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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外受傷導致左耳被撕裂。
醫生建議做“寄養手術”,把我的左耳寄養在腳背上,等養三個月後移植回原位。
丈夫心疼我,堅決要做這個寄養手術,婆婆卻百般阻攔,非說這是邪門歪道,耳朵要是寄養在腳上,就會聽到一些來自地獄的恐怖之聲。
我和丈夫根本不信邪,嘲笑婆婆太迷信。
可耳朵寄養在腳上半個月後,我真的聽見了來自地獄的恐怖之聲!
“快跑,要燒死你了,快跑啊!”
——
大半夜的,我被一陣沙啞的恐怖之聲叫醒了。
腳上傳來特別鑽心的疼痛,鼻尖還聞到了一股香火味,四周的溫度也突然降低了。
我猛坐而起,一摸床側早就涼了,嚴闖不知道去了哪裏。
而恐怖之聲還在繼續,悶悶地,仿佛從很遠的地底傳來。
“趕緊跑,火燒過來了,要燒死你了,快跑啊!”
我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卻什麼都沒有,只感覺腳底下發涼。
我不止第一次聽見這個沙啞的聲音了,連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但這個聲音每次都會在大半夜出現,非常的詭異。
我和嚴闖說過這件事,不由得想起婆婆之前百般阻攔我做寄養手術時的說法,她說這是歪門邪道,耳朵要是寄養在腳上,就會聽到一些來自地獄的恐怖之聲。
嚴闖並不當回事,說我這是心理暗示,因爲聽見婆婆這麼說了,所以一碰到不對勁就會在心裏不斷暗示自己。
一開始這個恐怖之聲還只是嘶吼幾聲,在很遠的地方哭得特別傷心的樣子。
慢慢地,我也記不清是哪一天開始他說話了,每次說的話都是“要死”、“快跑”、“殺人”之類的恐怖詞語。
我被他嚇得膽戰心驚,但很意外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死劫。
這一次我想也沒想,穿上外套就往外面跑。
剛打開門,外面的景象把我嚇懵了!
電梯被逼停了,瘋狂冒着火花,樓道裏不停躥出黑色濃煙,帶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讓我頭暈眼花。
我拼命叫喊着嚴闖的名字,他卻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回應。
“快跑,快跑,要燒死了!”
那恐怖之聲又在催促我,還隱隱約約在啃噬我腳背上的耳朵,疼得我齜牙咧嘴,又有一種癢進骨子裏的難受。
我只能又折返回去,找了塊大毯子打溼裹在身上走樓梯拼命往下逃。
不知道火勢是從哪裏燒起來的,我跑下幾層樓後煙就淡了很多,火勢也小了很多,等我跑到樓下時消防員已經趕到了現場,將我安頓好後詢問了我基本情況,又立刻趕去滅火。
我站在一旁驚魂未定,沒過幾分鍾後就看見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嚷嚷着要闖進火中,被消防隊員給攔了下來。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妻子還在裏面,她一個人在睡覺,腿腳也不方便,我必須要進去救她,讓我進去!”
那熟悉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嚴闖。
他好像是去便利店了,手裏拿着紅糖和牛奶,還有我生理期要用的衛生棉,因爲太緊張全部灑了一地。
“我就是去買了些東西給我妻子用,怎麼就着火了?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讓我進去!”
在場所有人都被他感動了,紛紛稱贊他是個好男人。
可恐怖之聲卻發出了嘲諷冷笑。
“騙子,騙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