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舟笑着擺手,目送她跟着厲承驍離開。
目光在厲承驍緊繃的背影上轉了圈,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格鬥訓練,厲承驍下手格外“狠”。
一個過肩摔把顧寧撂在墊子上,他俯身拽她起來,低聲咬牙,“以後離蘇硯舟遠點。”
“爲什麼?”顧寧故意逗他,“師兄人挺好,還幫我們搞到了疫苗。”
“他對你圖謀不軌。”厲承驍的臉黑得像鍋底。
“哦?”顧寧挑眉,“那你呢?”
厲承驍猛地鬆開手,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轉身就走。
“自己練!”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顧寧笑得直不起腰。
下午,蘇硯舟的海外渠道就傳來消息:疫苗訂單確認,價格比市價低35%,還附贈了一套冷鏈運輸設備。
林颯看着合同上的數字,喃喃道,“這哪是幫忙,這是送錢啊。”
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聯合社會力量儲備物資,功德+1000,解鎖“華北極端天氣預測表”】。
顧寧翻開預測表,上面詳細標注了未來一年華北地區的暴雨、高溫、沙塵暴預警時間。她的指尖落在某行字上。
“7月下旬,冀北地區將遭遇百年一遇洪災”。
“林颯,”她抬頭,眼神清亮,“聯系冀北省的應急管理廳,就說我們紀錄片要拍‘水庫防汛’,想贊助一批加固設備。”
蘇硯舟恰好走進來,聽見這話笑了,“需要資金支持隨時找我。”
顧寧看着他,又想起訓練場那個別扭的特種兵,突然覺得這末世前的日子,好像比想象中熱鬧多了。
一個好漢三個幫,這話果然沒錯。
有能打的,有會搞錢的,有懂公關的,她的末世預備役小隊,算是正式開張了。
顧寧對着“華北極端天氣預測表”看了整整一夜,指尖在“冀北地區將遭遇百年一遇洪災”那行字上反復摩挲。
冀北省的紅山水庫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建的,壩體早就有老化跡象。
前世這場暴雨,水庫潰堤沖毀了三個鄉鎮,傷亡數字至今想起來都讓人發冷。
“林颯,想辦法給冀北省省長辦公室打個電話。”顧寧抓起手機,語氣不容置疑,“就說有緊急情況匯報,紅山水庫可能撐不住這次暴雨,提前加固,能避洪災。”
林颯手一抖,差點把咖啡灑在桌上。
“省長辦公室?人家能理咱們嗎?”
“理不理是他們的事,說不說卻是我們的事。”
顧寧翻開通訊錄,找到之前地震救援時認識的一位應急管理廳幹事的電話,“我先找熟人遞個話,你那邊同步聯系。”
半小時後,林颯掛了電話,一臉無奈。
“對方說會‘向上反映’,但聽語氣,八成是當我們在胡鬧。”
“意料之中。”顧寧並不意外,“一個女明星跑去給省長提防汛建議,換我也得打個問號。”
她看着窗外漸亮的天色,“但只要他們做了哪怕一點點準備,就夠了。”
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冀北省應急管理廳就回了電話,說省長指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已經給紅山水庫管理局加派了巡查人員,並調撥了一批防汛物資,做些加固措施。
“看來這位省長是個性情中人。”林颯鬆了口氣。
顧寧卻沒放鬆,她給厲承驍發了條微信。
“冀北暴雨,紅山水庫可能有險,讓附近駐軍做好救援準備。”
厲承驍沒多問,只回了兩個字。
“收到。”
三天後,冀北省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雨。
新聞裏,烏雲壓城,雨水像瓢潑一樣傾瀉而下,街道變成了河流,汽車像玩具一樣被沖走。
顧寧守在指揮中心看監控,恍惚間,她感覺身上落了件帶着硝煙味的外套,就看見厲承驍站在面前,手裏拿着杯熱姜茶。
“別着涼。”他把杯子塞給她,目光落在她凍得發紅的指尖,“這裏有我們盯着,你去休息。”
“睡不着。”顧寧捧着溫熱的杯子,看着屏幕裏堤壩上忙碌的士兵,“總覺得還有疏漏。”
厲承驍沒再勸,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沉默地陪着。
窗外雷聲炸響時,他下意識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
顧寧愣住,轉頭看他。
男人的側臉在應急燈下顯得格外柔和,睫毛很長,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冷硬的特種兵。
“怕打雷?”他問,聲音放得很輕。
“不怕。”她笑了,“但謝謝你。”
暴雨直到後半夜才停。
顧寧醒來時,發現自己靠在厲承驍肩上睡着了,他的姿勢保持了一夜,肩膀卻挺得筆直。
她悄悄拿出手機,對着兩人交疊的影子拍了張照,設成了屏保。
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看見他手機的屏保。
是上次兩人在訓練場的合影,她舉着槍笑得張揚,他站在旁邊,嘴角藏着不易察覺的溫柔。
傍晚時分,電話響了,是冀北省省長親自打來的。
“顧小姐,我是冀北省的王建國。”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疲憊,卻難掩激動,“紅山水庫那邊,因爲提前做了加固,雖然水位超了警戒值,但壩體穩住了!就小範圍積了點水,沒傷人!”
他頓了頓,語氣無比鄭重。
“顧小姐,大恩不言謝!這事兒,我記一輩子!有空來省裏,我請你吃咱們這兒最地道的餃子!”
顧寧握着電話,眼眶有點發熱。
“王省長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掛了電話,她癱坐在沙發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成功避免暴雨洪災傷害,功德值+2000】。
窗外的陽光正好穿透雲層照進來,落在她臉上,暖融融的。
當天下午,國安部會議室裏,氣氛和之前截然不同。
張誠親自給顧寧倒了杯茶,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懇切。
“顧寧同志。冀北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他看着顧寧,眼神裏滿是欣賞。
“你想要什麼?資源、權限,只要是爲了‘準備’,只要我們能做到,都可以談。”
顧寧端起茶杯,指尖劃過溫熱的杯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