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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交換禮物環節，員工們私下討論：
“去年葉總收到顧總送的999封手寫信，今年不會是要求婚吧？”
可是等我當着大家的面拆開禮盒，裏面卻是一件撕爛的蕾絲睡裙。
上面還有已經幹了的不明白色物體。
顧風的秘書白靈扭着腰走過來，脖子上留着歡好後的印記。
“哎呀不好意思，昨天幫顧總打包禮物，一不小心裝錯了......”
顧風接到消息後趕來，跟我解釋是白靈工作失誤。
然後掏出一顆鑽戒，說這才是給我準備的禮物。
我笑了，轉身把這枚鑽戒，獎勵給了公司的銷冠。
對着一個習慣性撒謊的騙子，我每次都得表演相信他的謊話，也挺累的。
但他不知道，我也是個騙子。
等一個月後我死了，就能見到我的愛人。
他這個替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價值十萬的戒指轉送出去，員工們沸騰了，都在起哄“葉總大氣”。
顧風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嵐秋！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那件睡衣真的不是我的，我怎麼可能......”
他急忙解釋，眼圈說紅就紅。
我最見不得他這雙眼睛露出傷心委屈的神色。
“你想哪去了。”
“戒指圈口太大，不適合我。”
我平靜地打斷，隨便編了個理由安撫他。
顧風愣住了。
他抿了抿嘴，眼神開始遊移。
這是他編謊話的前兆，我太熟悉了。
“是我疏忽了！你最近瘦了，我還是照着以前的尺寸買的......”
他眼神無比真誠，把快速編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我不想再聽，敷衍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我累了，先走了。”
顧風追上來。
“我們去吃飯，你今晚都沒怎麼吃東西。我知道新開了一家日料店......”
他拉住我的手，手指溫熱，掌心有汗。
我幾乎是本能地甩開。
顧風的手僵在半空，臉上寫滿困惑。
“我有些私事要辦，你留在公司替我跟同事好好玩。”
走出大樓，冷空氣撲面而來。
我沒有叫司機，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去中心醫院。”
車窗外的霓虹燈閃爍，其中“景嵐科技”四個大字尤爲醒目。
人人都說葉家找回來的真千金，是個戀愛腦。
五年來，把一個窮小子當塊寶，一路捧到公司副總的位置。
卻沒人知道，景嵐的“景”字，是怎麼來的。
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我熟悉地來到趙醫生的辦公室。
趙醫生從文件夾裏抽出一份報告，遞給我。
“數值又升高了......葉小姐，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幫您留意合適的腎源......”
“不用費心了趙醫生，就這樣挺好的。”
我把報告塞進包裏。
“葉小姐！”
趙醫生聲音急促起來。
“你還年輕，才二十八歲，只要有腎源，完全有希望恢復正常生活。而且以你的經濟條件，費用根本不成問題，爲什麼要放棄治療呢？”
我轉頭看向窗外。
一只落單的鳥站在枝頭，風吹過樹枝微微晃動，鳥兒拍打着翅膀飛走。
“因爲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回家路上，顧風跟我報備，說要送喝了酒的同事回家。
緊接着，就收到我安排的人發來的視頻。
顧風跟白靈，在地下車庫吻得難舍難分。
我把視頻點了保存，車上的交通廣播正好播到Z市的旅遊廣告。
五年前，我因爲抑鬱症，在醫生的建議下開始做公益。
在Z市的小鄉鎮，遇見了顧風。
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拳頭落在肉傷的悶響，透過雨幕傳到了我的房間。
等那些人打完離開，他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血和雨水。
然後他抬起頭，街燈照在他的臉上。
我手中的煙掉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就決定，一定要把他留在我身邊。
