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走進宴會廳，腳步不快，目光掃過全場。 周明遠的手還抓着蘇婉兒的手腕，陳天豪站在一旁，嘴角掛着冷笑。 周圍賓客沒人敢靠近，也沒人敢出聲。 “看來我錯過了精彩開場。” 林陽聲音平穩，臉上帶着笑。 周明遠鬆開手，蘇婉兒退後半步，低頭沒說話。 陳天豪盯着林陽：“你膽子不小，敢在這裏露面。” 林陽沒理他，走到周明遠面前：“周總，禮物收到了嗎？” 周明遠沒回答，眼神冷得像刀。 他抬手示意侍者退下，壓低聲音：“你給我的郵件，是假的。” “真假不重要。 ”林陽說，“重要的是有人信了。” 陳天豪突然插話：“青雲商會今天被人砸了場子，賬本丟了三本。**現在還在查，你說巧不巧？” 林陽轉頭看他：“陳老板消息挺靈通。” “別裝傻。 ”陳天豪往前一步，“你故意放消息，引我動手，再讓周明遠背鍋。你想讓我們火並，你好坐收漁利。” “我沒那麼大本事。 ”林陽笑了笑，“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訴該知道的人。” 周明遠開口：“蘇婉兒是你的人？” 林陽搖頭：“她是誰的人，周總不該問我。” 蘇婉兒猛地抬頭：“我不是誰的人！ 我只是——”“只是什麼？” 周明遠打斷她，“只是在我車上裝竊聽器？只是把黑曜會的情報賣給青雲商會？還是只是假裝跟我合作，實則替陳天豪遞刀？” 蘇婉兒臉色發白，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 林陽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放在桌上：“這裏面有錄音、轉賬記錄、還有她和陳天豪手下見面的照片。周總想看，隨時可以看。” 陳天豪伸手去拿，林陽按住U盤：“陳老板急什麼？這東西不是給你的。” “林陽！ ”陳天豪聲音提高，“你真以爲你能玩得轉我們？” “玩不轉。 ”林陽鬆開手，“所以我才選了最笨的辦法——把牌攤開。” 周明遠拿起U盤，沒插進電腦，而是握在手裏：“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們公開決裂。 ”林陽說，“從今天起，黑曜會和青雲商會，不再是表面和平。我要你們互相咬，咬到一方倒下爲止。” 陳天豪怒極反笑：“你以爲你是誰？裁判？” “我是點火的人。 ”林陽說，“火已經燒起來了，你們可以選擇撲滅，也可以選擇——燒得更旺。” 周明遠盯着他：“你不怕死？” “怕。 ”林陽點頭，“但我更怕你們聯手。你們聯手，我就活不成。你們內鬥，我才有機會。” 宴會廳裏安靜了幾秒。 遠處傳來餐具碰撞的聲音，音樂還在放，沒人敢靠近這張桌子。 蘇婉兒突然開口：“林陽，你何必做到這一步？ 我們以前——”“以前的事不用提。” 林陽打斷她，“你現在站哪邊，自己選。選對了，活。選錯了，我不救你。” 周明遠把U盤收進口袋：“你贏了。今晚之後，青雲商會和黑曜會，正式開戰。” 陳天豪冷笑：“正合我意。周明遠，你藏了三年的賬，我今晚就讓人全翻出來。” 周明遠沒理他，只看着林陽：“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看戲。 ”林陽說，“順便撿漏。” 系統提示音在他腦中響起：【聲望值突破臨界點，解鎖‘心理操控’技能】。 林陽沒動聲色，技能說明自動浮現——可短暫幹擾目標情緒判斷，持續時間視對方意志力而定。 他看向蘇婉兒，激活技能。 蘇婉兒身體一晃，眼神瞬間渙散，脫口而出：“陳天豪答應給我股份，只要我拿到周明遠的加密賬本！” 陳天豪臉色驟變，一把抓住她肩膀：“你胡說什麼！” 蘇婉兒回過神，驚恐地捂住嘴。 周明遠笑了：“原來如此。陳老板，你胃口不小。” 林陽後退一步：“戲演完了，我先走一步。” “站住。 ”周明遠叫住他，“你引爆青雲金庫警報的事，還沒算。” 林陽回頭：“那不是我幹的。” 話音剛落，宴會廳外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保安沖進來，低聲在周明遠耳邊說了幾句。 周明遠臉色變了：“金庫被遠程觸發，監控全部中斷。” 陳天豪皺眉：“真不是你？” 林陽搖頭：“我說了，我只是點火。