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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有“貓咪綜合症”。
不僅戴着貓耳、掛着鈴鐺,吃飯要趴在地上舔盤子,開心了還要讓人撓下巴。
這還不夠,她把頂級的蘇氏拍賣行變成了貓咖。
將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當成貓抓板,把客戶送來的名畫撕碎了說是“踩奶”。
父母和未婚夫卻對此一臉寵溺:
“若若這是返璞歸真,充滿了靈性,比你們這些滿身銅臭的成年人幹淨多了!”
上一世,作爲首席拍賣師的我,爲了維護拍賣行的聲譽,拼死阻攔她在國寶級文物上磨爪子。
結果未婚夫當衆斥責我冷血,真千金更是應激炸毛,將我推下展台,導致我被重物砸中身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真千金戴着鈴鐺項圈,吵着要親自拍賣那顆“深海之淚”鑽石的那天。
這一次,我微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五個億的盤子,我看你怎麼接。
......
“蘇顏姐姐,把那個亮晶晶的小石頭給若若玩嘛~喵~”
一聲甜膩的喵叫聲,伴隨着鈴鐺的脆響,鑽進了我的耳膜。
我猛地睜開眼,死亡的窒息感還在,眼前卻是熟悉的蘇氏拍賣行會議室。
蘇若若穿着一身定制的蕾絲女仆裝,頭上戴着一對仿真的一抖一抖的貓耳朵,脖子上掛着金色的鈴鐺項圈。
她正四肢着地,像一只真正的貓一樣,蜷縮在顧子昂的懷裏,用臉頰蹭着他的胸口。
我的未婚夫顧子昂,也是蘇式拍賣行的總經理,此刻正一臉寵溺地撓着蘇若若的下巴,眼神無比溫柔:
“蘇顏,若若喜歡‘深海之淚’的光澤,你就讓她試試這次的主拍嘛。她雖然沒學過拍賣,但她這種純天然的靈性,肯定能打動客戶。”
熟悉的台詞,熟悉的場景。
上一世,就是在這個會議室,我嚴詞拒絕了蘇若若要拍賣價值五個億的“深海之淚”的要求。
我說這是職業操守,結果換來的是養父蘇建國的一記耳光。
他罵我嫉妒心強,見不得真千金好。
顧子昂更是當衆宣布解除婚約,說我市儈冷血,不懂得欣賞若若的純真。
後來拍賣會上,我爲了保護文物被蘇若若推下高台。
臨死前,只看到顧子昂捂着蘇若若的眼睛,溫柔地說:“別看,小心髒了若若的眼。”
恨意在胸腔翻滾,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猩紅。
我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養父蘇建國。
他手裏拿着一根逗貓棒,正樂呵呵地在蘇若若面前晃悠,全然不顧即將到來的年度最重要的拍賣會。
“顏顏啊,子昂說得對。你霸占了若若的位置二十年,現在這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嗎?不就是一顆鑽石嗎,讓若若上去玩玩怎麼了?”
玩玩?
那可是委托人傅寒聲送來的頂級藍鑽,起拍價就是五個億。稍有差池,整個蘇氏都要陪葬。
但在他們眼裏,這只是哄這只人形巨貓開心的玩具。
我看着蘇若若那雙挑釁的眼睛,她沖我齜了齜牙,發出“哈——”的一聲威脅音,像極了護食的野貓。
以前我覺得荒唐,現在只覺得可笑。
我鬆開了緊握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職業化的假笑:
“好啊。既然若若喜歡,那就給她拍。”
顧子昂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顏顏,你終於懂事了。我就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人,若若只是個孩子心性,你讓着她點也是應該的。”
“喵嗚!最喜歡子昂哥哥了!”
蘇若若歡呼一聲,直接從顧子昂懷裏跳起來,撲向桌子中央那顆防彈玻璃罩住的藍鑽模型。
她伸出戴着肉墊手套的手,在玻璃上抓撓出刺耳的抓撓聲。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場鬧劇。
上一世我拼命守護的東西,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那我就親手幫你們搭好戲台。
五個億的違約金,希望你們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