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戰陣初成與投資人登場
實戰測試前第二十天，清晨六點。
段笑笑被胸口的碎片震醒——不是平時的溫熱脈動，而是一種急促的預警。他翻身下床，剛站定，宿舍門就被敲響了。
門外站着藍冰璃。她罕見地穿着全套冰藍色戰鬥服，腰間佩戴着冰晶護符，銀發扎成利落的高馬尾，整個人散發着凜冽的戰意。
“緊急情況。”她的聲音比平時更冷，“學院今早接到情報，黑魔法勢力‘蝕刻學會’的偵查小隊出現在幻霧森林外圍。實戰測試可能提前，也可能取消——但在那之前，我們需要先清理掉這些老鼠。”
段笑笑迅速換上訓練服：“我需要做什麼？”
“雲薇導師已經向學院申請了特別行動許可。”藍冰璃遞給他一個通信水晶，“你是我們班唯一的戰鬥型學員，也是……最特殊的那個。暗星魔力對黑魔法有克制效果，所以學院同意你參與這次清剿行動。”
她頓了頓，冰藍色的眼睛直視段笑笑：“但這很危險。蝕刻學會的成員都是正式魔女以上的實力，而且手段陰險。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段笑笑接過通信水晶，直接掛在腰間：“具體計劃？”
藍冰璃的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一瞬：“三分鍾後，訓練場集合。雲薇導師會做戰術簡報。另外——”她轉身離開前，扔過來一個小冰盒，“緊急治療藥劑，我特制的。”
段笑笑打開冰盒，裏面是三支淡藍色的水晶瓶。他能感覺到瓶中蘊含的精純冰系魔力——這不僅是對外傷的治療，還能鎮壓魔力暴走和靈魂侵蝕。
三分鍾後，訓練場三號區。
到場的不止段笑笑和藍冰璃。雲薇已經站在那裏，她今天換了一身淡金色的戰鬥法袍，長發束起，眼鏡換成了更穩固的戰鬥型。最驚人的是她身後漂浮的那本古籍——原本厚重的書現在只有巴掌大小，封面流淌着霞光般的金色紋路。
“笑笑，冰璃。”雲薇點頭，聲音比平時沉穩，“學院情報部確認，蝕刻學會的偵查小隊共有五人，實力在正式魔女中階到高階之間。他們潛伏在幻霧森林東南區，似乎在尋找什麼。”
她展開一張魔法地圖：“我們的任務是驅逐或捕獲他們。但考慮到實力差距，正面強攻不可取。所以——”她的目光掃過兩人，“我們需要布置陷阱，利用地形和環境優勢。”
藍冰璃點頭：“幻霧森林東南區有‘哭泣沼澤’，那裏的迷霧對精神力有幹擾效果，適合設伏。”
“但沼澤環境對我們也不利。”段笑笑指出。
雲薇微笑——那是覺醒霞光傳承後特有的、帶着神聖感的笑容：“所以需要配合。笑笑，你的暗星魔力可以吞噬沼澤毒霧，淨化作戰環境；冰璃的冰系魔法可以凍結沼澤表面，創造立足點；而我……”
她抬起手，古籍自動翻開，金色光芒涌現：“霞光戰陣·雛形——‘晨曦守護’。”
金色的法陣在三人腳下展開。溫暖的光芒籠罩全身，段笑笑能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恢復速度提升了至少三成，而且靈魂層面多了一層防護。
“戰陣效果：魔力恢復加速、靈魂防護、輕微傷勢自動愈合。”雲薇解釋，“雖然只是雛形，但足夠支撐一場中等強度的戰鬥。”
藍冰璃眼中閃過驚訝：“雲薇導師，你的傳承……已經完全覺醒了？”
“初步掌握。”雲薇點頭，“古籍中記載的戰陣有十二種，我現在只能施展三種雛形。但對付正式魔女級的敵人，夠用了。”
戰術很快確定：由藍冰璃用冰系魔法在沼澤中開辟道路和陷阱；段笑笑負責正面牽制和吞噬敵人魔力；雲薇則作爲輔助和控場，用霞光戰陣支援，並在必要時淨化黑魔法污染。
“還有一個問題。”段笑笑問，“我們只有三個人，對方五個，怎麼確保不留漏網之魚？”
雲薇和藍冰璃對視一眼。
“所以我們需要幫手。”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訓練場入口傳來。
三人轉頭，看到炎雨晴靠在門框上。她今天也穿着戰鬥服——火紅色的輕甲，深紅長發扎成馬尾，腰間掛着一對火焰短刃。
“你怎麼來了？”藍冰璃皺眉。
