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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完傅嫣兒的後事,鹿岑偷偷將她的毛發送去驗DNA。
工作人員說,鑑定結果最快十五天就能出來。
隨後,鹿岑驅車前往老宅。
“爺爺,我要和傅其琛離婚。”
書房裏,鹿岑單薄的身子站得筆直,語氣清冷無溫。
老爺子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一臉心疼道:
“其琛擅自把趙伊湄母女接回家,釀成大禍,你想和他離婚,爺爺不攔着。”
“只是我原本決定將繼承權給其琛,是因爲你性情沉穩,最適合掌家,既然你決定離婚,那這繼承權,爺爺也只好收回了。”
鹿岑向老爺子深深鞠了一躬。
走出老宅後,打給一個在通訊錄裏塵封了五年的號碼。
“我是小棲,十五天後,我會回去接手古玉齋。”
嫁給傅其琛之前,鹿岑一直隱姓埋名在民間鑑寶組織古玉齋工作,化名“小棲”。
當年老爺子看中她,也是因爲她在拍賣會上幫他看出贗品,避免了上億的損失。
如今,她終於不用再戴着傅太太的枷鎖,辜負自己的一身本領了。
......
翌日上午,鹿岑來到吊唁會現場。
剛一進庭院,就看到趙伊湄雙手捧着骨灰罐,虛弱地跪在烈日下。
一旁的道士手持拂塵抽打在她後背,口中念念有詞。
見鹿岑來了,傅其琛快步走到她面前,輕聲安撫道:
“爲了讓昭昭走得安心,我特意請了大師過來監督趙伊湄懺悔,你放心,我們的女兒一定會有個好歸宿的。”
鹿岑的目光落在趙伊湄膝下的軟墊、身上穿着的厚衣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傅其琛,你不覺得這樣懺悔太輕鬆了嗎?”她大步上前,居高臨下道,“把她的墊子撤了,衣服脫掉。”
傅其琛眉頭一緊,“阿岑,這種事,還是應該交給大師......”
“怎麼,心疼了?”鹿岑冷冷看着他,眼眸深處藏着深深的厭惡。
傅其琛愣了一秒,連忙否認:“怎麼可能?她殺死了我們的昭昭,我恨不得她死。”
“那就不要攔我。”
手下聽從鹿岑的命令,脫下趙伊湄的外套,讓她跪在灼熱的水泥地上。
鹿岑撿起地上的藤條,狠狠抽了下去!
“啪——”
“啪——”
“啪——”
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像是要將上輩子失去女兒的痛,全部宣泄出去。
“嫂子,我錯了,你打我吧,打死我也認!”
趙伊湄的背上很快浮現出一道道血痕。
她痛哭着求饒,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奸猾。
只聽“砰”的一聲,她雙手猛地一抖,直接將骨灰罐摔在了地上!
頃刻間,白色粉末四散飛揚。
趙伊湄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語無倫次地哭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翻的,我馬上撿回來......”
可話沒說完,一陣狂風便將骨灰卷進旁邊的池塘。
“完了!全都吹走了!”趙伊湄踉蹌着起身,“我下去給你撈上來!”
眼看她要跳池塘,傅其琛臉色一凝,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推開鹿岑,快步追了上去。
“伊湄!”
鹿岑被推得一個趔趄,狠狠撞上旁邊的石案。
案上沉重的青銅燭台應聲落下,砸在鹿岑的腦袋上!
“砰——”
鹿岑只覺得眼前發黑,溫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傅其琛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鹿岑,眼底閃過一絲驚懼。
可就在這時,趙伊湄已經跳進池塘。
意識消散前,鹿岑最後看到的,是傅其琛掐滅眼底的猶豫,奮不顧身跳進池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