燒成什麼樣，看你們自己。” 周明遠盯着他：“那你剛才在等什麼？” “等這個。 ”林陽指了指天花板，“警報響了，你們才有理由當場翻臉。不然，多沒意思。” 陳天豪猛地掀翻桌子，酒杯碎了一地。 賓客尖叫着四散。 他指着周明遠：“從現在開始，城東歸我，城南歸你，中間地帶，誰搶到算誰的！” 周明遠整理了一下袖口：“如你所願。” 林陽轉身往外走，沒人攔他。 系統再次提示：【任務完成，獎勵“高級商業分析”技能包】。 他沒急着領取，先走出宴會廳。 門口站着趙叔，穿着服務員制服，手裏端着托盤。 “志明怎麼樣？” 林陽問。 “醒了，能吃能罵人。” 趙叔低聲說，“你這邊搞定了？” “剛點着火。 ”林陽接過托盤，“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燒了。” 趙叔點頭：“蘇婉兒怎麼辦？她剛被陳天豪的人架走了。” “讓她去。 ”林陽說，“她手裏還有東西沒交出來。陳天豪不會殺她，周明遠也不會。她現在是燙手山芋，誰拿着誰倒黴。” 趙叔嘆了口氣：“你越來越狠了。” “不狠活不下去。 ”林陽把托盤塞回他手裏，“幫我盯緊城南那邊的動靜，尤其是青雲商會的幾個副總。他們快坐不住了。” 趙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林陽走到停車場，剛拉開車門，手機響了。 是陌生號碼。 “林先生，玩得開心嗎？” 周明遠的聲音傳來。 “還行。” 林陽坐進車裏，“周總找我有事？” “你給我的U盤是空的。 ”周明遠說，“裏面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 ”林陽發動車子，“但陳天豪不知道。蘇婉兒也不知道。這就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活下去。 ”林陽說，“順便，把你們全都拉下水。” 掛掉電話，林陽打開系統界面，領取了新技能。 商業分析模塊加載完成，自動彈出三條建議：第一，收購城西三家瀕臨破產的小貸公司；第二，做空青雲商會關聯的兩家地產股；第三，聯系境外資金，準備接盤黑曜會即將拋售的資產。 他一條條記下，開車離開。 路上，系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同源能量波動，來源：周明遠佩戴的玉扳指】林陽踩了刹車。 同源能量？ 意思是周明遠也有系統？ 他調出能量分析界面，數據流快速滾動。 結論跳出來：能量匹配度87%，疑似同一母體分裂產物。 當前處於休眠狀態，未激活。 林陽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後關掉界面，繼續開車。 回到家，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發呆。 手機震動，是銀行通知——賬戶又進賬一百萬，備注寫着“茶水費”。 他知道這是周明遠的試探，也是警告。 他沒動那筆錢，打開電腦，開始寫收購計劃書。 寫到一半，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他看見蘇婉兒站在門外，頭發凌亂，衣服破了，臉上有傷。 林陽沒開門。 蘇婉兒拍着門：“林陽！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 林陽走到門後：“你來幹什麼？” “陳天豪要殺我！ ”蘇婉兒聲音發抖，“他說我騙了他！周明遠也不要我了！只有你能幫我！” 林陽沉默了一會兒：“幫你什麼？” “讓我進去！ 給我一筆錢！ 我離開這座城市！ ”林陽問：“你手裏還有多少東西沒交出來？” 蘇婉兒愣住了。 林陽笑了：“你來找我，不是因爲走投無路。是因爲你覺得我還會心軟。” 門外沒了聲音。 林陽轉身走回沙發，繼續寫計劃書。 幾分鍾後，腳步聲遠去。 他停下打字，抬頭看向窗外。 夜色很深，路燈昏黃。 系統界面自動彈出，顯示聲望值正在緩慢上漲。 下方有一行小字：【下一階段解鎖條件：制造一場市值超十億的資本崩盤】林陽關掉界面，喝完杯子裏的水，起身拉上窗簾。 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