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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媽?”
沈聿舟愣住了,顯然沒能理解這三個字的含義。
正要開口,樓上傳來保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小少爺突然哭得背過氣去,渾身發硬,吐了一身......臉、臉都青了。”
“難道是誤吃了花生過敏!”
我心中一緊,臉色瞬間煞白,轉身就往樓上沖。
沈夫人也嚇得渾身發抖,她比誰都清楚,天天是她親弟弟顧時硯的獨子,顧家唯一的血脈。
這孩子掉根頭發,他都能把房頂掀了。
這要是在沈家出了半點差錯,那個看似無欲無求的弟弟,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天天!”
我心如刀絞,沖過去從保姆懷裏接過醫藥箱,翻找過敏藥。
沈聿舟卻一步上前,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把孩子搶了過去。
“吵死了,小兔崽子就是事多。”
“沈聿舟,你幹什麼,把孩子給我。”
我急得眼前發黑,撲上去搶奪。
他卻以爲我在無理取鬧,抱着孩子輕鬆地躲開。
沈夫人見狀立馬大喊:“逆子,趕緊把孩子給卿卿,這孩子不是你能碰的。”
見沈聿舟不給,當下急的昏倒在地。
可溫暖暖也跟了上來,裝模作樣地打量着孩子,然後擺出一副專家的姿態。
“姐姐,你別這麼緊張,我學過護理,我可以看看。”
她自信滿滿地斷言:“我看天天就是普通的溼疹犯了,小孩子皮膚嬌嫩,哭得厲害了就會這樣。”
“姐姐你別急了,我聽說小孩子出疹子,用冷毛巾敷一敷就好了。你別亂用藥,萬一傷到孩子怎麼辦?”
說着,她竟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支護膚霜,擰開蓋子就要往天天臉上塗。
“你看,這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特效藥膏,對付溼疹最管用了。”
“滾開!”
我急得雙眼赤紅。
溫暖暖被我吼得一愣,手裏的護膚霜掉在地上。
“暖暖都說沒事了,就你矯情......”
我一把推開她:“都給我滾開。”
緊急給孩子喂了顆過敏藥,天天小臉緩和過來,我才鬆口氣。
“爲了一個孩子,你至於這麼瘋?溫卿卿,你這副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沈聿舟轉頭寵溺地對溫暖暖說:“還是暖暖厲害,一眼就看出了問題。不像某些人,只會大驚小怪。”
溫暖暖得意地揚起下巴,目光卻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臉上,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
“聿舟,姐姐這麼緊張,該不會這個孩子是姐姐的吧?”
“可是......我們從來沒聽說姐姐結婚的消息啊。”
沈聿舟的瞳孔瞬間劇烈震動。
“溫、卿、卿。”
他一字一頓,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
“好......你真好!怪不得這五年你音訊全無,藏得嚴嚴實實。原來是躲起來,跟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男人,苟且出了這麼個......”
他指着我懷裏的孩子,用上了最惡毒的詞兒。
“說,這是你跟哪個下三濫的東西,弄出來的雜種,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沒讓我碰過你。”
“現在你居然還敢把他帶到沈家來,帶到我和暖暖面前來現眼。”
“溫卿卿,你怎麼能這麼下作,這麼不知廉恥。”
我被氣得渾身發抖:“沈聿舟,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讓開,我要給孩子看醫生。”
“現在,你告訴我,這個野種到底是誰的?說出來,或許我還能大發慈悲,叫個醫生過來。”
我看着沈聿舟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顧時硯。”
“我老公叫顧時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