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家酒店的消費並不低，酒水加上菜品以及服務費，足足要一萬多。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妹妹的手機付了款。

眼見我付款，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媽依舊繃着臉，一副不願意和我多說的樣子。

我妹則充當氣氛組，擠眉弄眼哄着我媽。

最後她像是想起什麼，拿起桌上的手機：「媽，我還沒給你發生日紅包呢！」

我媽終於破功，佯裝嫌棄點了點妹妹鼻頭：「就你那三千的工資，留着自己花吧！」

「不行，不行，那是我的心意。」

妹妹的笑容，在解不開手機時僵住了。

隨後她大喊起來：「這不是我手機，陳壹你剛剛用我手機付款的？那一萬多是我的錢？那可是我的旅遊基金啊！你賠我。」

我們兩個的手機都是我買的，一樣的機型和顏色以及手機殼。所以剛剛我妹妹忘記鎖屏，我才會以爲是自己手機，拿起來就看。

我將我的手機從妹妹手中，調換回來。

我不慌不忙點了點頭：「是，你有錢旅遊，沒錢給媽付錢？你怎麼那麼不孝順啊，陳染曦。」

我將她的原話奉還，陳染曦直接哇一聲哭出來。

“啪”地一聲，我媽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力道之大，將我的頭都扇偏過去。

我爸瞠目結舌看着我們，然後拉着我媽的手喊道：「你打孩子幹嘛！」

我媽氣得手都在抖，直接我：「有你這麼做女兒，做姐姐的嗎？一回來就是想要氣死我！你滾，你給我滾，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我爸急躁不安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然後嘆了口氣：「陳壹，快給你媽媽道歉。」

「不必了。」

我和我媽同時說。

我起身拿起包和手機開始訂紅眼航班，我媽在一邊冷嘲熱諷着我：「走了好啊，走了就別回來，我就當沒生過你。」

我抬頭凝視着我爸媽：「一個月。」

我爸媽疑惑看着我。

我繼續補充：「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搬出我的房子。」

我媽氣得拿包砸我，嘴裏罵着我白眼狼，畜生。

我充耳不聞，拿起一旁的行李箱走出包廂。

從冷靜打車，到辦理值機，直到上了飛機。我才終於忍不住，在座位上咬着下嘴唇哭出來。

我和妹妹的哭法，從小就不同。

我哭從來都是不敢發出聲音，因爲只會換來我媽的毒打。

而我妹妹哭，從來都是驚天動地，恨不得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的委屈。

因爲媽媽從來都會抱着她，輕聲細語的哄。

我不清楚，爲什麼！到底爲什麼！

我渾渾噩噩間，在飛機上睡了過去，夢到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我十歲生日那年，我媽媽買了櫻桃蛋糕。

小時候我從來沒吃過櫻桃，從許願後我就期待看着我媽分蛋糕。

上面點綴了六顆櫻桃，我媽媽分了四顆給妹妹，她和我爸一人一顆。

小小的我不知所措看着光禿禿的奶油蛋糕，小心翼翼說：「媽，我也想吃櫻桃。」

我媽不耐煩瞥了我一眼：「討債鬼，給你買蛋糕過生日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