事業有成,嫉妒同樣都是女孩憑什麼她能得到家裏人的寵愛,我卻始終不被愛。”
“身爲親姐妹,我們難道不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流言蜚語難道不應該一起受着嗎?”
我的話音剛落,旁聽席上好多大爺大媽已經脫下鞋子準備朝我扔來了。
“小畜生,這要是我的女兒,我都叫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太不是個東西了,這麼自私自利的話都能說出口,建議法院直接判她死刑得了,放出來也是個禍害。”
此時,有人已經將庭審現場的視頻錄下來,發到了網上,短短幾分鍾內我的名字和事跡已經沖上了熱搜。
各種惡評和謾罵簡直像洪水猛獸一般朝我涌來。
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把事情鬧大,誰又能來爲我主持公道,誰又能爲我洗刷冤屈。
最終法院以故意殺人罪,但因人未死,情節較輕,判處有期徒刑十年以上。
就在審判長拿起小錘子準備一錘定音的時候,一直作壁上觀的我姐突然開了口,“等一下,我不想追究我妹的刑事責任了,能不能從輕判?”
“小妹,是我們平時太忙疏忽了對你的管教,你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說到底我們也有責任。”
“所以,審判長,能不能再給我妹一次機會?”
旁聽席和現場審判長律師等人員紛紛震驚了,旋即又非常理解地爲我姐鼓掌。
“不愧是當姐姐的,就是深明大義啊。”
“這麼好的姐姐,當妹的還有什麼不滿的。我看就是家裏驕縱慣了,稍微有點差別待遇心裏就特別不平衡,覺得全家人都偏心姐姐,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受寵的那個。”
“就是。”
看着我姐無懈可擊的表演,我心中大爲震撼,明明我才是表演系的學生,可我的演技還不如我姐一個眼神。
佩服,佩服。
“既然姐姐如此爲我着想,那我也要爲姐姐着想一次,絕不讓那對欺負你的兄弟倆逍遙法外!”
“審判長,我舉報有人輪/奸我姐姐。”
我說完,我姐的臉色瞬間從對我管教不力的指責轉爲驚恐,甚至她還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