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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夕,我爸媽來看望我,
老公給他們燉了鍋獨家補藥。
可他們剛喝一口,老公的藥劑師青梅忽然哈哈大笑。
“你們還真信是補藥啊?把母豬催情藥當寶貝喝得這麼香。”
爸媽惡心得直反胃,我當場就掀了桌。
傅司硯卻猛地把我拽開。
“都怪你說夏夏心思不正的,我這是替她懲罰你們。”
隨後,蘇知夏晃着手裏的藥罐。
“你爸媽不是很注意養生嗎?你該謝謝我,讓他們體驗回強效補藥的滋味。”
“說不定老樹開花,還能給你添個弟弟。”
看着老公護着蘇知夏頭也不回地走掉。
和原地滿地狼藉與爸媽痛苦的模樣。
我冷靜將人送去醫院,便讓人擬定了離婚協議。
傅司硯既然如此護着他的青梅。
我便如他所願。
親手了結我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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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剛洗完胃、虛弱到昏睡的爸媽,
我幾乎是憑着一口氣撐着回到家,
推開門的瞬間,是刺眼到讓我瞳孔收縮的畫面。
傅司硯的白襯衫被揉皺,
而他的青梅蘇知夏赤裸着雙腿纏在他腰上,與他貼得極近,
二人呼吸交纏,完全沒注意到門口站着的我,
尖銳的耳鳴聲裏,
我只感覺渾身裹上了浸滿水的被子,溼冷到反胃。
蘇知夏終於抬起頭,她臉上是未褪的潮紅,
“孟院士,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傅司硯始終沒有看我,只將西裝外套緊緊裹在蘇知夏身上。
那是我上個月送他的生日禮物,用了我好幾個月的工資。
他刻意的避開我的視線,
沒有問起我爸媽的情況,沒有一句關心,
仿佛上午蘇知夏灌我爸媽喝母豬催情藥、害他們洗胃搶救的事,
遠不如此刻的耳鬢廝磨重要。
我聽到自己聲音死死壓抑着的崩潰,
“滾!”
蘇知夏從傅司硯懷裏掙出來,
“孟姐,急什麼?”
她穿着我的真絲睡衣,赤着腳踩在地毯上,
“你這種男人婆,就該讓你爸媽給你生個弟弟,”
“不然還真指望你這種,守着一堆藥材當寶貝的人啊?”
“閉嘴!”
“不滾是吧?”
胸膛劇烈起伏,我猛地轉身,
抬手就抄過牆角立着的掃帚,朝她臉上狠狠掃去,
啪的一聲,掃帚柄被傅司硯甩開。
“孟婉婷!你瘋了?!”
他眼底滿是怒意,護着蘇知夏後退半步。
“我瘋了?”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又被我硬生生逼回去,
“傅司硯,她用黃桃罐頭治幼兒急性喉炎,還灌我爸媽母豬催情藥,
現在還在這裏說風涼話,你還要護着她?”
“夏夏只是喜歡小孩才會這樣,她又沒有惡意!”
傅司硯的聲音帶着怒意,話語中滿是偏袒,
“是你自己小心眼,嫉妒她比你討喜,比你懂得變通治病,才處處針對她!”
“你都成了院士了,至於這樣針對一個學徒嗎?”
這句話入尖刀狠狠扎進我心裏。
我不受控地想起我第一次獨立抓藥時,不小心多了半克。
他發現後,當着全診所的面,將我罵了整整一個月。
“醫者人命關天,半分差錯都容不得。
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蒙眼試藥,親自試試每一味藥的毒性和反應,
記住這種滋味,以後就不會再犯蠢。”
我試了。
忍下整整兩年的渾身過敏、隨時休克的副作用,
只爲了成爲他口中合格的中醫院士。
可現在,蘇知夏犯錯無數,後果比多抓半克藥嚴重百倍千倍,
他卻輕描淡寫地說沒有惡意,甚至倒打一耙說我嫉妒。
我深吸一口氣,
此刻,我這五年的所有努力,
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