“學院發的緊急征召令啊。”炎雨晴晃了晃手裏的通信水晶，“火系塑形專業，正式魔女中階，炎雨晴，前來報到。順便——”她看向段笑笑，咧嘴一笑，“看看我特訓的小子有沒有進步。”
雲薇鬆了口氣：“有雨晴加入，勝算就大多了。你的火焰塑形適合範圍壓制，可以限制敵人的移動。”
“那是當然。”炎雨晴走到段笑笑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喂，別緊張。實戰和訓練不一樣，但道理相通——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活着才是硬道理。”
段笑笑點頭，深吸一口氣。胸口的碎片傳來溫暖的鼓勵——這場戰鬥，或許也是它期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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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幻霧森林東南區。
四人在森林邊緣降落。這裏的霧氣比學院其他地方濃鬱得多，能見度不到二十米。樹木扭曲怪異，地面鬆軟泥濘，空氣中彌漫着腐爛植物和魔力的混合氣味。
雲薇展開古籍，輕聲吟唱。金色的霞光以她爲中心擴散，將周圍十米範圍的霧氣淨化一清。
“霞光領域，可以維持半小時。”她說，“我們要在半小時內找到敵人，並結束戰鬥。”
藍冰璃蹲下，手按在地面。冰藍色的魔力滲入泥土，向前延伸出一條寬兩米的冰道：“順着冰道走，不會陷進沼澤。但注意——冰道只能維持十五分鍾，之後會融化。”
炎雨晴走在最前面，雙手燃起火焰：“我來開路。有埋伏的話，火焰會預警。”
段笑笑跟在最後，暗星魔力在體內緩緩流動，感知着周圍的環境。他能感覺到，這片沼澤裏充斥着各種負面能量——不是黑魔法，而是自然生成的污穢和毒素。暗星魔力對這些能量有本能的渴望，但他克制住了吞噬的沖動。
前進約五百米後，炎雨晴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有動靜。”她壓低聲音，指向左前方，“魔力波動，很微弱，但很污濁——是黑魔法沒錯。”
四人隱蔽在扭曲的樹木後。雲薇抬手，施展了一個隔音結界：“現在怎麼辦？強攻還是誘敵？”
藍冰璃觀察着地形：“前方五十米有片相對幹燥的空地，適合布陣。我們可以故意暴露，引他們到空地決戰。”
“誰來當誘餌？”炎雨晴問。
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段笑笑。
段笑笑：“……”
“你的暗星魔力最特殊，也最有吸引力。”雲薇解釋，“黑魔法師對特殊魔力有本能的貪婪。只要你稍微釋放氣息，他們一定會追過來。”
炎雨晴補充：“而且你跑得快。昨天訓練的時候我看出來了，你小子逃命的本事一流。”
段笑笑嘆了口氣：“好吧，誘餌就誘餌。但你們布陣要快。”
計劃確定。段笑笑脫離隊伍，故意釋放出一絲暗星魔力——那黑暗而純粹的氣息在污濁的沼澤中格外顯眼。
幾乎同時，左前方傳來急促的破空聲！
三個穿着黑袍的身影從霧中沖出，直撲段笑笑。他們的黑袍上繡着扭曲的紫色符文，正是蝕刻學會的標志。
段笑笑轉身就跑，同時回頭看了一眼——五個人？情報說有五個，但現在只出現三個，另外兩個在哪？
“小心埋伏！”他通過通信水晶喊道。
話音剛落，腳下的冰道突然裂開！兩只蒼白的手臂從沼澤中伸出，抓向他的腳踝——是土系潛行法術！
段笑笑反應極快，暗星魔力在腳下爆發，將手臂震開。但這一耽擱，身後的三個黑袍人已經追到十米內。
其中一人抬手，紫色的腐蝕光束射來！
“就是現在！”雲薇的聲音響起。
金色的霞光突然從四面升起，形成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半球結界。那三個黑袍人被結界籠罩，動作明顯一滯——霞光之力對黑魔法有天然的壓制。
藍冰璃從右側沖出，雙手一揮，數十枚冰錐封鎖了黑袍人的退路。炎雨晴從左側現身，火焰化作鎖鏈，纏向敵人的雙腿。
