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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橫飛,一道刺眼的光射了進來。
逆光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如憤怒雄獅般沖了進來。
“安安!”
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帶着撕心裂肺的痛。
是阿誠!
他身後跟着滿臉殺氣的養父陸大勇,手裏提着一把鐵鍬。
阿誠如一陣風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試圖掰開我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安安!鬆手!是我!我是阿誠!”
他的聲音在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我的臉上,滾燙。
可我的手依然死死扣着喉嚨,APP的指令還在執行,那是刻在神經裏的絕對命令。
“啊——!”
阿誠怒吼一聲,咔嚓,他竟生生掰斷了我的手腕骨。
劇痛襲來,但我終於鬆開了手,空氣猛地灌入肺部,我劇烈咳嗽起來貪婪地呼吸着。
“幸好,幸好......”
阿誠顫抖着從我早已破爛的病號服衣領夾層裏,摸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
那是回陳家前一天他非要幫我縫扣子時悄悄縫進去的軍用定位器。
那時他笑着說:“要是受了委屈就摸摸它,不管你在哪,我都能帶你回家。”
如果不是這個微弱的信號,我早就死在這個豬圈裏了。
“你的罪證,我都拿到了。”
阿誠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他舉起另一只手,手裏緊緊攥着一個黑色的解碼器。
就在剛剛沖進來的瞬間,他不僅制服了保鏢,更以特種兵的敏銳第一時間將解碼器插入了趙雅琴掉在地上的手機接口。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場必須速戰速決的信息戰。
“咳咳......阿......阿誠......”
我癱軟在他懷裏,眼淚決堤。
趙雅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她尖叫着:“你們是誰!私闖民宅!保鏢!保鏢呢!”
陸大勇大步走上前,那雙常年幹農活的大手此刻青筋暴起。
他一腳踹在趙雅琴的小腹上,“砰”的一聲,趙雅琴如破布娃娃般飛了出去。
她重重撞在牆上滑落下來,手機帶着解碼器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保鏢?”
陸大勇吐了一口唾沫。
“都被老子拍暈了。”
“敢動我閨女,老子刨了你們陳家的祖墳!”
這時候我才看清門外的景象,十幾個穿着迷彩服的壯漢站在院子裏,手裏拿着防暴棍,是阿誠的戰友們。
還有養母韓梅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看到我渾身是血、不成人樣的慘狀,她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媽!”
我想爬過去卻動彈不得。
趙雅琴捂着肚子還在掙扎。
“你們......你們這是犯法!”
“我是陳家夫人!我老公是陳氏集團董事長!我要報警!”
阿誠輕輕把我放下,脫下外套裹住我顫抖的身體。
他站起身轉頭看向趙雅琴,如同看死人。
他一步步走過去,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報警?”
“好啊。”
“但在警察來之前,我們先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