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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柴烈火之際，趙博突然推開了我。
“等會兒，這牌子現在下單有活動，滿45減5。”
“但是得拉三個人助力砍一刀，才能拿下這個優惠。”
他竟然當着我的面，把鏈接發到了“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裏。
還配了一句語音：“大家趕緊幫我砍一刀，我和小希急用！”
我整個人僵在床上，聽着手機裏傳來的提示音，頭皮發麻。
群裏瞬間炸開了鍋，他大姑問“這是啥”，他媽回“哎喲羞死人了”。
趙博卻不以爲恥，催促我：“小希，你趕緊也轉發一下。”
“咱們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省下來的錢能買倆雞蛋呢。”
看着他爲了五塊錢，把我們的私密事直播給全家族。
我體內的血液瞬間冷卻，隨即沸騰。
“好啊，既然要砍，那就砍個大的。”
我奪過手機。
直接把鏈接和聊天記錄轉發到給了他手機裏的所有人。
趙博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他手忙腳亂地去抓手機。
屏幕上，一條條消息彈出來。
“趙博，你小子可以啊，這麼點事都要求人？”
他發小。
“博哥，缺錢了？要不要兄弟們給你衆籌？”
他的大學同學。
“趙博，注意私生活影響。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
他的公司部門領導。
最致命的一條，來自他備注爲“李總（重要客戶）”的人。
“小趙，鏈接已砍。另外，你們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別太頻繁。”
趙博的臉，從紅變白，又從白轉青。
他猛地抬頭，眼睛裏布滿血絲，死死地瞪着我。
“馮希！你瘋了！你想毀了我嗎？”
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驚慌失措後的惱怒。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毀了他？
在他把鏈接發到家庭群裏當笑料時，他想過我的感受嗎？
手機還在不知疲倦地響着。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趙博猶豫着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又帶着一絲關切的中年男聲：“喂，是老趙家的小博嗎？”
“叔叔好，我是。”
趙博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是你爸的生意夥伴，姓王，剛才看到你發的那個......求助鏈接了。”
“叔叔，那是個誤會......”
“小博啊，不用解釋。”王總的語氣很溫和。
“叔叔就是想問問，家裏是不是遇到什麼坎了？怎麼孩子爲了5塊錢，都得在網上這麼求人？”
“要是真有困難，你跟叔叔說，別讓你爸一個人扛着，他那個人最好面子。”
電話掛斷。
屋裏死一般的寂靜。
趙博握着手機，手抖得像篩糠。
他爸最好面子。
結果現在，他爸最重要的生意夥伴，都知道他兒子爲了5塊錢，搖尾乞憐。
“馮希！”
他突然暴起，指着我的鼻子。
“你就是個不懂事的瘋子！你知不知道這會給我爸帶來多大麻煩？”
“我的工作、我爸的生意，全被你毀了！”
他不說五塊錢，不說避孕套，只說我毀了他的前途。
我的手機也響了，是閨蜜林悅。
我按下接聽。
“臥槽！小希，什麼情況？”
“趙博那傻逼剛給我發鏈接砍一刀買套？還說急用？你們玩這麼大？”
林悅的大嗓門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我把事情原委簡單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驚天動地的怒罵。
“我操他媽的趙博！這畜生是人嗎？爲了五塊錢把你的臉扔地上踩？！”
“分手！必須分手！這種臭屌絲留着過年嗎？”
“老娘今天剛提了個香奈兒，我男朋友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再看看你那個，買個套都得砍一刀！你圖他什麼？圖他給你省錢買雞蛋？”
她發來一張照片，黑色的金球CF在柔和的燈光下泛着光澤。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可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份傷害，一個備注爲“未來婆婆”的電話就插了進來。
我掛斷林悅，接通了趙博媽媽的電話。
“馮希！你這個掃把星！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尖利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們家趙博老實本分，肯定是你這個狐狸精帶壞他的！”
“不就是爲了5塊錢嗎？你至於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嗎？你安的什麼心？”
我被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氣得發抖。
我還沒說話，手機就被趙博一把搶了過去。
他對着電話那頭，用一種委屈又壓抑的聲音說：
“媽，你別說了。”
“她懷孕了。”
“她現在是拿孩子要挾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