段笑笑也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敵人。暗星魔力在掌心凝聚，準備吞噬第一波攻擊。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那兩個潛伏在沼澤中的黑袍人突然暴起——他們不是從段笑笑腳下，而是從雲薇和炎雨晴身後！
“聲東擊西！”藍冰璃厲聲喝道。
雲薇猝不及防，被一道黑色能量擊中後背，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古籍自動護主，展開金色護盾，但已經慢了一拍。
炎雨晴也遭遇突襲，火焰鎖鏈被迫收回防御。場面瞬間逆轉！
段笑笑想沖回去支援，但面前三個黑袍人已經圍了上來。他們的配合極其默契：一人釋放精神幹擾，一人施展詛咒削弱，一人主攻。
黑色能量如潮水般涌來。
“棒棒棒！”段笑笑咬牙，暗星魔力全力爆發。
暗紅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漩渦，瘋狂吞噬着涌來的黑魔法。但吞噬速度跟不上攻擊強度，很快他就陷入被動防御。
另一邊，雲薇強撐着站起來，嘴角溢血。但她眼神堅定，古籍翻到某一頁：
“霞光戰陣·改——‘守護之誓’！”
金色光芒以她爲中心炸開，化作四條光鏈，分別連接她自己、藍冰璃、炎雨晴、段笑笑。光鏈建立的瞬間，四人同時一震——他們感覺到彼此的魔力在共享，傷勢在分擔，靈魂在共鳴！
“這是……”藍冰璃驚訝。
“戰陣的進階應用。”雲薇臉色蒼白，但語氣堅定，“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共同體了。一人受傷，四人分擔；一人攻擊，四人加持！”
炎雨晴大笑：“爽！那就讓這些老鼠嚐嚐，什麼叫團隊作戰！”
她雙手合十，火焰在身後凝聚成巨大的鳳凰虛影：“火鳳翔天·改！”
火焰鳳凰展翅，但這一次，它的羽翼上閃爍着冰晶的寒光和霞光的金色——是藍冰璃和雲薇的魔力加持！
黑袍人們臉色大變。爲首的那個嘶聲喊道：“撤退！他們有聖器傳承者！”
但已經晚了。
冰火交織的鳳凰俯沖而下，將五個黑袍人全部籠罩。爆炸的沖擊波被霞光結界限制在內部，沒有波及森林。
當火焰和冰晶散去時，地上只剩下五個昏迷的黑袍人，以及他們身上破碎的防護法器。
戰鬥結束，用時三分十七秒。
雲薇支撐不住，軟倒在地。古籍自動飛回她懷中，光芒黯淡。藍冰璃和炎雨晴也消耗巨大，臉色蒼白。
段笑笑是四人中狀態最好的——暗星魔力在戰鬥中吞噬了大量黑魔法，反而壯大了幾分。他快步走到雲薇身邊，將她扶起：“雲薇，你怎麼樣？”
“靈魂透支……但沒大礙。”雲薇虛弱地說，“戰陣透支了古籍的儲備能量，需要時間恢復。”
藍冰璃走過來，檢查五個俘虜：“都還活着，但魔力回路被霞光淨化了，暫時無法施法。學院守衛隊馬上就到，我們任務完成了。”
炎雨晴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氣：“媽的，這些蝕刻學會的瘋子……配合真夠默契的。要不是雲薇那招戰陣，今天還真可能翻車。”
段笑笑扶着雲薇，心中後怕。剛才雲薇被偷襲的瞬間，他的心髒幾乎停跳——靈魂鏈接傳來的劇痛和恐懼，讓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些女孩，已經是他生命中的重要部分。
“謝謝你們。”他低聲說。
藍冰璃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冰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炎雨晴則是咧嘴一笑：“謝什麼？我們是隊友啊。”
雲薇靠在段笑笑肩上，輕聲說：“笑笑……我剛才，感覺到了你的恐懼。你是在擔心我嗎？”
段笑笑愣了一下，點頭。
雲薇笑了，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我也……感覺到了。很溫暖的感覺。謝謝你，笑笑。”
遠處傳來魔法飛舟的轟鳴聲——學院守衛隊到了。
藍冰璃起身迎接，炎雨晴也站起來整理儀容。段笑笑扶着雲薇，看着地上昏迷的黑袍人，胸口的碎片輕輕震動，傳遞着滿足和警惕並存的信息。
