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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外科界最年輕的天才醫生許霧在一場心髒手術中失手,
導致首富池戾的妹妹當場去世,而許霧也被憤怒的池戾打斷那雙被稱爲“上帝神賜”的手。
在她最絕望之際,曾經被她拒絕過的聯姻對象,盛亦白,堅定的要娶她爲妻。
婚後,她無數次想了結生命。
她割腕,盛亦白就紅着眼讓手下在自己身上抽99鞭。
她吞藥,盛亦白就往自己嘴裏塞碎玻璃,搶救了三天才活下來。
可病床前,憔悴的盛亦白眼底泛紅留下承諾:
“阿霧,你想死,我陪你一起死。”
“但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因爲我還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許霧被他炙熱的愛感動,爲了這個一起,她熬過一千多個日夜的崩潰。
直到今天,康復醫生說她的神經有恢復跡象,或許能重新拿起手術刀。
許霧按捺不住狂喜,只想立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就在回家的路上,她被首富的人圍堵,混亂中她的手被連捅三刀。
刺痛蔓延時,一雙皮鞋停在眼前。
“讓開。”
盛亦白的聲音冷硬,隨即她被打橫抱起,熟悉的煙草味包裹而來。
“沒事了,阿霧。”
他聲音顫抖,
“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想搖頭說不怪你,可傷口的劇痛讓她發不出聲音,只能緊緊攥着他的衣袖。
幸好......他還在身邊。
護士處理完傷口,她推開攙扶的手,搖搖晃晃去找在休息室的盛亦白。
只是剛靠近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風險再大也得賭,她是最好的擋箭牌。”
“要不是當年讓許霧替許芷晴頂罪,池戾他妹的手術失誤,根本壓不下去。”
許霧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擋箭牌?頂罪?
門內的聲音還在繼續。
“盛總,這次的刺殺安排得太倉促,池戾那邊很容易查出破綻。”助理的聲音透着擔憂。
盛亦白的聲音很冷,帶着疲憊後的煩躁:“芷晴這次手術失誤鬧得太急,患者家屬開了直播抗議,眼下,找不到別的醜聞吸引大衆注意力。”
“你把熱搜全部換成‘外科天才三年後再遭首富尋仇’,多下點水軍,蓋住芷晴這件事。”
而後,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再把她手可能恢復的消息也一起放出去。”
“知道她的手要好了,池戾肯定坐不住。”
“事情鬧得越大,許霧的情況越糟,芷晴便越安全。”
助理遲疑:“可這樣太太她可能會死......”
“有我在,她死不了。”盛亦白的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可是太太日子也不會好過的。”助理曾受過許霧幫助,語氣中不自覺染上些心疼。
“就當她給芷晴賠罪了,”盛亦白的語氣裏聽不出半點情緒,“要不是她回到許家認親,芷晴也不會從受盡寵愛的許家掌上明珠變成假千金,淪落爲圈子裏的笑柄。”
“更何況,我已經把盛太太的位置給了她。”
“她該知足了。”
許霧的指尖掐進掌心,血色褪盡。
曾經讓她感動到落淚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
她想起無數個驚醒崩潰的夜晚,盛亦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別怕,有我在。”
她想起康復訓練時,盛亦白不厭其煩地陪着她重復枯燥的動作,“慢慢來,我等你。”
她以爲自己是被愛拯救的幸運兒。
原來不過是一顆好用的、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
喉嚨裏涌上一股腥甜,她用力咽了下去,腳步虛浮地往後退了半步。
“許霧?”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僵住。
許芷晴抱着白大褂站在走廊盡頭,臉上掛着虛僞的笑。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落在她舉起的左手無名指上鴿子蛋大小的鑽戒,熠熠生輝。
許霧盯着那枚戒指,呼吸停滯。
那是她和盛亦白的訂婚戒指,還是盛亦白親手設計的,融入醫生元素,獨一無二。
婚禮前三天,珠寶公司打電話來說切割時出了意外,戒指毀了,盛亦白當場發了很大的火,砸了整個婚禮布置現場,她還以爲他是因爲在意這場婚禮才會如此憤怒。
原來不是切壞了。
是要留給他真正想娶的人。
“姐姐,你的傷還好嗎?”許芷晴走過來,關切地看着她,“我聽說你被池戾的人捅了三刀,嚇死我了。”
她每說一個字,那枚戒指就晃一下。
許霧喉嚨裏涌上腥甜,她死死咬着後槽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好關心的,池總妹妹那麼小的手術她都失誤,我是她我早不活了。”旁邊經過的護士小聲嘀咕,“還“上帝神賜”的雙手呢,要我說這個稱號只有芷晴姐你才擔得起。”
許芷晴輕輕拉了拉護士的袖子,做出阻止的樣子,但眼底的得意怎麼都藏不住。
許霧張了張嘴,想反駁回去,可最終只發出一聲極輕的、帶着顫抖的氣音。
她能說什麼?
說這一切都是深愛自己的丈夫設計的,目的是爲了給自己的假千金妹妹報仇?
“砰——”
急診部突然傳來巨大的碰撞聲,緊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徹底打斷了許霧的思緒。
“給我媽治病的醫生呢!給我滾出來!我媽到現在還沒醒!你們這群庸醫,我要你們償命!”
走廊瞬間亂成一團。
患者家屬沖出來,抓起垃圾桶就往牆上砸,保安根本攔不住。
許芷晴臉色瞬間慘白,往後退了好幾步。
就在這時,盛亦白從休息室裏沖出來,一把將許芷晴護進懷裏。
聽清緣由後,他立刻把許芷晴的白大褂扯下來,沒有半分遲疑地丟到許霧身上。
“她是主刀醫生。”盛亦白指着許霧,對暴怒的患者家屬開口,“有什麼事找她。”
許霧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白大褂從肩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