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末世前一個月,渣夫正和小三逼我離婚。
我爽快籤字,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城郊那個廢棄的物流園。
他們笑我傻,拿着現金去瀟灑。
我轉頭用物流園貸了巨款,瘋狂囤積物資,打造鋼鐵堡壘。
極寒降臨,渣夫和小三凍成狗來敲門,我一邊吃火鍋一邊放狗。
“想進來?先互殺,活下來的那個我考慮一下。”
“-58℃……人類……最後的廣播……”
冰冷的風刃刮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我蜷縮在廢棄的公交站台下,身體早已失去了知覺,只有渙散的意識,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我快死了。
死於末世降臨後的第三個月,死於飢餓、寒冷,以及……背叛。
不遠處,一棟亮着溫暖燈光的建築裏,我的前夫趙剛,正擁着他的摯愛林薇薇,隔着厚厚的防彈玻璃,像看一只可憐的臭蟲一樣看着我。
他們的眼神裏沒有憐憫,只有一種病態的快意和居高臨下的審判。
“蘇晴,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當初非要離婚的下場。如果你乖乖聽話,安分守己,現在也能在屋子裏喝上一口熱湯。”趙剛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帶着一絲殘忍的施舍。
林薇薇嬌笑着依偎在他懷裏,對着我比了一個口型:“活該。”
是啊,活該。
活該我當初眼瞎,嫁給了趙剛這個鳳凰男。爲了他,我與家人決裂,拿出我所有的積蓄,陪他從一無所有打拼到身家百億。
結果呢?他功成名就,第一件事就是將我掃地出門,好給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林薇薇騰位置。
我活該在末世來臨時,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以爲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會念在舊情上拉我一把。
結果,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徒步幾十公裏找到他的避難所,換來的卻是無情的羞辱和嘲弄。他們將我拒之門外,把我最後的半塊餅幹騙走,只爲了看一場“前妻在冰天雪地裏絕望哭嚎”的戲碼。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血液仿佛已經凍結。
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我死死地盯着那對狗男女,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如果……如果能有來生,我蘇晴發誓,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
“蘇晴!你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趕緊把字籤了!”
一聲不耐煩的怒吼,像一把重錘砸在我的神經上。
我猛地睜開眼睛,劇烈地喘息着。
沒有刺骨的寒風,沒有無邊的白雪,沒有那對狗男女惡毒的嘴臉。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歐式吊燈,恒溫的中央空調吹出舒適的暖風,以及……一張我恨之入骨的臉。
趙剛。
他穿着昂貴的定制西裝,梳着一絲不苟的油頭,正煩躁地敲着桌子。而在他身邊,坐着一臉柔弱無辜,眼底卻藏着得意的林薇薇。
桌子上,擺着一份文件。
標題是——《離婚協議書》。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溫暖而有知覺的雙手。
這不是夢。
我……重生了?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傳來,讓我瞬間清醒。
我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末世降臨前的一個月!回到了趙剛逼我離婚的這一天!
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跳動,不是因爲悲傷或憤怒,而是因爲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和復仇的火焰!
老天有眼!
它真的給了我一個重來的機會!
“蘇你聾了嗎?”趙剛見我半天沒反應,更加不耐煩,“我知道你舍不得趙太太這個位置,但你得認清現實。我愛的人是薇薇,我們才是天生一對。你占着這個位置不放,有意思嗎?”
林薇薇立刻“懂事”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用那副我聽了十年的綠茶腔調說:“阿剛,你別這麼說晴姐。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
說着,她還假惺惺地擠出兩滴眼淚。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們這副嘴臉氣得渾身發抖,哭着質問趙剛我們十年的感情算什麼,最後在屈辱中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拿走了協議上那點可憐的,帶着侮辱性的“補償”。
但現在,看着他們拙劣的表演,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冰冷的嘲諷。
天生一對?
沒錯,一對狗男女,確實是天生一對。
我壓下心頭的狂喜和恨意,讓自己表現得像上一世那樣,失魂落魄,面如死灰。
我抬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十年……趙剛,我們結婚十年了……”
趙剛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不耐煩取代:“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蘇晴,做人要向前看。爲了補償你,城西那套公寓,還有你名下的那輛車,都歸你。另外,我再給你一千萬現金。這個價碼,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別太貪心。”
一千萬?
對於身家百億的趙氏集團來說,這簡直就是打發叫花子。
但我知道,現在跟他爭論這些毫無意義。一個月後,這些錢、這些房子車子,都將變成一堆廢紙和廢鐵。
真正的財富,是末世裏能讓你活下去的物資!