這一戰，他們贏了。
但蝕刻學會的出現，意味着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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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學院醫療室。
雲薇躺在治療床上，臉色已經恢復紅潤。古籍放在枕邊，封面上的霞光紋路緩緩流轉，自動吸收着空氣中的魔力進行恢復。
段笑笑、藍冰璃、炎雨晴坐在床邊。守衛隊已經帶走了俘虜，學院高層正在審訊。根據初步情報，蝕刻學會這次潛入，是爲了尋找幻霧森林深處的一個古代遺跡——那裏可能藏有某件聖器的碎片。
“所以我們的實戰測試場地，其實是聖器碎片的藏匿處？”炎雨晴挑眉，“這巧合也太刻意了。”
藍冰璃冷靜分析：“不一定是巧合。學院選擇幻霧森林作爲測試場地，可能就是因爲它有天然的魔力幹擾和防護效果。聖器碎片在那裏反而安全。”
雲薇輕聲說：“我的古籍……對那個遺跡有微弱感應。霞光傳承和聖器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聯系。”
段笑笑沉默。他胸口的碎片也在感應——不是對那個遺跡，而是對“聖器碎片”這個概念本身。暗影星辰權杖的碎片在渴望同類，渴望完整。
醫療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着星月長袍的少女。她有着及腰的銀藍色長發，眼睛是神秘的星辰紫色，氣質高貴優雅，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打擾了。”少女的聲音像風吹鈴鐺般清脆，“我是葉星瑤，魔仙堡副堡主葉清歌之女。奉學院高層之命，前來慰問此次清剿行動的功臣。”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了。
藍冰璃立刻站直身體，行了一個標準的魔法師禮：“星瑤小姐。”炎雨晴也收起散漫的態度，微微點頭。雲薇想坐起來，被葉星瑤輕輕按住。
“雲薇導師請好好休息。”葉星瑤微笑道，然後目光轉向段笑笑，“這位就是段笑笑同學吧？初次見面，我是葉星瑤。”
段笑笑點頭：“你好。”
葉星瑤走到床邊，仔細打量着段笑笑，星辰紫色的眼中閃過好奇：“暗影星辰碎片的共鳴者、雲薇導師的靈魂契約者、冰璃和雨晴的特訓對象……笑笑同學，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感興趣了。”
她的話讓房間裏的三個女孩都臉色微變。
“星瑤小姐，您……”雲薇欲言又止。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葉星瑤笑着擺擺手，“相反，我是來提供幫助的。我父親——也就是魔仙堡副堡主——對這次事件很重視。蝕刻學會的潛入不是偶然，背後可能有更大的陰謀。”
她看向段笑笑：“而笑笑同學，作爲暗影星辰碎片的持有者，很可能已經成爲他們的目標。所以，我父親授權我，對笑笑同學提供全方位保護和支持。”
“支持？”段笑笑問。
“資源支持、情報支持、甚至……”葉星瑤眨眨眼，“政治支持。魔仙堡內部不是鐵板一塊，有些人排斥男性魔法師，有些人則持開放態度。我父親屬於後者，願意投資有潛力的新生力量。”
炎雨晴皺眉：“星瑤小姐，你這是要把笑笑拉進政治漩渦？”
“不是拉進，是他已經在漩渦中了。”葉星瑤平靜地說，“從他覺醒暗星魔力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與其被動等待各方勢力接觸，不如主動選擇可靠的盟友。”
她看向段笑笑，認真地說：“我以葉家的名義，邀請你成爲我們的‘特別關注對象’。我們會爲你提供修煉資源、保護你的安全、在你成長過程中提供指導。作爲回報，當你足夠強大時，需要爲葉家——爲魔法世界的秩序——而戰。”
房間安靜下來。
