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喬念昔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視線緩緩落在臉色陰暗的樓司城身上。
心中升起一股恐懼！
樓司城眸色變幻莫測，整個人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
渾身散發出的氣場和壓迫感，都讓人膽戰心驚！
喬念昔暗自深吸一口氣，勉強撐着笑臉上前寬慰。
“司城，你怎麼了？是不喜歡季家那個小子嗎？”
樓司城冷然視線落在喬念昔身上，似是怕她發現什麼，壓制起情緒。
只是緊皺的眉頭，還是在展露他此刻有多不開心！
“季晏確實不夠資格。”
此話一出，喬念昔放在身側的手暗自收緊。
縱然別人聽不出，可她卻是能聽得出來。
樓司城對姜眠，似乎很是在乎！
季晏背靠的可是季家這個豪門，他若是還不夠資格，那到底還有誰能配的上姜眠？
只是這些喬念昔自然不敢開口問的，她面上施施然笑了笑。
“眠眠長得好看，又是五羊先生的徒弟，司城你這個小叔叔，自然是覺得這個小侄女誰都配不上的。”
“爺爺還說你不喜歡小輩，我看倒不是。”
喬念昔見他不應聲，繼續道：“不過，我也很喜歡眠眠這個孩子，實在是好看乖巧呢。”
樓司城面無表情，甚至可以用極其冷淡來形容。
他因爲喬念昔那一句句小叔叔，心底升起的煩躁愈發旺盛。
就在喬念昔還要開口的時候，他冷漠打斷：“好好看比賽。”
喬念昔神色一僵，視線落在對方那不耐煩的臉色上，笑着嗯了一聲。
比賽也隨着兩人談話終止，而正式開始。
季晏作爲遊泳隊主力成員，目標自然是朝着第一而去。
而他也有這個能力！
隨着主持人解說之下，季晏在水中宛若一條人魚，遊刃有餘，遙遙領先於其他選手。
台下歡呼聲不斷響起。
連姜眠和白悅，都被這氣氛感染，下意識開口助威。
季晏速度很快，只剩下兩個來回，而其他人跟他相差的時間，至少有一分鍾！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塵埃落定的時候！
泳池內的季晏，卻不似方才那般迅速，似乎出現了難以預料的狀況！
“怎麼了？”姜眠擔憂出聲。
觀衆們紛紛看向場館內大屏幕，水下攝像機清晰記錄了，季晏在剩下最後兩個半圈時。
泳鏡忽然斷裂，隨着水中阻力，狠狠的抽在了季晏眼睛上面！
“天哪！”
“這一下好疼的！”
“希望季晏不要有事啊！”
“怎麼會忽然斷了，這些東西不應該早就檢查好的嗎！”
台下觀衆紛紛質疑，更多的是在擔心季晏目前狀況！
而泳池內，因爲這一個變故，季晏只能強忍着意識不清，憑着方向感朝前奮力泳去！
只是在水下睜不開眼，難免速度會減緩。
這也導致，本該穩穩屬於季晏的第一名，落在了別人的身上。
但季晏實力畢竟擺在那裏，仍舊獲得了第二名的成績。
等到季晏一上台，教練便扶着人徑直回了休息室，避開了想上前采訪的媒體們。
觀衆席上唏噓一片。
都在惋惜季晏的成績。
也有很多人強烈抗議，表示應該重新比賽！
姜眠和白悅，卻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後台休息室。
教練、選手，裁判都圍在休息室裏，醫生正在仔細給季晏檢查眼睛。
“季晏媽媽。”
白悅皺眉點頭，銳利視線落在教練臉上：“泳鏡不是在上場前都會進行檢查的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教練也是滿頭大汗：“是檢查過了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泳鏡已經被送去相關部分檢查了！”
白悅還在跟教練和主辦方掰扯，姜眠注意力始終都在季晏身上。
醫生也在這時候檢查完，鬆了一口氣：“季晏眼睛沒什麼事情，劃傷並不深，塗上藥消腫，這幾天別碰水，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復。”
衆人鬆了一口氣，醫生將藥放在旁邊，便拿着醫療箱離開了。
季晏垂着頭，情緒低落谷底。
整個人周身都圍繞着一股憂愁，姜眠心中不忍，坐在他身側，手掌輕輕握住他的手。
“季晏。”
男人沒有說話，卻暗暗攥住她手掌。
一旁的白悅見狀，示意姜眠好好安慰一下季晏，便帶着休息室裏的其他人離開了。
隨着休息室的門被關閉，室內一片寂靜。
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姜眠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只得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藥膏，蹲在男人面前，柔聲細語：“季晏，我先給你處理傷口吧。”
她手指抹了一些藥膏，輕輕覆蓋在男人眼皮上的傷口。
似是怕他太疼，身子向前傾了幾分，吹了吹：“這樣就不疼了吧？”
姜眠耐心詢問，縱然他不回答，也柔聲細語的跟他說這話。
她剛將藥膏放下，轉身起身的瞬間，卻被人抱住。
緊接着，頭頂響起男人沉悶沮喪的聲音。
“眠眠，我從來都沒得過第二名，這是第一次，也或許是我職業中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句話，聽的姜眠心口一顫。
她知道季晏的話是什麼意思，是怕因爲這一次意外，自己會被放棄。
她沒有推開他，任由對方將她抱在懷中。
“季晏，不會的，這不會是你最後一次在賽場上，大家都看的到，是因爲意外，若不是意外你還是那個第一！”
“大家都在等着你，人生還這麼長，還有這麼多比賽呢，你想啊，人家在說起最不好的成績的時候，都是末尾。”
“就你是第二名，其實算起來，也算是一種驕傲，對吧？”
姜眠有些笨拙的安慰，實在是因爲她不會安慰人。
倒是沒想到，男人被她這句話逗笑，揚起頭看向她。
“姜眠，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見季晏終於笑了出來，姜眠眨了眨眼，十分俏皮。
“有嗎？我覺得我還挺會安慰的，你看你都笑了。”
季晏挑眉，並沒有鬆開抱着她的手。
瞧着她俏皮神情，心口有什麼開始蕩漾，正要開口說什麼。
休息室的門卻在這時發出一聲巨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