我的腦中飛速運轉。
上一世,極寒末世突然降臨,全球氣溫在72小時內驟降到零下六十度。電力、通訊、交通全部癱瘓,文明秩序瞬間崩潰。99%的人都在第一個月內死去,剩下的,則在無盡的寒冷和飢餓中,爲了生存,泯滅了所有人性。
趙剛能活下來,並且活得那麼滋潤,靠的不是他那點臭錢,而是他名下的一處產業——城郊東區那個巨大的,廢棄了近十年的物流園。
那個物流園占地極廣,建築堅固,地理位置偏僻,易守難攻。最重要的是,物流園裏有獨立的供電系統和深水井。末世降臨後,趙剛立刻反應過來,憑借雄厚的財力,將那裏改造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私人堡壘。
我死前,他正是在那個堡壘裏,對我進行着殘忍的“審判”。
而現在……這個堡壘,還不屬於他。
它只是趙氏集團名下一項快要被人遺忘的不良資產。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在我心中迅速成形。
我抬起眼,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自暴自棄和瘋狂。
“錢?公寓?趙剛,你以爲我稀罕這些嗎?”我慘笑一聲,仿佛萬念俱灰,“我什麼都不要。”
趙剛和林薇薇都愣住了。
“什麼意思?”趙剛皺起眉頭。
“我的意思是,”我一字一頓,死死地盯着他,“我淨身出戶。”
“什麼?”這下,連林薇薇都裝不下去了,驚呼出聲。
趙剛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但又立刻警惕起來:“蘇晴,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深吸一口氣,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說道,“把你公司名下,城郊東區那個廢棄的物流園,給我。”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趙剛和林薇薇面面相覷,眼神裏充滿了不可思議,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哪個物流園?”趙剛甚至想不起來。
“就是十年前收購萬通物流時,附帶的那個,一直荒廢到現在的。”我提醒他。
趙剛的助理立刻在旁邊用平板查了一下,然後對他點了點頭。
“你要那個破倉庫幹什麼?”趙剛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困惑,“那地方荒郊野嶺,連水電都停了,地皮也因爲規劃問題賣不出去,放在公司賬上每年還要交一大筆管理費,就是個十足的累贅。你放着幾千萬的現金和市中心的公寓不要,要那個垃圾?”
“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城市了。”我低下頭,聲音哽咽,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被拋棄的女人的絕望,“那裏夠偏,夠安靜,我想一個人待着,誰也別來打擾我。就當……就當是我給自己找的一座墳墓吧。”
我這番說辭,完美地符合了一個心死如灰的女人該有的狀態。
趙剛眼中的警惕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優越感。
他覺得我瘋了,被離婚打擊到精神失常了。
用一個毫無價值的垃圾資產,換來一千萬現金和一套公寓,還能讓我淨身出戶,徹底斷絕關系。這筆買賣,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便宜。
“好!我答應你!”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道,“律師!馬上修改協議!除了個人物品,所有婚內財產全部歸男方所有,女方自願放棄一切財產,只接收趙氏集團名下,東郊物流園的全部產權!快!”
林薇薇在一旁,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勝利者的憐憫和嘲諷。
在她看來,我不僅輸了愛情,還輸掉了理智,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律師很快打印出新的協議。
我拿起筆,看都沒看,直接在末尾籤上了自己的名字——蘇晴。
當我的名字落在紙上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十年婚姻,十年枷鎖,在這一刻,徹底斬斷。
趙剛如獲至寶般地收起協議,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他甚至假惺惺地對我說:“蘇晴,既然你籤了,我們就好聚好散。以後有什麼困難……”
“不會有困難的。”我打斷他,抬起頭,第一次正視他的眼睛,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而且,我們也不會再見了。趙總,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永浴愛河。”
我的笑容讓他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他皺了皺眉,拉着林薇薇,頭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會沾上我這個“瘋子”的晦氣。
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我臉上的笑容緩緩放大,最後變成了無聲的大笑。
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卻是滾燙的,充滿了喜悅和新生。
趙剛,林薇薇。
你們以爲自己贏了?
你們以爲用一個破倉庫就打發了我這個黃臉婆?
你們錯了。
你們親手,把通往地獄的鑰匙,交到了我的手上。
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一個月。
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必須爭分奪秒,將那座“墳墓”,打造成一座足以抵御末世寒冬的,無堅不摧的鋼鐵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