段笑笑看着葉星瑤，這個突然出現的貴族少女。她的提議很誘人，但也很危險。政治投資意味着站隊，意味着卷入魔仙堡內部的權力博弈。
但他有選擇嗎？
暗影星辰碎片、黑魔法的威脅、還有身邊這些女孩的安危……
“我需要時間考慮。”段笑笑說。
葉星瑤笑了：“當然。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會再來找你。在此期間——”她取出一個精致的星辰吊墜，遞給段笑笑，“這個護符送你。它能預警黑魔法靠近，並在危機時自動觸發傳送法術，把你送到安全地點。”
段笑笑接過吊墜。入手溫潤，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強大空間魔法。
“謝謝。”
“不客氣。”葉星瑤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回頭，“對了，笑笑同學，你的口頭禪很有意思。‘棒棒棒’——很有氣勢，也很特別。希望三天後，我能聽到你同樣有氣勢的回答。”
她離開了，留下一室沉默。
良久，炎雨晴開口：“葉星瑤……魔仙堡年輕一代中最神秘的星輝血脈。她親自出面，說明事情比我們想的更嚴重。”
藍冰璃點頭：“星瑤小姐雖然年輕，但政治手腕很強。她看中的人，一定會全力投資。但相應的，也會全力利用。”
雲薇擔憂地看着段笑笑：“笑笑，你不用急着做決定。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段笑笑握緊手中的星辰吊墜，感受着胸口的碎片傳來的復雜情緒——警惕、好奇、還有一絲……期待？
“我會認真考慮的。”他說。
窗外，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金紅。
實戰測試前的日子，注定不會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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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宿舍。
段笑笑躺在床上，手裏握着葉星瑤給的星辰吊墜。吊墜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內部有星塵緩緩流轉。
胸口的碎片在沉睡，今天的戰鬥和吞噬讓它暫時滿足。段笑笑能感覺到，自己的暗星魔力又壯大了不少，已經接近正式魔女的門檻。
但他沒心情爲進步高興。
葉星瑤的出現，意味着他正式進入了大人物的視線。魔仙堡副堡主的女兒，星輝血脈的繼承者——這樣的存在主動伸出橄欖枝，背後一定有深層的考量。
更讓他在意的是，葉星瑤知道他所有的秘密：碎片、靈魂鏈接、甚至特訓細節。這說明葉家——或者說魔仙堡高層——一直在密切關注他。
“這就是所謂的‘特殊靈魂特質’嗎？”段笑笑自嘲地笑了笑。
敲門聲突然響起。
這麼晚了，會是誰？
段笑笑起身開門。門外站着的，是一個他沒想到的人——
蘇晚晴。
她穿着深紫色的戰鬥服，腰間佩劍，深紫色長發扎成利落的單馬尾，眼睛是明亮的紫色，氣質英氣逼人。胸前的徽章是兩顆環繞的星辰——星辰魔女中階，和炎雨晴同級。
“段笑笑同學？”她的聲音清脆有力，“抱歉這麼晚打擾。我是蘇晚晴，雷劍雙修專業。葉星瑤小姐讓我來，爲你做一次特別輔導。”
段笑笑愣了：“現在？特別輔導？”
“實戰測試還有二十天，但時間不等人。”蘇晚晴直接走進宿舍——她比段笑笑矮半個頭，但氣場強大，“星瑤小姐說，你需要快速提升戰鬥力。而我的雷劍術，正好適合開發你的近戰潛力。”
她轉身，紫色眼睛直視段笑笑的：“暗星魔力擅長吞噬和能量戰，但缺乏爆發力和瞬間殺傷。雷系魔法可以彌補這個短板——如果你能兼容的話。”
段笑笑明白了。這是葉星瑤的“投資”的一部分：派人來強化他的實力。
“爲什麼是你？”他問。
“因爲我的雷系純度最高，而且——”蘇晚晴拔出腰間長劍，劍身上雷光流轉，“我擅長把雷系魔力融入劍術，這很適合你的戰鬥風格。你不是純理論派，有近戰本能。”
