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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度蜜月的前一周,夏榆收到了一個同城閃送的包裹。
裏面裝着路衡三天前丟失的手機,發件地址是海城有名的洗浴中心。
夏榆開了機,上百條消息不斷的冒出。
可消息卻都來自另一個微信小號,一個女人。
最後一條停留在路衡發出的一段視頻。
攝像頭對着偌大的鏡子,尖叫和粗重的喘息迭起,兩個人白花花的身體糾纏着,女人穿着露骨,身後的貓尾巴一晃一晃,路衡的目光暗沉,逼着她看鏡子,一下一下用力着。
夏榆的目光凝滯,指尖刹那間變的冰涼。
視頻裏牆上的電子日歷閃爍,是他們結婚的前一夜。
路衡還穿着第二天要來娶她的婚禮西裝。
【冉冉......你要是真的是冉冉就好了,冉冉最喜歡這個姿勢!她最愛照鏡子,舒不舒服?嗯?!】
路衡低啞的調情,透過女人的哭叫聲清晰傳入夏榆的耳朵。
她才發現,視頻裏的女人眉眼和高中校花方冉七八分相似。
也是路衡十五歲的初戀。
夏榆僵硬的翻着長達四年的聊天記錄,消息停在了他們剛加上好友的第一天。
路衡發了張方冉的照片:
【吳倩是吧?把頭發剪到齊肩,香水要玫瑰味兒的,性子張揚些,越像她錢越多。】
女人質疑他活好不好,路衡就幹脆甩出來一段視頻。
夏榆的心跳空了一拍。
女主角是她。
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時偷拍的,夏榆全身赤裸的在他的身下嗚咽,臉一清二楚。
【前兩天約的賤,狗。】
路衡勝券在握的補上。
她是賤,狗。
夏榆猛的捏緊手機,像瘋子一般闖入臥室,順着視頻的角度,瘋狂尋找。
燈暗下,手電筒的細細搜尋下,正對着床的空調架裏有星點紅閃爍。
極其隱秘的微型攝像頭倒映在她空洞的黑眸裏。
就在這時,玄關傳來聲響,“老婆?”
路衡換着鞋,手裏還提着新買的菜。
夏榆慌亂的清理了後台,摁滅了手機,快步走了出去。
“怎麼不開燈?不舒服?”
路衡探了探她的額頭,擔憂的目光滑過她手裏的手機時,停滯。
空氣死寂。
路衡的瞳孔漆黑,垂下的手蜷縮了一瞬。
“下次可不能這麼粗心啊,這次可真幸運,手機被好心人撿到了,聯系到了我。”
“你的密碼我都忘記了,還沒解開,你自己查查重要信息。”
夏榆扯唇,將手機塞到了手裏,自然接過了他手裏的菜。
路衡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發覺冷汗濡溼了手心。
那天晚上,路衡緊緊摟着夏榆,頭親昵的埋在她的頸窩,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他寧願養着替身,都要不死不休的糾纏在一起呢?
背對着他的夏榆,靜靜的看着窗外濃稠的夜色。
一夜輾轉。
第二天是周日,夏榆睡意朦朧,路衡起床吻了吻她的額頭:
“有一個客人定制了紋身圖樣,我得親自去看看。”
“等我回來,給你做最喜歡的鱸魚。”
她點頭,在門被合上的時候,撥通了學校的電話:
“王校長,去疆城兩年支教計劃我仔細想了,既然回來有更大的上升空間,我想試一試。”
王校的笑聲欣慰:
“我就知道你有骨氣!這批年輕的教師裏,屬你肯吃苦,學生也教的好,以你的資歷回來最低也是個副校了!”
“小夏啊,五天後的火車,材料準備好了,就多和家人再敘敘舊......”
夏榆掛斷電話之後,簡單換了一身衣服,坐上了去洗浴中心的出租車。
“我要找24號按摩技師,吳倩。”
前台的女人抱歉的笑笑:
“24號技師已經被一位客人包年了,不再爲其他客人提供服務,您要不再換一位?”
夏榆盯着屏幕上包年客人被打碼的手機尾號。
前三位、後四位數字都吻合路衡的手機號。
她的唇不住顫抖着,隨便辦理了項服務,來到更衣室。
現在還很早,更衣室裏幾乎沒人。
夏榆找到了吳倩對應的更衣室,正打算敲門,被“砰”的一聲撞擊聲嚇的後退一步。
門板被劇烈撞擊着,裏面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誰讓你往回寄手機的?嗯?”
“喜歡追求刺激?妖精!”
“下次當她面做?你敢麼?”
路衡悶啞的質問伴隨着門板的晃動,同頻又用力。
女人嬌弱的反駁:
“她還市裏的骨幹教師呢,一看就是個老古板,欸這些姿勢你們試過嗎?”
“你對我一個替身都這麼失控,我偏要讓她知道——啊…輕點!”
隔着薄薄一扇門,夏榆的臉慘白。
她點開了手機錄音,麻木的站在門口,聽他們纏綿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