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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那天,老公表妹將準備好的花瓣禮花全部換成了泡沫。
我一下車就被噴成雪人,眼睛都睜不開,高價定制的禮服直接毀了。
閨蜜去攔,她卻卯足了勁拿了兩瓶又噴向閨蜜。
“玩不起啊,結婚不就圖個熱鬧!”
我看準時機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撿起一瓶噴霧對着她妝容精致的臉猛噴。
冰涼的泡沫順着她的脖頸往禮服裏鑽。
“你要的熱鬧,我加倍還給你!”
......
我將泡沫對準她眼睛,直辣的她睜不開眼。
“別噴了你個潑婦!”
她一邊用手擋着,一邊口出怨言。
閨蜜見狀,立刻將她雙手拉起來動彈不得。
“大家快來噴啊,這樣才熱鬧嘛。”
說着其他人也加入進來,直到宋曉曦成了落湯雞。
所有泡沫都噴完了,我才稍稍解氣。
宋曉曦卻一臉委屈擦掉臉上的泡沫,聲音帶着哭腔。
“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來是熱熱鬧鬧接親,你把我害成這樣幹嘛?”
我揚了揚手裏的空瓶,“表妹你這是什麼話,大家不都是爲了熱鬧嗎?”
“我用你噴我的方法對你,你怎麼生氣了?”
老公蘇鳴從人群中擠進來,看着眼前狼狽的場景皺起了眉頭。
“哥,我只不過是想跟嫂子玩玩助助興,你看嫂子把我噴成什麼樣了?”
“連你送給我的禮服都弄壞了。”
宋曉曦哭着不肯起來,在地上撒嬌。
蘇鳴拽了一下我的胳膊,語氣裏帶着指責。
“你太過分了,曉曦還是小孩子心性,你跟她計較什麼?”
說着他像是看不見我被泡沫弄毀的妝容和衣服,只顧着扶起宋曉曦。
“曉曦快起來,地上涼。”
“你從小就身體弱,別着涼了。”
宋曉曦還是不肯起來,還在撒着嬌。
“不行,阿鳴哥,我腿好像麻了起不來,你抱我起來。”
即使宋曉曦是蘇鳴表妹,可男女有別。
況且我聽說宋曉曦是抱養的,那更是沒有血緣關系了。
蘇鳴已經二十多歲,宋曉曦也剛滿十八,兩人這樣親密,確實不像話。
蘇鳴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了一秒便將宋曉曦公主抱起來。
還貼心地爲她擋着裙底防止走光。
宋曉曦向我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挑釁的目光。
婆家人也跟着進屋查看宋曉曦的狀態,只留下我和閨蜜宋悅在風中凌亂。
“這叫什麼事呀?沈清清!你看你找的什麼老公啊!氣死我了!”
宋悅一邊爲我清理頭發,一邊恨鐵不成鋼。
我攥着空瓶的手指泛白,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看着蘇鳴小心翼翼抱着宋曉曦進屋的背影,心頭像是被泡在冰水裏,又冷又沉。
宋悅氣得直跺腳,
“她明明先招惹你的!接親時往你臉上噴泡沫、扯你頭紗,還故意踩髒你高跟鞋,現在倒裝起委屈了?蘇鳴眼瞎嗎!”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裏的哽咽,扯了扯滿是泡沫的婚紗。
那是我精心挑選的高定婚紗,此刻裙擺沾滿污漬,和我花了兩個小時化的妝容一樣,狼狽不堪。
“他不是眼瞎,”我聲音發緊,“他是心裏沒我。”
話音剛落,就聽見屋裏傳來宋曉曦嬌滴滴的抱怨:“阿鳴哥,我禮服上的亮片都掉了,這可是你特意給我選的,好心疼啊。”
緊接着是蘇鳴溫聲細語的安慰:
“沒事,回頭哥再給你買件更好的,比這件貴十倍。”
宋悅氣得想沖進去理論,被我一把拉住。
我搖了搖頭,眼底的淚終於沒忍住滑落,混着臉上的泡沫,又涼又澀。
我抹了把臉,聲音突然硬了起來。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鬧成這樣,難看的是他蘇家人。”
“大不了我不嫁了,我倒要看他蘇家人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