她說得沒錯。在垃圾星的時候，段笑笑沒少用鋼管鐵棍打架。那種拳拳到肉的戰鬥方式，比純粹的能量對轟更讓他有安全感。
“現在開始？”段笑笑問。
“現在開始。”蘇晚晴收劍入鞘，“去訓練場。今晚的目標是：讓你初步掌握雷系魔力特性，並嚐試融入你的暗星劍術。”
兩人離開宿舍，前往訓練場。
月光下，蘇晚晴邊走邊說：“雷系魔力的核心是‘爆發’和‘穿透’。它不像火焰那樣持續燃燒，也不像冰那樣控制區域。雷是瞬間的、極致的、穿透一切的。”
她抬手，指尖跳躍着紫色的電光：“要兼容雷系，你需要改變魔力輸出的節奏。從持續穩定，變爲瞬間爆發。”
訓練場裏空無一人。蘇晚晴讓段笑笑拔出訓練劍——學院配發的標準魔法劍，能傳導魔力。
“首先，感受雷的節奏。”她站到段笑笑身後，手握住他持劍的手腕，“閉上眼睛，不要用眼睛看，用靈魂感知。”
紫色的雷系魔力從她手腕流入段笑笑體內。那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光、冰、火的感受——狂暴、迅捷、帶着刺痛般的刺激。
暗星魔力自動激活，開始吞噬轉化。但這一次，段笑笑按照蘇晚晴的指導，沒有追求完全吞噬，而是嚐試“保留特性”。
他引導暗星魔力包裹雷系能量，但不徹底消化，而是讓兩者共存——暗紅爲基，紫電爲鋒。
“很好！”蘇晚晴眼中閃過驚喜，“你的兼容性比我想象的更強。現在，試着把這種混合魔力注入劍中！”
段笑笑睜眼，手腕發力。
訓練劍上，暗紅色的能量流表面，開始跳躍紫色的電光。劍身發出低沉的嗡鳴，空氣中有細小的電弧跳躍。
“揮劍！”蘇晚晴退後。
段笑笑向前踏出一步，全力揮斬！
暗紅與紫電交織的劍光撕裂空氣，在訓練場的魔力吸收牆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痕跡邊緣還有細小的電光閃爍，持續破壞着牆壁結構。
“成功了！”蘇晚晴走過來，檢查劍痕，“雖然還很粗糙，但確實是雷暗雙屬性攻擊。只要多加練習，你的劍術殺傷力能提升三倍以上。”
段笑笑看着手中的劍，感受着那股全新的力量。暗星魔力融合雷系特性後，確實多了爆發力和穿透性——這正是他之前缺乏的。
“謝謝，蘇學姐。”
“叫我晚晴就好。”蘇晚晴難得露出笑容，“你很有天賦。難怪星瑤小姐這麼看重你。繼續練習吧，今晚至少要揮劍一千次，讓身體記住這種感覺。”
接下來的兩小時，段笑笑在蘇晚晴的指導下，反復練習雷暗融合劍術。從最基礎的斬擊，到突刺、格擋、連擊。
蘇晚晴的教學風格和藍冰璃、炎雨晴都不同——她話不多，但每句都切中要害；示範時幹淨利落，沒有多餘動作；糾正錯誤時直接但不刻薄。
當段笑笑完成第一千次揮劍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他累得幾乎握不住劍，但眼睛很亮。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戰鬥體系正在快速完善：雲薇的理論基礎、藍冰璃的戰術意識、炎雨晴的能量塑形、蘇晚晴的雷劍爆發。
再加上暗星魔力本身的吞噬轉化……
“今天就到這裏。”蘇晚晴遞給他一瓶恢復藥劑，“你的進步速度驚人。照這個節奏，實戰測試前，你有希望達到星辰魔女級別的戰鬥力——雖然境界可能還差一點。”
段笑笑喝下藥劑：“晚晴，你爲什麼要幫我？因爲葉星瑤的命令？”
蘇晚晴沉默片刻，說：“不全是。我幫你，是因爲你值得幫。”
她看向東方漸亮的天空：“魔法世界需要變革，需要新的力量。傳統的女性主導體系已經僵化，黑魔法之所以猖獗，部分原因就是體制的腐朽。而你——”
她轉頭看着段笑笑：“你是變數，是打破僵局的可能。所以，我會幫你，雲薇會幫你，冰璃和雨晴也會幫你。這不是投資，是……希望。”
說完，她轉身離開：“明天同一時間，繼續訓練。記得帶劍。”
段笑笑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胸口的碎片輕輕震動。
希望嗎？
他握緊手中的訓練劍，劍身上殘留的紫電噼啪作響。
“棒棒棒。”他低聲說，眼中燃起火焰。
那就讓他成爲那個希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