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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修承相戀的第三年,我失明了。
在我想輕生時,祁修承卻攔下了我,向我求婚。
他爲了證明自己的誠意,放棄了引以爲傲的金融博士職稱,選擇從頭開始學醫,發誓要治好我眼睛。
兩年後,我突然能看見光了。
我想和祁修承分享這個好消息。
卻聽到他和朋友開玩笑:
“當年的黎落再耀眼又如何?”
“如今她瞎了,還不是只能對我搖尾乞憐。”
“要不是爲了她家那點專利,我真不想養她這個廢物。”
“不過現在也好,不管我把她送上哪個男人的床,她都能配合脫衣服。”
我聽着衆人起哄,都想嚐嚐我的滋味。
祁修承卻笑着應下。
痛徹骨髓般的難受席卷我的全身,原來我被綁定的系統是真的。
只要我被最愛的人辜負,就會消耗那人的視力,助我恢復。
......
我摸索着回到家,進門就能摸到一沓厚厚的明信片。
上面是祁修承爲我刻下的盲文情書,一天一封,如今已有九百九十九封。
他說,他放棄一切回來,就是爲了治好我的眼睛。
他說,要寫滿一千封,第一千封,就是我們的結婚請柬。
明明昨天,他還擁着我說,下周就去辦婚禮,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祁修承的妻子。
可爲什麼?
爲什麼今天,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可這些年的眼瞎,已經磨平了我所有的傲氣,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當年的勇氣,拉他一塊同歸於盡。
我就在準備回屋時,腳下踩到了不明物體。
在我即將摔倒的瞬間,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將我攬進懷裏。
是剛進門的祁修承。
“你沒事吧?”他關切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埋在他懷裏,聽着他熟悉的心跳,搖了搖頭。
這時,一個嬌柔的女聲委屈地響起:“修承,這不是我最喜歡的那個青花瓷瓶嗎。”
祁修承下意識地回復,語氣裏滿是遷就:“是我不好,只想着擺在家裏最顯眼的位置,卻忘了會擋路。回頭我再給你重新定做一個。”
我從他懷裏掙脫,警惕地轉向聲音的來源方向。
“你帶人回來了?”
“嗯,”祁修承扶着我站穩,“這是我新招的小助手,蘇晚晴。你眼睛的治療能有突破,多虧了她。”
我卻聽出了他在說謊。
蘇晚晴身上的香水味,一年前,我就在祁修承的外套上聞到過。
這一年裏,那味道越來越濃,沒想到,他今天直接把人帶回了家。
“你先回房間好好待着,”祁修承的語氣不容置喙,“待會吃飯我喊你。”
我想冷靜冷靜,於是聽話地照做。
回到房間,我反鎖上門,打開了床頭那個小巧的監聽器。
這是他和好後,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說怕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可以聽聽外面的聲音,感受一下他在忙些什麼。
我一直覺得這是侵犯隱私,一次也沒打開過。
這一次,我剛打開就聽到裏面傳來了祁修承和蘇晚晴在廚房的調笑聲。
“修承,你真舍得把黎落送到別人床上?”蘇晚晴的聲音帶着試探,“她真能......伺候好?”
祁修承一口應下。
“能,她在床上的花樣多的很,畢竟她瞎了眼,各種感官都會被放大,她的反應,會更讓人感到刺激。”
蘇晚晴哀求着他:“我爸公司有個供應商特別難纏,那方面已經沒能力了,就是床上有點特殊的癖好。
我爸爲了訂單勢在必得,他求你,能不能讓黎落姐去一趟......
反正她看不見,去了也不會有什麼。
不像我,會留一輩子陰影的。”
恐懼和惡心攫住了我的喉嚨,我再也聽不下去。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我胃裏一陣的翻江倒海。
沖向外面洗手間時,我感覺自己好像能看到東西模糊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