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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爲了救得了白血病的哥哥,想盡辦法懷上了我。
盡管出生前產檢醫生就提醒了他們很多次我存在先天性殘疾,但是父母管不了那麼多了。
後來臍帶血成功救了哥哥,我也如當初檢查的一樣先天性聾啞。
爸媽努力補償我,學手語和我溝通,要哥哥隨時隨地看護我。
直到哥哥和老板女兒談上了戀愛,每天眼神復雜的看着我長籲短嘆。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不開心,打手語問他發生了什麼,哥哥沒有回答我。
媽媽看着這一幕不停的掉眼淚。
又過去了五年,我已經在特殊學校學會了看唇語。
這次我看懂了爸爸皺眉看向我時囁嚅的唇,說的是。
「如果你突然死掉就好了,你哥就不用被人說要一輩子帶着你這個又聾又啞的拖油瓶了。」
......
說完這句話,媽媽突然激動起來,雙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往桌角撞。
她的眼神狠厲,抓的我很疼。
看着尖銳的桌角我很害怕,可我叫不出聲只能含着眼淚懇求她。
幸好哥哥及時回來制止了她,我也被順勢甩到了一旁。
頭磕到了櫃子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我被疼的呲牙咧嘴。
哥哥在訓斥爸媽,
「家裏有一個又聾又啞的拖油瓶就夠我遭罪的了。媽你在變成殺人犯,我就真的沒法活了!」
「爸,你就在一旁看着也不管管。」
「我每天上班已經很累很煩了,你們能不能體諒下我,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
說着,他扭頭看了一眼我,走到陽台上抽煙了。
媽媽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還在流血的我,緊閉着嘴把我扯到了凳子上。
拿着碘酒酒精猛地往我傷口上消毒,疼得我止不住的發抖卻不敢反抗。
只是忍不住含淚回想,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明明之前我被小區裏其他孩子們欺負推倒擦傷一點點,她都會心疼的摟住我掉眼淚。
又輕又柔的給我包扎,找對方家長說理。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掙扎着抬頭看她,看到的就是她嘴不停的重復着相同的話。
「爲什麼你不得白血病,你不去死。」
我學唇語的時間還不長,讀不出來所有內容。
唯有死這個字,我記得很牢。
因爲我在特殊學校寄宿的時候,大家討論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字。
他們總說,
「如果我們死了,對家裏人也是一種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